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菱箩被刘氏这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逗笑,不都说婆婆和儿媳妇是天生的敌人吗?
虽然刘氏嘴上骂着她,她却能感受到刘氏为她着想的心意。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只要她还在沈家一天,就顺着沈家夫妻俩的心意。
她揽住刘氏的手腕,“娘,瞧您说的,我哪有不把相公当回事了。”
“他就算搬去学堂住了,这一日三餐不还得我送吗?”
“单独相处的机会多了,相公说不定会更加喜欢我呢?”这话完全不是阮菱箩的心里话。
全是她为了哄刘氏高兴瞎编的。
但是,效果不错。
“有点道理,行!以后你一日三餐按时去给他送,反正现在家里人手多了,也用不着你干啥了。”
阮菱箩诧异的问,“我不干活您不生气吗?”
以前原主就爱偷懒,刘氏嘴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可瞧不起她了。
这幅壳子芯换成了她以后,一方面她也是为了减肥需要很大的活动量。
总是误打误撞吧,变勤快之后刘氏的态度渐渐就好了很多。
以前很多掏心窝子的话也愿意跟她说了。
这些感受都是在她肥皂作坊还没弄起来之前,所以阮菱箩确定刘氏并不是因为钱才对她有这样的转变。
她就是喜欢手脚勤快的媳妇。
“我为啥要生气?”
“你知道现在村里人都咋说我吗?”
阮菱箩一头雾水,“咋说?”
“都说我虐待你!”
她疑惑的挠头,“这话从何说起?”
开玩笑,刘氏虐待她?
一开始她婆婆深信算命的话,原主那副德行她都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
虐待从何说起啊。
刘氏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了两圈,指着她说道,“你瞧瞧你这腰和屁股,都瘦没了!”
“还有这小脸,以前多圆润,现在眼睛都瘦的大了一圈!”
“菱箩啊,其实娘不嫌弃你,女子嘛,就是要屁股大才好生养。”
“我觉得你以前那样就挺好,要不咱好好吃饭,努力把肉给养回来吧。”
刘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阮菱箩尴尬的笑了笑,“娘,我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就,就不用变回从前那样了吧。”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减肥成功!
就现在这身材,她还略微有些不满意呢。
一下子瘦太狠,尽管她已经很注意保养了,皮肉还是有点松弛。
正打算早晚再加练一点其他动作紧实一下肌肉呢。
刘氏一脸不认同的看着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听娘的,中午我让孙家妹子给你做个红烧大肘子。”
“这个你以前可爱吃了。”
阮菱箩刚想张口说不用了,刘氏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又继续往家走。
琢磨着中午再加点什么荤菜才能把儿媳妇养回以前那副样子。
现在的她,屁股都小了两圈,都不好生养了!
阮菱箩无奈的抽了抽嘴角,算了,随她去吧。
大不了吃多了她多跳几套减肥操,权当锻炼了。
婆媳俩一前一后回到家,刘氏一回来就扎进了厨房,而后拎着个篮子准备出去搞荤菜去了。
阮菱箩哭笑不得的站在院子里,打算把昨天给阿冉和沈墨庭刚做好的秋衣拎出来洗一洗。
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前天一场秋雨下过之后,气温骤然降了不少。
有点冬天快来得感觉了。
她公婆常年劳作,一辈子都没穿过里衣这种东西。
前天阮菱箩趁着吃饭的空档问他们俩要不要秋衣,两人一口给回绝了。
但她不穿不行,怕冷,到了冬天就手脚冰凉。
原主这幅身体估计也没比她好多少,同样存在手脚冰凉的问题。
早早穿上秋衣,注意保暖防寒,才是最好的养生之道!
今儿家里啊清闲,自从家里买了人之后,洗衣服这活她已经好久没干过了。
不过前一个月大家伙都忙得够呛,她寻思就几件单薄的衣裳,就不叫小花和明月来洗了。
自己打点水随手搓搓就成。
没想到衣服刚放进盆里面,小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忽然冒出来。
“夫人!”
“天啊,夫人您怎么亲自洗衣裳了。”
“今儿不是明月当值做家务吗?”
阮菱箩闻声直起身子,一回头刚准备说不用,话到嘴边顿了一下。
因为小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她忍了一下,顺着她的话问道,“明月呢?”
小花一开始挺心虚的。
她和明月都是沈家买回来的仆人,明月以前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她有经验有见识,一来就获得了阮菱箩另眼相待。
上次给工人们发月钱,阮菱箩让明月站在男主子身边给大家伙发钱这件事,突然激起了小花的嫉妒心。
阮菱箩是个性格非常随和的主子,她自己想动手洗两件衣服本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可小花一见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提起了明月今天当值这件事。
从侧面告诉阮菱箩,明月玩忽职守。
大白天的不在主家做事,不在主子身边伺候,不守本分!
小花这点心思阮菱箩有所察觉,所以才会顺着她的话问明月去哪儿了。
若小花接下来不告明月的状,阮菱箩权当自己想多了。
倘若她就是准备挑拨离间,那她身边恐怕也容不下小花这样的人了。
她不喜欢心思复杂且不用在正道上的。
她买人就是为了给自己添把助力,而不是给自己找事。
此刻的小花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人看透,她故作为难的吞吞吐吐起来。
“明,明月她。”
“少夫人,我,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阮菱箩笑了笑,早上她嘱咐明月得了空去一趟李府,把她给素琴姐姐做好的秋衣给送去。
这会她人不在,那应该就是去镇上了。
这事家里其他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她倒是要看看,小花准备怎么说。
“我不生气,你说吧,明月怎么了?”她微笑的等着。
小花眼珠子转了转,一副小心思耍到了极致的模样。
阮菱箩觉得有些难过,石山叔和孙婶明明是那么好的两个人,小花这性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一开始她在牙行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她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恐惧。
看起来那么可怜,和现在提溜着眼珠子算计别人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她凑到阮菱箩耳边小声说道,“少夫人,我早上看到明月拎着篮子去学堂了。”
“她,她可能是去找少爷了。”
听到这句话,阮菱箩眼底彻底露出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