不！不对！
我没有想说这些话！凌夜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语仿佛没有经过自己的大脑，就像，是那时有人控制了自己！夺走了这副身体！
“你？要去？”钱空冥双眼瞪大，语气激动，现在他甚至怀疑面前这小子被夺舍了！
“你是不是被夺舍了？”钱空冥毫不客气，直接上前一步握住了凌夜的手腕。
咚咚！
凌夜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毕竟他也是个“外来户”。
“没有啊？你竟然没被夺舍！”说着，钱空冥感到可惜的撇了撇嘴。
“您不会判断错了吧？”凌夜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也让他很疑惑，他感觉那声音很清晰，真实，再加上刚才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都有种自己被夺舍了的感觉！
“混小子说什么呢！我一个天仙修为的存在还能判断不出来！”钱空冥被凌夜这句话搞得气急败坏。
“咋？你真被夺舍了？”
“没没。”凌夜干笑一声，感觉自己最近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之前脑海中的声音应该是幻觉……
不过，天仙！
凌夜慎重的看了面前老人一眼，这看起来有些老顽童之感的老人竟然是天仙修为！之前他错了，如钱空冥有恶意，自己逃都逃不掉？
不！会直接被秒掉！
在这几天凌夜也是对青云宗和仙的情况都有了些了解，自然知道了仙的等级。
天仙啊，自己这副身体如今才不过半步元婴罢了，而且这修为绝大多数都是用丹药堆上去的！
“罢了，罢了，你当真要去？”钱空冥收敛了笑容，最后向凌夜确定道：“你可知道你去了会有什么的后果？”
知道，但，我不想再这样了。
“知道，但，我不想再这样了。”那声音再次出现在凌夜的脑海中，凌夜的身体突然就不受控制，说出了这句话，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与亏欠。
谁？谁在控制我！虽然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但凌夜却无比担忧与震惊，他现在确定了自己身体在被别人控制，虽然这也不是自己原本的身体......
不过，这也很可怕啊！自己的面前可是有一位天仙啊！
连他都不能发现自己的异样，那暗中给自己传话，还控制自己的人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选择支持你。”钱空冥深深的看了凌夜一眼，取出来一条银鳞龙链，其上银色荆棘突兀，如同噬骨妖龙之首。
不！我被人控制了！凌夜想开口说话，但却再次无法控制自己。
到底怎么回事！
“老钱！”就在银龙狂舞，要将凌夜完全缠绕之时，一道洪钟般的声音传来，竟将银链直接震散开来。
“在门口听很久了吧？东方。”
钱空冥转身望向洞府门口，那里一位面色疲劳，眼神疲倦的老人负手而立。他对此人的出现毫不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此人定然会出现的，毕竟他是东方席的亲生父亲啊！
东方不散面容虽显苍老，但依旧还是可以从他那五官看出他曾经也是位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翩翩公子。
只不过如今却一头白发，一副一直疲惫不堪的感觉。
唉！
一声叹息出现在凌夜的脑海中，一个念头也突然出现。
他是为了我而变成这般模样的，一夜白头，神情疲倦。
为我？为了东方席，凌夜瞬间便清楚了这位老人的身份，仿佛自己本来便认识他似的。
父亲。
“父亲。”凌夜喃喃一声，他的记忆里没有父亲的存在，从小陪伴自己的是哥哥凌昊，虽说长兄如父，但终究不一样的。
这句轻轻的“父亲”传到了东方不散耳中，老人的身体竟然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老钱，接下来交给我吧。”东方不散对钱空冥说道。
“你打算怎么办？”钱空冥问道。
“我送他走！”东方不群坚定的说道。
我不……
“我不……”凌夜再次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
你叫凌夜对吗？
时间突然静止，凌夜发现一道道幽光从自己的身上剥离，一道幽灵般模样的男子出现在凌夜面前。
这人，凌夜认得，这副模样与东方不散很是相似，亦是一头白发，但面庞却更为年轻些，与其说是比东方不群更年轻些，不如说是比如今凌夜的身体——东方席，比他更加成熟了几分！
“你是！东方席？”凌夜瞪大了眼睛，其中满满的惊愕之色。
“是我。”东方席淡淡的点头，他看着凌夜，此时后者的模样属于曾经的自己，青涩，张狂。
“这到底怎么回事？”凌夜问道，为何东方席的灵魂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这里是登仙楼，乃是怒雷真仙耗半生时光所制的旷世法宝，我曾有一丝残魂附着其上，而如今有大能颠覆了时空，借登仙楼之力，以过去的青云宗为本，创造了这场试炼。”东方席说着，带着凌夜缓缓漂浮，升于洞府之外，慢慢上升，最后登于白云之中，俯视着富丽堂皇的青云宗。
在半空中望着自己曾经的家，东方席轻叹一声，又道：“我本不该出现，可碰巧你化作了曾经的我，而我亦有一丝遗憾。”
“你可愿助我？”东方席请求道，他被岁月磨砺，经历过宗门的覆灭，见识过那场天地同悲的大战，早已不再是曾经那嚣张跋扈的仙二代了。
“我会死吗？”凌夜看着东方席问道。
“或许会。”东方席没有隐瞒，他说道：“当初，我选择了逃避，钱爷爷带我走了，之后，我恨了我父亲很久很久，恨他不能保护我，恨他放弃了我！直到青云宗在那场大战中覆灭，直到父亲死在我的怀中，我才知道什么是父亲都为我承担了什么，我才明白父亲两个字代表着什么责任。”
东方席的声音有些哽咽，灵魂体没有泪水，但情绪的波动却表现的更明显。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无礼，甚至有些……”
“不必说了。”凌夜打断了东方席，道：“你没有继续强行控制我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其实……”东方席话刚出口，就听凌夜喝道：“不必说了！”
后者望向那位苍老的父亲，脸庞的皱纹中掺杂着的是对孩子的包容与守护，他又看了看面前这位白发如雪的浪子，英俊的面容却有这一双迷茫的眸子，其中是思念与悔恨。
思念着的，悔恨着的，不必多说，凌夜自己早已有了选择。
隆隆～～
啁啁～～
吼吼～～
江，流，小蓝的声音从小殇变成的戒指里的空间里传入凌夜的脑海。
它们全部都支持着凌夜做自己的选择。
凌夜微微一笑，朗声道：“这忙……”
“我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