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滚出沈家

阮菱箩来到河边,见不少村里的女人都聚集在那边洗衣服,她一下就找到了洗衣服的地方。

只是她走过去的时候,这些女人都跟见了鬼似的看着她。

“墨庭媳妇,来洗衣服啊?我这里还有地儿,你来我这边洗吧,我马上也要洗好了。”

阮菱箩很感激这个给自己解围的大姐,立马走到她身边蹲下。

一边放下自己的盆一边不解的问道。

“她们,怎么看见我眼神那么奇怪?”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凤娘听到这话也觉得很奇怪,转头看着阮菱箩,总感觉这妹子今天哪里不一样了。

“你以前可从不到河边来洗衣服。”

何止是不洗衣服,仗着刘氏对她宽容忍让,在村里趾高气昂的欺负别人,自觉高人一等,什么粗活都不干,跟人吵起来那是常有的事。

乍一看到她出来干活了可不惊讶吗。

阮菱箩一听,心里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

她对原主很多事都不太记得,为了不露馅,凑到凤娘耳边小声解释起来。

“我昨儿在家摔了一跤撞到了脑袋,醒了之后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凤娘面上惊讶,其实心里压根就不信。

“是这样啊。”

阮菱箩见凤娘一脸避嫌的状态,也不好再跟她多搭话,毕竟原主在村里等同于公敌般的存在。

失忆后的阮菱箩性子倒是乖顺温和了不少,凤娘心里诧异想,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她把沈墨庭和阿冉的脏衣服拿出来后看了看,沈墨庭的衣服到还好,没多脏。

阿冉的就比较难洗了,用清水搓肯定搓不干净。

幸好她有随身空间,不缺洗衣粉和洗衣皂。

阮菱箩把手故意把手泡进水里,想趁着大家不注意从空间里取出来。

她选了不怎么扎眼的洗衣皂,把阿冉的衣服摆放平整,用肥皂在上面仔细打磨。

凤娘见了之后好奇的问道,“咦?你那是什么东西?也是皂角?”

阮菱箩转过头,把手里的肥皂递过去。

“你说的是这个吗?是肥皂,对洗脏衣服特别有效。”

“这块给你用吧。”

凤娘是第一个对她释放出善意的人,阮菱箩毫不在意的把肥皂给了她。

然后背过身把手伸到木盆里,假装从里面又拿出一块。

实际是从空间里掏出来的,然后继续洗。

凤娘见她这么大方又不做作,当即高兴地收下。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呢,当真对洗脏衣服很有效果吗?

凤娘把自家小子的脏衣服拿了出来,打上肥皂重新搓了搓,没想到没几下真的就搓干净了!

她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把肥皂收好,衣服也洗完了,走之前凑到阮菱箩身边小声说了句谢谢。

阮菱箩正跟沈墨庭那件发黄的长袍较劲呢,搓的手都红了居然还洗不掉?

凤娘见状一把把衣服抢了过来说,“搓这种衣服啊就得使点劲,你力气太小了!”

没想到长袍的料子不禁折腾,凤娘上手没搓几下,只见撕拉一声。

阮菱箩傻了眼,凤娘有些害怕的把衣服放下,往后退着说道。

“你家墨庭这衣服也太不结实了,那个我家还有活等着我干呢,衣服回头有空我上你家给你补去。”

说完她跟后面有鬼似的飞快的跑了。

阮菱箩叹了口气,回去咋跟沈墨庭解释啊?

她端着洗好的衣服悄悄地回来,看沈墨庭房门是关着的,松了口气。

阿冉的衣服她照常晾在了竹竿上,弄坏的那件她悄悄晾在了自己的房间内,想等干了之后悄悄把坏了地方补好再还回去。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下午她拿着针线正在思考怎么把衣服补好的时候,房门从外面被人大力的推开。

哐当一声吓得阮菱箩手里的针都掉桌上了。

她看着沈墨庭阴沉的脸,心里莫名紧张起来。

“外面阿冉的衣服是你洗的?”

阮菱箩呆呆的点了点头。

“那我柜子上的长袍呢?也是你拿走的?”他用最冰冷的声音质问着她。

阮菱箩刚准备解释,沈墨庭一转头已经看到了那件被她晾在床尾的长袍。

那一刻,她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但只来得及喊出一句。

“衣服不是我弄坏的!”她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有些慌张。

沈墨庭这次倒是没有对她冷嘲热讽,但她却能从他脸上看出极致的愤怒。

阮菱箩不太明白,一件衣服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衣服既然是我拿出去洗,不管是怎么被弄坏的我都有责任。”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这件衣服啊?要不然你告诉我你是在哪买的,我重新买件新的赔给你好不好?”

她努力释放出善意的微笑,没想到下一秒,沈墨庭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封休书扔在了她的脸上。

冰冷无情的说着,“给我滚,立马滚出沈家!”

“阮菱箩,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给你机会在沈家多留了一天。”

沈父和刘氏在隔壁屋睡觉,听到动静赶忙披着衣服跑了过来。

“发生啥事了?”

沈墨庭快步走到床位把衣服从床位取下,阮菱箩捡起休书,心里也有几分生气,倔强的瞪着他。

“就算衣服是我弄坏的,你至于这么生气吗?不过一件衣服而已!”

她倒是很想大声吼回去,可她自小就没怎么跟人吵过架,一开口一股子委屈巴巴的感觉。

“天呐!你,你把什么衣服弄坏不好,偏要弄坏这一件?”刘氏看着儿子手里的长袍顿时明白了一切。

只有阮菱箩一个人还处在委屈和疑惑中。

刘氏叹了口气,这次她也没法替她说情了。

“这件长袍,是墨庭少时就读的书院院长的遗物,院长带他如亲子,墨庭也把院长当最尊敬的长辈看待。”

“这可是他留在这世间唯一的遗物,你怎么能!”话说到一半刘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重重叹了口气。

她儿子每天把这件衣服当灵牌一样供着,谁都不许碰,连他们也不行,没想到儿媳妇这回作死又作出了新高度。

阮菱箩整个人都是懵的,她被沈墨庭抓着胳膊扔出门外都没反应过来。

沈家大门哐当一声在她面前重重关上,天空一声惊雷划过,暴雨滂沱而至。

阮菱箩瞬间浑身被大雨淋湿,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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