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没有再直接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而是反过来问了老张头一句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因为我想看一场两个人类自相残杀的戏码吧。”
老张头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原本和蔼可亲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病态。
“人杀人啊，比人杀鬼，鬼杀人和鬼杀鬼都好看。”
“罢了罢了，既然是老熟人，我又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只要你动手，我就把从他那儿得到的东西全部给你。”
老张头叹息几声，好像又做出了让步。
说完，挥了挥手。
先是一大堆东西凭空出现在了周成的眼前，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混杂着至少七颗冥石。
随后高东山坐着的椅子也自动移动到了周成面前，甚至处于昏迷中的高东山还仰了仰头，以一个毫无防备的姿势露出了脖子。
“来吧，哪怕是人类，也是能掐死人的吧？”
“只需要几分钟，那些冥石和其他东西就都属于你了。”
老张头向上伸手，拍了拍周成的肩膀，宛如一个老人鼓励着犹豫不决的后辈。
“还是算了吧。”
周成闭上眼睛，思索再三后还是放弃了。
这次轮到老张头向周成询问为什么了。
“和您一样，我也不知道。”
“硬要说的话，是我不想见到一场人类自相残杀的戏码吧。”
做完决定的周成仿佛轻松了不少，甚至模仿起老张头先前的话来。
老张头被他整得当场一愣。
随后立马又开怀大笑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
“你小子真的太有意思了，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小子了！”
老张头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只见他踱步来到床边坐下，又向周成招招手，示意周成也过来坐。
“额，其实我站着就行。”
周成被突然转变态度的老张头的一番话给整得不会了。
眼睛瞥了瞥一旁高东山的模样，心想着老张头的喜欢不会真的是那种喜欢吧。
注意到不对劲的老张头眉头竖起，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嘴里阴恻恻地说道:
“小子仗着是我的熟人，就一点面子不给我了？”
“之前嘴臭的话就算了，现在心里还敢胡思乱想？”
听到这，周成立马来到老张头旁边坐好。
并将自己从监控室桌子上拿的小零食递给老张头。
开玩笑，在幸福小区副本里，惹谁都别惹这老头子。
老张头见状，点点头，对周成的表现还算满意。
“东西我会还给他，你要和他做交易就做，但是说好的我那份，别忘了。”
“行了，你带着这小子离开吧。”
“等等，你记得提醒他，休息完继续滚过来上班。”
“我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子还要看门，我容易吗我？”
说着说着，老张头竟然开始埋怨起他的工作来。
周成则在一旁乖乖倾听。
反正搞不懂眼前这个老头子，那就听着呗。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高东山才幽幽地醒了过来。
之后，耳朵差点起茧子的周成连忙带着高东山离开了值班室。
望着周成的背影，站在门口的老张头砸吧了一口旱烟，面露怀念之色的喃喃自语道:
“臭小子，很好啊。”
“我们可以当个杀伐果断的人，却不能为了一丁点利益就放弃准则地去随便杀戮。”
“不然，越有能力的人最终越容易沦落为比红衣厉鬼还可怕的东西。”
……
另一边，觉得交易到有用信息的王金章心情还算不错，哼着小曲回到了管理处。
让他没想到的是，吴雁竟然还待在原地，看起来明显是在等他。
果然，见到王金章出现，吴雁面露喜色，向他跑来。
“怎么样？那家伙对你说了什么？”
“我给你讲，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他说的话绝对是骗你的。”
刚一靠近，吴雁立马向他打听他与周成的谈话，顺便还将周成直接说成了骗子。
王金章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
“吴雁，你和周成之前认识吗？”
“就我看来，至少在这个副本里，周成没有得罪过你啊，怎么感觉你很针对他？”
吴雁见状，低着头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把她探查到刘海柱是鬼的消息告诉王金章。
并且将自己对周成与鬼一伙，坑害玩家的猜想也告诉给了他。
听着吴雁的讲述，王金章心里也开始思索起来。
从周成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来过这个副本，而且很可能不止来过一次，不然也无法与刘队长混得这么熟。
但就算他来过很多次，能把住户意见收集的任务了解得这么细吗？
看他的样子，似乎对那五个单元都了如指掌。
难不成他真的是与鬼物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他交易给自己的所谓经验，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
这时，王金章看到了眼前的吴雁，一个邪恶的想法从心底冒了出来。
只见他面带微笑地对吴雁说道:
“吴雁，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要不咱们现在就去试着收集一下住户的意见？正好让我检验一下周成所说的话。”
“放心放心，我会把周成告诉我的，原原本本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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