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养蛊

“豹子?”蛇三也看向洞外,“他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听到了什么。”青惟有些担心,“万一他……”

“应该没事。”蛇三拍拍青惟的手臂往洞里走,“他可能就是想来看一看狮王在不在你这里。”

“你不要把他想得太好。”青惟给洞口又添了一道结界才往里走,“他的法力和武力值比看上去要高很多,看来平时是装得憨憨傻傻的。”

“你也不要把谁都想得太坏。”蛇三重新坐下来吃花生,仿佛刚刚情绪激动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们继续说凡人小白。”

“他有什么好说的?”青惟也坐下来继续吃花生,不再提刚刚的事,她说那些话也是出于对蛇三的心疼,看到他痛苦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如果我们离开这里,他怎么办?”蛇三抛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如果刚刚豹子听到了什么有意害他们两个,那这里就不能久留了。

“带走啊。”青惟说得轻巧干脆。

蛇三轻轻摇头,觉得她还是太年轻,说:“我们本身就是逃亡,再带一个凡人,对他也是危险,而且这个他在这里还有亲人朋友,又怎么会轻易跟你离开?”

“哎呀。”青惟听得有些烦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什么都没体会过,若整日瞻前顾后,这日子过得多么不爽快。我今天喜欢他,就和他在一起,不需要想那么多,到要离开要分开的那一天再说。”

她说完就去床上闭目打坐了,蛇三说的话确实把她的心搞得乱糟糟的,索性就不想了。

蛇三想起她在买衣服时说的话,这个丫头是个重感情的,哪会像自己说的那样轻易。

这个话题今夜谁也没提,聊了许多都不是太愉快。

另一边,狮王心情也是十分忐忑,手里捧着那一包龙须糖。

心里有两个人在吵架。

一个说:“她喜欢的是个凡人,你没戏了,放弃吧。”

另一个说:“她都给你糖了,而且住在鸡鸣山,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一个说:“她都把豹子给气走了。”

另一个说:“兄弟哄哄就回来了,女人再不下手就飞了。”

猴子深夜留在狮王洞里没走,坐在一旁看着他拿着一包糖一脸纠结的样子,想起豹子走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好好的兄弟,几百年间相依为命,为了一个妖精这样,确实不值得,后悔帮老大出主意了。

自从上一任老大夫人,也就是狮王的母亲把这鸡鸣山上所有的女妖精都赶走之后,鸡鸣山上就没再出现过女妖精。

这个青惟确实是几百年来第一个,她一出现就把兄弟们搞得分崩离析,看来狮王母亲的做法是对的,女妖精留不得!

他犹豫了半晌开口说:“老大,这么多天了,把豹子找回来吧,你说他能去哪呢。”

狮王的思绪被拉回来,想起豹子,自己也有些后悔,放下手中的糖说:“以前他闹脾气离家出走常去的地方我都找了,没找到。”

“他这次,估计真的生气了。”猴子观察着狮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要不,要不把青惟安置在别的地方?”

“你也想把她们赶走?”狮王还以为猴子懂他,结果他说了和豹子一样的话!

“不是赶走!”猴子立刻圆起来,“就是安置在别的地方,我知道老大你对她动心了,可是兄弟不能不管啊!”

狮王更加心烦意乱了,没好气地说:“我知道!现在不是找不到兄弟嘛!”

“报告!”洞外一个小妖怪扯着尖锐的嗓音喊到。

“进来!”狮王冲着洞外吼了一声。

小妖怪弯着腰跑进来,单膝跪在地上:“老大,豹子哥回来了。”

狮王听了立刻站起来:“他在哪?”

猴子也一脸期待看着这小妖怪。

“豹子哥去了青惟的洞口,停留了一会儿,又走了。”小妖怪如实禀报。

“又走了?有没有说去哪?”猴子急切地问。

“没有,小的们不敢乱问。”小妖怪把头低的更低了。

“走,出去找他。”狮王想也不想就往外走,临了对小妖怪说,“继续去守着!”

猴子跟在狮王身后往豹子精的洞口走去,边走边说说:“老大,我猜他去青惟的洞口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把她们赶走,我估计他看到青惟还在,又生气地跑了。”

“这个豹子!非要我为难!”狮王一掌劈在一旁的大树上,大树被拦腰劈断应声倒下。

猴子赶快躲开,生怕被倒下来的树砸到,看着狮王气头上的样子,到嘴边的话也不敢说了。

他们两个来到了豹子精的洞,黑乎乎的冷冰冰的,他没有回来。

“老大,咱们明天一早发动所有小弟们去找吧。”猴子小声提议。

“好吧。”狮王看着黑乎乎的洞口有些失望,还以为他回来了呢,转身离开,脚步有些沉重。

他心里也知道青惟不喜欢自己,可是就这么放弃也是不甘心啊!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心动就要以放弃告终吗?

猴子看着平时意气风发的狮王此刻毛都垂下来了,心中有气,直接说:“老大,你要是真喜欢青惟,要不我去帮你杀了那个凡人!”

“好了猴子,我知道你为我好,青惟要是知道了,只会更讨厌我吧。”狮王说话又有气无力的,女人和兄弟一个都没留住,太失败……

第二天一早下起了雨,青惟没事人一样起来练字,边写边问蛇三:“老头儿,你那修改人记忆的法术什么时候交给我啊?”

“这个法术需要深厚的法力,再等等。”蛇三站在洞口看着雨滴落下,这里的雨也不像南方的雨那样缠绵,哗啦啦的爽快得很。

他说完回头看着认真写字的青惟说:“丫头,我教你养蛊吧。”

“养蛊?不就是火铃铛里面的蛊虫?”青惟一手拿笔写字,一手把玩着火铃铛。

蛇三摇摇头:“蛊虫有很多种,而且都有不同的功效,虽然可能会反噬自身,但是只要好好加以利用,能发挥无穷的威力。”

“你会哪几种啊?”青惟来了兴趣,放下笔问他。

蛇三走进来坐在她对面开始讲解:“那就多了去了,我们一族最擅长的就是禁言蛊。”

“禁言蛊?有什么用?”

“禁言蛊很好理解,字面意思就看得出来。中了禁言蛊的人,永远也说不出施蛊者不想他说出口的话,如果想强行冲破禁言蛊,最终只会变成一摊血水。”蛇三说完又补了一句,“这种蛊虫威力大,又难养,只有我们蛇族会使它。”

其实现在的青惟不容易驾驭禁言蛊,可是他真的不想蛇族秘术就此失传。

“这么厉害啊,还有呢?”青惟最不怕的就是难搞的,越是难搞她越兴奋。

蛇三指了指她腰间的火铃铛说:“还有你火铃铛里的万物生,也就是幻境蛊,制造幻境迷惑人心,这种蛊虫威力大,难认主,只要它认主之后,就很好驾驭了。”

“原来你是幻境蛊啊。”青惟提溜着火铃铛,看着里面翡翠一般小球。

“还有一种比较低阶级的蛊虫叫迷情蛊,这种蛊就是让人死心塌地的只爱你一个人,这种蛊虫容易养,不易死,一旦种下就是终身的,最大的缺点就是无解。”蛇三说着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灰扑扑的小瓷瓶给青惟看。

青惟接过小瓷瓶问:“这里就是迷情蛊吗?”

“没错。”蛇三解释说,“这里是蛊母虫,认主之后便会产卵供主人使用。”

“迷情蛊,我也用不上啊。”青惟转着手中的小瓷瓶,觉得挺有意思的。

蛇三说:“用不用得上的,先用这个练练手,之后才能更好的驾驭其他厉害的蛊虫。”

“你的新鲜玩意还真不少。”青惟看着他的布袋子再一次感叹,甚至想进入到他的布袋子里看一看,到底内里乾坤多么广阔,里面装了多少宝贝。

之后青惟便开始跟着蛇三学养蛊,她很机灵,学什么都快,养蛊不难,就是前期有点费血。

于是蛇三一直给她熬补气血的汤药给她,导致洞里天天都弥漫着汤药的苦味。

这天阳光明媚,青惟正在河边练功,听到熟悉的短笛声,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小白了。

便收起火铃铛,和蛇三打了声招呼就飞奔下山了。

白竹明这几天忙着书院的考试,几天没见到青惟想念得很,忙完书院的考试就立刻来找她,就站在他们初遇的树下等着她。

青惟化成飞鸟飞下山去,到了山脚下又变成人形,看到小白站在树下,提着裙子就向他跑过去。

这个画面是白竹明脑海中珍藏最美的画面之一。

少女穿着水青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随着跑动的动作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形,迎着阳光,嘴角绽放微笑,眼睛笑得像月牙一般灵动美好,毫不犹豫向他奔来。

白竹明看到她的一瞬间,心都要被融化了,张开双臂和多天来的思念抱了个满怀,双臂紧紧抱着,低头吻着她的长发,用力地诉说着无尽的思念。

青惟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忍不住的笑意在脸上绽放,或许是因为奔跑的原因,此刻心跳有些快,呼吸有些急促。

“我好想你。”白竹明抚摸着她的长发温柔地说。

“我也是。”青惟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平复心情,然后娇嗔地说,“这么多天都不找我,还说想我。”

白竹明听到这话笑意更甚,又抱紧了几分说:“书院这几天有些事情抽不开身,一忙完就立刻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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