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第一百五十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总裁,吃完要认账,

这几天,慕沁睡到了次卧。爱睍莼璩苏南易知道她仍放不下,所以便由着她。

警察局那边已经取消了对她的控诉,然而,接到消息的时候她却没有预期的开心。

泠瞿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这几天都会打电话给她好生安慰。而她每一次都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可是即便如此,泠瞿仍是会抽时间跟她聊聊天。

这一天,是墨兰下葬的日子。

墨兰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所以,慕沁便将所有事情都揽在了自个儿身上。从火化到选墓地,不曾假手于人。

墓地选择在了一处极为安静的地方。x市最大的墓园,有专人在此时料理事宜,而且位于山上,极为清幽的一个地儿。

下葬当天只有她一个人,天色有需暗,似乎想要下雨。她站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这照片是她通过墨兰上班的同事取来的,大家都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为墨兰做这么多的事情,毕竟墨兰之前是怎么对她的,那是有目共睹。她受到的羞辱、她受到的惊吓……通通都是墨兰给予的,按道理来说,她应该痛恨墨兰才对。

可是,她就是恨不起来。

墨兰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可怜人,那一天在顶楼的情景对她来说太过于深刻,在她脑子里挥之不散。

如果没有那一切,或许,她和墨兰会是朋友。

她在最后的一刻跟墨兰说,不需要下辈子。这一辈子,她们也可以当朋友。

那是她出自真心的话,却没想到,始终留不住她。

她说过的话,她会牢牢记掂在心里。所以,她以墨兰朋友的身份给她办理后事,给她最后的安宁。

或许,这样的结果对于墨兰来说,是解脱。生是折磨,死了,那些曾经折磨自己的事情也就可以随着呼吸停止的那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她正想得出神,背后,传来了一串沉稳的脚步声。

慕沁没有回过头,下意识地,她以为那是苏南易。她虽然没有跟苏南易提及今天墨兰下葬的事情,但仍是有几分期待他会过来,即使是鞠一个躬也好。

身后的人逐渐走近,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她的肩边擦过,停在了墓前。

不是苏南易。

这样的一个结果是她早就料到的,可还是会有一点点的失望。

泠瞿将带来的那束小白菊放到了墓前,而后往后退一步,弯下腰来鞠躬。

他不认识墨兰,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然而,他愿意来祭拜。墨兰生前工作的同事那么多,相处了那么久,却一个人都没有来。

慕沁不知道泠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他这几天都会给她打电话问候,可她从没告诉过她墓地的所在位置。回头想想,他是“飞跃”的总裁,自然有渠道知晓这件事。

泠瞿也不说话,站到她身边陪着她。

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她动了动僵直的身子,转过头瞥了他一眼。

“回去吧!”

他点了点头,跟在她的后头离开墓园。1cshv。

porsche卡宴就停在边上,可是,她却不想开车,径自走向了另一边的那台黑色的maybach。泠瞿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坐进副驾驶座,她瘫在位置上目光发直。他淡淡地瞅了她一眼,缓慢地启动车子。

“我等会让你把你的车开回去。现在说说,想去哪?回家?”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的回应。

“不想回家。”

泠瞿默了一下,想了想,便转着方向盘拐向了一个地方。

慕沁的脸偏向车窗这一边,飞逝而过的街景让她有行惚。或许,记忆就是这样,走马灯似的回放,也不管那些记忆是不是会戳痛自己的心。

流砂,即使再怎么地紧握在手,也是会在指缝间流走。

她不知道泠瞿这是要带她去哪里,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maybach就已经停在了一处洋房外头。

她望着车窗外三层楼高的洋房,有点历史,像是上海那些中世纪的房子,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泠瞿走到她这一边帮她打开车门,她慢吞吞地下车,一脸狐疑地瞅着他。

“这是什么地方?”

“我小时候住过的家。”

他没有半分的隐瞒,甩上车门后,便昂着头望着面前的洋房。

“十五岁之前,我都是住在这的。后来,我爸把我接到了美国,这才在外头定了居。好久没有回来了,这里早就没住人了。我爸曾经想要把这屋子卖掉,可是我不想,毕竟这里有着我和我母亲旧时最美好的记忆,我舍不得。”

慕沁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带她来这个地方。她认识泠瞿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但他现在的这举动,很明显就是想让她走进他的生活圈里。

她有匈疑,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有些生绣的门栏,“吱”地一声被推开,里面是个小小的花园。葡萄架子占据了一个角落,现在不是葡萄的成熟期,所以只有枯枝黄叶挂在那里,不过却敲地成了可以遮档阳光的一处好地方。

他拿出钥匙开门,慕沁以为,迎面而来的应该是扑天盖地的灰尘,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屋内的装饰没有盖着白布,反而有一种虽然没人住,却异常干净的感觉。

她环视了一周,发现这里没有一丝的霉气,相反的,淡淡的柠檬果香在空气里回荡。若不是泠瞿在进门前跟她说过,她还真以为这里一直都住着人。

泠瞿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给她解惑。

“虽然十五岁就出国了,可是这里一直有人在打扫。”

她露出一脸的恍然大悟,忍不住仔细地打量起来。而他也由着她,跟在她的后头不时给她说说事。

洋房不大,大概半个钟头左右就参观完了。17744989

慕沁发现,在二楼有一个琴房,位于最后的一个房间里。琴房里除了一架黑色的钢琴外还有放在一边的一个大提琴。她走进的时候,泠瞿的身子有些僵硬,顿了一下后,才缓缓地尾随进入。

她好奇地看了看,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随即,半透明的的白色窗帘被风吹了起来。她站在窗前,阖着眼迎着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泠瞿杵在门边,看着她的眼眸有着复杂。放在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掌心里早就冒出了薄薄的汗。

他看着她瘦削的身影,神色有些怔忡。似乎时间并没有过去,年轮仍然停留在小的时候,那个他曾经沉溺其中的一场梦境里。

两抹身影重叠在一起,恍惚之中,那喜爱穿着白色裙子的少女一蹦一跳地向着他奔来,笑声如同铃声般清脆。

“泠瞿,这琴房是你的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他拉回了神智。他看着她,唇角勾起淡淡的一笑。

“本来这琴房是我母亲的,后来她去世了,这琴房就一直空置了下来。只要想念她,我都会过来这边。”

她点头,走到钢琴边掀开盖子。手指落在黑白相交的琴键上,轻轻地划过。

泠瞿的目光有些隐晦不明。

“你会弹钢琴?”

慕沁笑,坐到了钢琴前,纤细的手指放在键上,然后,弹奏了起来。

chkee的g弦之歌。

泠瞿有性惊,他想不到她竟然会弹这首歌,而且似乎对于这首歌很熟悉,不看着琴谱就能弹奏出来。

悠扬的琴声在琴房里响起,他慢慢地阖上眼,感受着这美妙的乐章。

一曲终后,他睁开眼,看着她的眼神中有着赞叹。

“你怎么会弹g弦之歌?”

慕沁笑了笑,侧过脸看斜睨着他。

“小的时候妈妈曾经让我接触钢琴,那时候弹的第一首曲子就是chkee的g弦之歌。”

他没有说话,她看着黑白相交的琴键,想起了chkee的故事。

“传说在宫廷舞会上,巴/赫的大提琴被做了手脚,除了g弦之外,所有的弦都断裂了。当大家准备看巴/赫出糗的时候,巴/赫仅仅只用了一根g弦,即兴演奏了一首《咏叹调》,这首《咏叹调》就是现在有名的g弦之歌。”

她的声音顿了顿,接着往下说。

“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那时候听别人说,这个故事是要告诉我们,人生不管在多困难的时候,都可以完成最动人的乐章。这个信念我一直坚信到现在,没有遗忘过。”

这样的话,泠瞿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他的神情有些复杂,看着她噙着淡笑的面靥,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风,从窗外吹了进来,隐约间,似乎那琴声依然回旋。

他沉默了一下,坐到她的旁边,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按在了琴键上。

“我曾经认识一个女孩,她也很爱弹奏这一首g弦之歌,而且她也坚信这个信念。”

慕沁看着他,发现他落在黑白琴键上的目光有些深邃,似是在追溯着什么。

“这首曲子是我妈教我的,而我教给了她。不过不是用钢琴演奏,而是用大提琴。她学会了以后,我们就经常合奏,一个用大提琴,一个用钢琴,那种合奏的声音很美妙很动人,我这辈子都记得。”

他提起那个女孩的时候,神色很温柔。她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她是你的……”

“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单调的琴声赫然止住,他落在琴键上的手没有再按下,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她很喜欢笑,总是笑得很大声,生气起来时总是鼓着双腮,就像是一只准备过冬的仓鼠一样。可是她拉大提琴时很安静,就好像是用生命在拉琴,全神贯注地拉奏乐章。她的生活很苦,她爸爸不喜欢她,经常会拿她来出气,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儿。相反的,她哥哥很受宠,是她爸爸的**……”

“她的眼睛很纯净,看待事物都是用一种最单纯的角度来看,很善良,也很温柔。就算她爸爸不喜欢她,她仍是努力去学习,想要取个好成绩给她爸爸看。后来,她爸爸不让她上学,她就开始自修,尽可能地给别人看到她最棒的一面。她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无论怎样难受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都能用最乐观的态度去面对,从不怨天由人……”

他的话,没再继续说下去,反而将手放在了琴键上,开始弹着那一首g弦之歌。

慕沁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车上经常放的那张碟子,仅有一首的碟子,无限循环再循环的g弦之歌。

她知道,那是一种想念的表现。

她看着他认真弹奏的侧脸,忍不住开口:“那她现在在哪里?”

琴声,骤然一停。

她吃了一惊,看着他猛地沉下来的脸。那上头,似乎包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怒气。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她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句,他就变了脸。

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泠瞿默了一会儿,面色较之前好了许多。而后,他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墨兰的事情后,你打算怎么办?”

慕沁知道他不愿多提,所以,她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泠瞿不想提起,她就不会故意去窥探。

她站起身来,脸色有些复杂。

“我不知道。”

泠瞿抬起头,淡淡地瞅了她一眼。

她垂着眼,每次想起墨兰,她就不由得想起了墨兰临死前的那一幕。

“她根本就没有错,她会死,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苏南易不会那样对她。墨兰何其无辜,她的这一路走得并不平坦,所受的羞辱更是难以想象。当初她害我没了孩子,我曾经很恨她,可是她因此而受到的伤害也足以弥补这一切了。”

“一命抵一命,不好吗?”

慕沁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所以,她摇了摇头。

“孩子没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它,我不需要一命抵一命,那样太残忍了,我做不出来,也不想这么做。”

闻言,泠瞿的样子有些高深莫测。

“怎么会残忍?她之前那么对你,你不觉得,她现在所得的下场,都是她应该受的吗?如果当初她没伤害过你,你也不会恨她,苏南易更不会因为你而那样对她,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她还不清楚么?

“或许吧!可是,我不恨她了。在她跃出顶楼边缘的时候,在我使尽力气想要把她拉上来的时候,我真的不恨她了,我只希望她可以好好地活着。”

那种绝望她懂,所以过去的那些恨意如今已经全部消散了,也不重要了。

死者已焉,该放下的,就通通放下吧!

泠瞿看出了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再想想她处理墨兰后事的认真,想要说出口的话,便重新咽了回去。

夜幕降临,两人离开洋房。慕沁依然不愿意回家,泠瞿看了她一眼,便提议去吃饭。

她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maybach在私享会的门口停了下来,但是,他却不急着下车,望着慕沁许久,久到她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她正要开口,他却突然丢下了一句话,而后打开车门下车。

“她死了,自杀。”

慕沁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眼底浮现了一丝疑惑。当他走到副驾驶座给她打开车门的时候,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容颜,终于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那个弹奏chkee的g弦之歌的女孩已经死了,是自杀。

她不懂,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孩为什么会自杀。自杀的原因无非是因为绝望,而那个女孩,是为何要绝望?那种绝望,是否跟墨兰的绝望一样?

如果不是彻骨的绝望,谁也不愿意那样对待自己。

……

……

他到墓园的时候,天正下着微微小雨。

苏南易没有撑伞,就这么淋着雨站在墓碑前注视着碑上那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墨兰浅浅地笑着,笑容很淡,却有一种莫名的忧伤。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墨兰,以前墨兰在他面前,不是笑得很灿烂,就是故意地撒娇,说起来,她还真没在他跟前表露出原来的那个自己。

她善于伪装,而他,也同样的善于伪装。

他跟她是同一类人,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将她留在身边,而且一留就是那么多年。

男人在墓园逗留了一个钟头,就转身离开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来看她一眼,然后,再无瓜葛。

慕沁以为,他将墨兰逼到绝望,毫不留情。

可是,他当初有放过她,只是她已然偏执。那些事情,都是她逼迫他。

他没想过要将她逼死,可事实上,她却确实死了。

布加迪威龙驶向了东方名居,屋里没有开灯,很明显地慕沁并没有回来。男人走进主卧洗了澡出来,墙上的钟已经显示九点零五分了。

他坐在床头,用毛巾擦着头发。这段时间,慕沁不再踏进主卧半步,也甚少跟他交谈。他有些急,好几次主动跟她说话,最后都是以吵架为收场。

他不想跟她吵,每一次吵架,他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他不明白,为什么自从墨兰死后,他和她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以前的那种快乐,就如同是一场梦,只是,这场梦太短了,短得他难受。

装着戒指的红色绒毛盒子一直都放在床头柜子里,他放下擦头发的毛巾,打开抽屉拿出了那盒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这戒指是再也没办法套在慕沁的无名指上。

他拿着戒指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放进裤袋里。

墨兰已经死了,可他和慕沁还活着。

那一天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话,今天,能说出口么?

苏南易觉得,自己的希望有些渺茫。

……

吃了饭,慕沁依然不想回去,泠瞿没有办法,惟有带她去了“sexy”。

“sexy”里,依旧的热闹,充满暧昧的身体动作不停释放着寂寞,堕落的世界,让人忍不住想要疯狂。

一号包厢里,卓阎和沐靳都在。一反常态的,卓阎的身边多了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那三十四d的胸部有几分想要撑破衣料而出的趋势。

包厢里除去她和泠瞿以外,就只有他们三人。卓阎肆无忌惮地拥着那个女人在亲热,那女人嗲着声音撒娇的声音让人感觉有些做作,在他的旁边,沐靳一个人坐在那头喝闷酒,见到他们走进包厢仅仅只是抬眸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喝自己的。

慕沁有些不自在,她不认识卓阎,这可算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这卓阎给她的印象却十分糟糕。

喝了几杯后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在盥洗台捧起水洗了一把脸,抬起头后竟然在偌大的镜子里瞧见了卓阎的身影。

她吃了一惊,刚刚喝下的几杯酒的酒意顷刻间消失,她转过身子,后边抵着盥洗台,一脸戒备地瞅着面前这个有些邪魅的男人。

几易那放经。他倚在墙边,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根香烟,望着她的神态很是慵懒。

就像是一只潜伏中的野豹。

“既然是有夫之妇,就应该遵守本分,不要总是想着红杏出墙。”

她不知道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识,她环视了一周,发现洗手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是女性洗手间,他会出现在这里,甚至是特地清场,看来是有些什么话想私下跟她说。

她并不觉得她跟他什么时候熟稔到单独相处,所以,她并不想久留,抬起脚步就往门口走去。

他眯眼,上前擒住了她的手。他的力度很重,手腕的位置有些疼。

她蹙起了眉,想要甩掉他却始终无果。她抬起头,一脸不耐烦地瞅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轻笑,“身为苏南易的老婆,你为什么会和泠瞿出现在这里,我想你自己也懂。”

他们三人的聚会,鲜少有外人参加。他方才的那个女人也是在听闻泠瞿今天会带慕沁一同前来时在大厅顺便拐来的,虽然他看上去一直埋在那女人颈窝里,可他其实一直都在暗暗观察着她和泠瞿。

自从上次慕沁被绑架的事情后,他就觉得泠瞿有些怪怪的,看来,果真被他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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