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试牛刀

两个人一人一把长剑,在雨中舞得痛快淋漓。

一开始,银月姬拿着雪峰凉努力想要跟上元一的招式,可是感觉手中的雪峰凉好重,她舞两招就感觉整个手臂很累,但她目光坚毅没有放弃。

第一次练剑的银月姬不得法门,模仿着元一的动作十分吃力,甚至有几次差点伤到自己。

大雨中,渐渐的银月姬的动作从略显笨拙到通顺流畅,渐渐可以和元一保持一致。

雪峰凉仿佛开始配合银月姬的脚步,显得没有那么重了,银月姬的动作也有了几分酣畅淋漓的感觉,也慢慢找到了练剑的乐趣。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雨停了他们才停下来。

银月姬眼神明亮,喘着粗气擦着脸上的雨水,看着手中的雪峰凉,傲娇地说:“不让我拔出来又怎样?现在还不是乖乖地陪我在雨中练剑?”

元一走过去看到银月姬浑身湿透,单手结印施法去除了两个人身上的水汽。

银月姬周身感受到一阵暖意,舒服地打了个寒颤,抬起头笑着对元一说:“我一个晚上就学会了,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厉害。”元一看着她一对可爱的小梨涡,不自觉微微扬起唇角,目光温柔地看着等待夸奖的银月姬,十分配合地说,“你很聪明。”

“那是!”银月姬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看向元一手中霸气外露的长剑问,“它有名字吗?”

“有。”元一举起手中的长剑,看着剑身反射着光说,“赤龙煌。”

“赤龙煌?好霸气的名字!”银月姬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剑说,笑着说,“赤龙煌……雪峰凉……很配嘛!”

元一眼神稍稍闪躲,轻咳一声:“练了一个晚上了,休息一下吧。”

他说完手中变出雪峰凉的剑鞘递给银月姬。

银月姬点点头,拿过剑鞘,刚准备把剑插进去却犹豫了,她看着雪峰凉说:“我不想把你收回剑鞘中去,下次你又不让我拔出来了。”

“收回去吧,它很锋利,小心伤到你。”元一收起赤龙煌往稻草棚走去,“你要用我帮你拔出来就是了。”

银月姬恋恋不舍得将雪峰凉收回剑鞘中,跟上元一的脚步说:“那你不在我身边怎么办?还不是拔不出来。”

“那你就应该认真修炼,尽快让雪峰凉承认你的能力,心甘情愿地为你所用。”元一坐在蒲团上打坐。

银月姬坐在一旁双手捧着雪峰凉,认认真真地看着上面的一分一毫,精细得找不出一点瑕疵,有点舍不得还给元一了。

元一见她不说话,偏过头看她观察雪峰凉的样子问:“在看什么?”

“多看两眼。”银月姬不舍得递给元一说,“还给你。”

元一看出来她的小心思,偏回头闭上眼睛说:“你拿着吧。”

“真的?”银月姬的眼睛顿时亮起来,随即又耷拉下肩膀,“可我不会你那变出来收回去的法术,总拿着它也不方便,还是给你吧。”

“你想学吗?”元一问。

“当然了!”银月姬瞪着充满真诚的目光看着元一,点头如捣蒜,“教我!”

“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妖法。”元一仍然闭着眼睛说,“先把剑放在一旁,学我的样子打坐。”

“哦!”银月姬听话得将雪峰凉放在旁边,然后学着元一的样子打坐,闭上眼睛后又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然后呢?”

“闭上眼睛。”元一仿佛能看到她的样子似的,缓缓地说,“气沉丹田,寻找体内流动的妖力,感受它的存在,慢慢地引导,控制妖力往丹田方向汇集,如涓涓细流涌入大海一般,将丹田处汇集的妖力形成一股漩涡。”

银月姬闭上眼睛,听着元一的话,努力地去感受他话的意思,安静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说:“额……丹田在哪?”

刚准备说话的元一被她这一句就给打回去了,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修炼的这几百年。

“就是……”元一有些犹豫地开口,“肚脐往下三寸。”

他本来想说神阙穴,但怕她还不知道,索性说成肚脐。

“哦。”银月姬点点头继续寻找着元一说的感觉。

“你记住。”元一继续说,“这是你的身体,你的妖力,唯有你自己能控制。”

耳边回荡着元一缓缓的讲解,银月姬闭上眼睛慢慢投入,不一会儿真的在体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些力量零碎的散落在四肢百骸,如细小的雨滴,她按照元一的话,将这些散落的妖力慢慢地结合起来。

一滴滴雨滴汇聚成一股细流,再慢慢壮大,流动在经脉之中,再随着自己的控制往丹田方向奔流而去。

妖力到达丹田之后,银月姬感觉腹部开始起了一股暖流。

这些妖力越来越多,似乎从丹田起,全身游走一圈之后再回到丹田,涓涓细流汇成湖泊,漩涡在湖泊中心开启。

没一会儿,银月姬随着体内妖力的流转,周身起了一股小小的无名之风,发丝都飞扬起来,全身都跟着热了起来。

银月姬猛得睁开眼睛,眼睛里盛满了惊讶,大口喘着粗气,丹田的漩涡停了下来,但湖泊却还在,慢慢地归与平静。她有些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握拳又松开,能明确感受到体内妖力的存在。

只见她一挥手,指尖凝结的妖力便飞了出去,泛着绿色的光打在了稻草棚的木头柱子上,一个不小心竟然将那碗口一般粗的木头柱子给打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然后在银月姬的震惊之中,木头柱子折了。

“啊!”银月姬被吓得赶紧抬手护着自己的脑袋。

元一闻声立刻起身用法术撑着即将塌下来的棚顶,回头问银月姬:“怎么回事?”

银月姬知道做错事了,慌乱地起身解释:“我,我想试一试,没想到用力过猛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吸引来了正要去田里劳作的农户们。

有人发现了他们的牛棚歪了一个角,跑过来看到一男一女在棚底下,便质问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一看有人来了银月姬更慌张了,摆着双手摇着头,“我不是故意的!”

好一个不打自招。

元一有些无奈,对银月姬说:“你拿着雪峰凉先出去。”

“哦。”银月姬赶紧点头,拿起地上的雪峰凉往外跑。

她跑出去之后,元一撤了支撑着棚顶的法术,飞快地闪身出去。

这稻草棚的棚顶一角彻底塌了下来。

由于刚下过雨,地上十分潮湿,并没有溅起尘土。

“哎呀!大家快来啊!这里有两个人砸了咱们的牛棚!”第一个发现他们的人开始大喊大叫起来,然后挡在元一和银月姬身前,举起双臂一副气冲冲的样子说,“不许走!你们赔!”

“我们没有要走。”元一冷静地说。

周围的人听到喊声越来越多地聚拢过来,甚至有年轻力壮的手里拿着锄头,一副要打架的姿态:“捣乱的人在哪?”

“你们为什么要砸了我们的牛棚?”

“就是!”

“怕不是来偷牛的吧?”

“围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走!”

“这个人的打扮好像道士啊!”

“道士?道士也来偷牛?”

银月姬躲在元一身后,看着面前这帮人的架势,心虚得很。

可是,只不过是一时失手,怎么就被说成偷牛了呢?

“我们不是要偷牛。”银月姬在元一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抱歉地说,“也没想故意把它弄坏。”

“废话少说!赔!”

“就是!赔!要么赔钱,要么给我们修好!”

“就是!弄坏了东西可不许走!”

元一举起双手示意他们停下来:“大家稍安勿躁,我们赔就是了,你们算算要多少钱合适。”

这帮农户看元一说得如此干脆,便互相招招手开始小声商量起来。

“元一。”银月姬扯了扯元一的袖子,看着他的侧脸小声问,“万一他们要很多怎么办?我赔不起怎么办?”

“赔不起就修好它。”元一不觉得这是什么事,伸手拍了拍银月姬的手背说,“没事,别怕。”

“嗯。”银月姬点点头,看着元一心中突然有种安全感,有他在一定能解决的。

“我们商量好了。”农户中走出来一个年龄稍长的男人,他说,“我们这牛棚的棚顶塌了,下面的水槽也被砸了,修葺也需要时间,这期间我们的牛没地方饮水休息了,这你们都需要赔!”

“对!”他身后的农户应和着。

“说吧,多少?”元一还是十分冷静的样子。

那年龄稍长的农户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自己人,从他们的眼神中得到支持,然后对元一说:“这样吧,我们也不讹你们,就三十两银子吧!”

那牛棚整个重盖成豪华版都用不了三十两银子,他们看这两个人好欺负的样子,便故意狮子大开口,敲一笔是一笔,他们如果拿不出来这么多,再稍微降低一点也没事,总归还是赚了的。

然后农户们略显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三十两?”银月姬听了惊讶地走出来,“你们还真敢说!”

她在镇上买了一堆好吃的,一两都用不了,而且他们捉鬼才赚了五百两而已,这么个破牛棚修一下居然敢要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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