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吴楚联军溃败

刘启命左右侍卫退出正殿,只留下晁错。

袁盎说“我的意见,做臣属的不应该知道。”

刘启就命晁错也退出正殿,晁错无奈退到正殿东厢房,心里兴起怨恨。晁错退下之后,刘启问袁盎的建议。袁盎说“吴楚两国发表文告,声称高祖封子弟们当王,各有固定的疆界。而奸臣晁错,擅自处分各国王侯,削减各国土地,所以被迫起兵。大军西上,只在诛杀晁错,恢复失土,一旦达到他们的目的,自然班师。现在唯一的办法,唯有牺牲晁错,派使节赦免吴楚等七国,把原削减的土地,归还他们,以免生灵涂炭,便可重获和平。”

刘启听了之后,沉默不语,很久之后说“但不知他们是不是诚意?我不会因为爱一个人,而得罪天下所有的人。”

袁盎说“我的意见是这样,请陛下深思。”

于是刘启任命袁盎为奉常,秘密整装,前往吴国。十余日后,刘启命宰相陶青、中尉、廷尉张欧,联名弹劾晁错“一切行为,不符合陛下的恩德信义,打算使陛下疏远群臣与人民,又打算把城镇割给吴国,失去臣属的本分,大逆不道。晁错应腰斩,父母、妻子、同母的兄弟姐妹,无论老幼,应全体绑赴市集处决。”

刘启批“可。”

此时的晁错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还在为前方军事尽心尽力,刘启召晁错入宫晋见。乘车穿过市集,就在街头,晁错仍穿着朝服,被武士摔下,拦腰砍断而死。于是刘启派袁盎,跟刘濞的侄儿、宗正德侯刘通,出使吴国。

谒者邓公,当时担任校尉。从前方回长安,报告军事,晋见刘启,刘启问:“你在前方应知道晁错伏诛,吴楚联军会不会撤退?”

邓公说“吴国叛变阴谋,已酝酿十有余年,削地只是导火线,杀晁错只是借口,他们并不在乎晁错死活。晁错如此结局,我恐怕天下人才,从此闭口,不敢再贡献任何意见。”

刘启说“为什么?”

邓公说“晁错忧虑封国强大,将来可能失去控制,所以主张削减他们的土地,把全国权力,集中中央,这是皇家万世之福。想不到计划刚刚实施,竟全族屠灭。对内钳制忠臣的口,对外代替叛徒报仇,我不认为陛下此举恰当。”

刘启叹息说“你说得对,我也后悔。”

袁盎、刘通抵达吴国,吴楚联军已开始攻击梁国阵地。刘通因为是亲属的缘故,先行入见刘濞,劝刘濞接受诏书。刘濞知道袁盎也来,将要有一番说辞,笑着回答说“我已经当了东帝,还接谁的诏书?”拒绝接见袁盎,把袁盎软禁军营,打算任命他当将军,袁盎不肯。

刘濞怒火中烧,派人看守,准备把他杀掉。袁盎乘守卫松懈,落荒逃走,回报刘启。太尉周亚夫建议刘启说“楚军剽悍而机动性高,将发动锐不可当的猛烈攻击,难以对抗。假如我们让梁国承当这项灾难,军队不去救梁国,而去断绝吴楚联军的粮道,才可以制服。”

刘启同意,命周亚夫乘驿车出发,准备跟大军在荥阳会合。车队到霸上,赵涉拦住马头,警告说“吴国财力雄厚,很久以来,都在豢养刺客。他们知道你一定出函谷关,必然在崤山、渑池之间的险要狭径上,埋伏杀手。兵不厌诈,将军为什么不改变路线,在此右转,穿过蓝田,直出武关,抵达洛阳,不过多一两天行程。到洛阳后,取出武器,高击战鼓,各军得到消息,还以为将军从天而降。”

周亚夫接受,平安抵达洛阳,大喜说“七国叛变,我乘坐驿车,想不到能安全到此。现在以荥阳为根据地,荥阳以东,不再担心。”

周亚夫派人搜索崤山、渑池之间,果然找到吴国伏兵,于是擢升赵涉为护军。

周亚夫率大军直指昌邑。吴楚联军猛攻睢阳,梁王刘武不断派使节向周亚夫求救,周亚夫坚决无视。刘武向刘启控告周亚夫,刘启下令周亚夫赴援,周亚夫拒绝接受诏书,只坚守营垒,而派弓高侯韩颓当等将领,率领轻骑兵部队,南下渡过淮河、泗水交流口,绕到吴楚联军之后,切断吴楚联军补给线。

梁国中大夫韩安国,跟楚国宰相张尚的弟弟张羽,分别担任将军,保卫首府睢阳,竭力抵御。张羽采取攻势,韩安国则持重谨慎,使吴楚联军受到相当挫折,陷于窘境。吴楚联军打算向西推进,因睢阳挡路,不能向西,而城又不能马上攻破。于是,转向东北,直攻昌邑,准备先行歼灭周亚夫兵团。外援如果败阵,睢阳自然陷落。

吴楚联军在下邑再集结后,立即发动猛烈攻击,周亚夫不肯出战,只严守营寨。营寨坚固,吴楚联军无法攻入,而此时后勤补给线切断的效果,显著呈现,吴楚联军开始缺乏粮秣,更急于一决胜负。于是一连发动几次更猛烈的攻击,周亚夫兵团只固守不出,然而士兵已筋疲力尽,精神紧张。

忽然发生夜惊,官兵互相攻击,死伤狼藉,已转斗到周亚夫虎帐之前,情势危急。周亚夫假装睡得正熟,虽然侍卫惊恐催促,仍卧在床上不动。扰乱了一阵之后,始行平息。

吴楚联军集中力量攻击周亚夫兵团东南阵地,周亚夫下令加强西北阵地戒备,果然不久,大迂回的吴楚精锐部队,向西北阵地突袭,无法突破。这是吴楚联军最后一次攻势,失败之后,士兵很多饿死,有人开始逃亡,只好撤退。

二月,周亚夫兵团出动精锐追击,吴楚联军大败,身兼统帅的吴王刘濞,自知不能再战,于是抛弃他的大军,率领忠心卫士数千人,乘夜逃亡。楚王刘戊看大势已去,自杀。

吴王刘濞当初起兵时,统帅本来是田禄伯。田禄伯建议说“集中所有部队,向西挺进,没有声援,又没有呼应,恐怕难以收到功效。我愿率领五万人,另辟战场,顺着长江、淮河,逆流而上,夺取长沙国、淮南国,直入武关,跟大王会师关中,这应是一支奇兵。”

吴国太子刘驹对老爹刘濞说“我们是以反作号召的,军权不可以随便给人,因为别人可能也反我们,那将怎么办?而且另派奇兵,主力势将削弱,并没有益处,只会对自己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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