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妖族的文字。”
苏叶只能透露这么些。
柳莺似懂非懂：“妖族？我听说过妖怪，爹娘小时候哄我睡觉，都说再不睡觉会妖怪会把我抓走……”
她越说声音越低，显然想到往事，越发伤心。
苏叶不擅长安慰，只好保持沉默。
好在柳莺很快坚强起来。
“既然是妖怪的东西，我肯定学不会。”
她把兽皮放在一边，自顾自看刺杀技巧了，倒让苏叶没那么为难了，否则他还要琢磨如何解释神仙看不懂妖文这件事。
但是。
说实话，需要一点灵蕴……
有那么点不舍。
主要是不清楚它写着什么。
万一是某个下贱人写得日记，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点灵蕴。
要知道，先前一点灵蕴就让自己达到夜游境界，得以夜间在山神庙周围出行，甚至灵魂小范围浮空飞行。
再多一点灵蕴，即便不能突破现在境界，总归是好过一点都没有。
可是。
它若是修行功法呢？
苏叶纠结了。
这玩意儿特么跟前世的恶劣手游一样，要么就肝时间，要么就赌一波。
他陷入了沉思。
柳莺在一边学刺杀技术，但很快她就睡着了。
倒不是书太晦涩令人犯困，而是她确实累了，先前处于生死边缘，一根弦紧绷着，后来又饥肠辘辘的……
现在吃饱喝足，自然就困了。
十四五岁的孩子，脸蛋和五官很秀气、漂亮，但还带几分稚嫩，却已经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惨事。
苏叶不禁有几分同情。
他轻叹一声，在一边继续钻研那根白骨。
“白骨”两字后边会是什么……
该不是白骨夫人吧？
怎么可能！
苏叶有些哭笑不得，白骨夫人的骨头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山神庙，还被封在山神的神像里，地点和情节完全对不上。
“算了，明天让柳莺扒开土，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再琢磨白骨，转而琢磨自己的系统。
刚才自己只是略有感应，但系统直接点名了册子中潜藏的秘密，可见这系统并非他最初猜想的那般。
它不只是“翻译”，还有其他功能，确实是自己实力没达到。
日子有盼头多了！
苏叶抬头。
天空乌云，皎洁的月光照下，整片山林映在一片月光中。
美不胜收啊！
可惜，自己现在只是个灵魂。
他感叹一声，坐在白骨边上休息，本想着睡一会儿，结果越坐越精神，甚至浑身酥痒，有种在泡澡的感觉。
睁眼一看……
嚯！
四周月光往白骨涌来，光芒凝聚如潮如瀑，仙光雾绕、神辉浩荡，小小山神庙朦胧如仙境一般。
杀手懵懂地醒来，懵逼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一切恍若梦境。
“神，神仙？”
庙宇他进过无数，但真正的神仙却是头一回见到。
如此神迹，便不是神明也是世外仙人。
他看痴了。
苏叶正沉浸在修行中，结果就听到了一声系统提示。
【得到灵蕴1点】
【来源……】
嗯？
苏叶低头。
杀手痴痴地看着自己，神色虔诚中夹杂着几分复杂与担心。
苏叶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蹭白骨的月华，只觉耳目通明，神清气爽，颇有种身体又回来的既视感，很可惜这种状态迅速消失了。
因为白骨没再继续聚拢月光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苏叶轻叹，看向那名杀手，不等他说话，对方先开始磕头求饶。
“仙，仙人饶命，我，您的神像不是我弄塌的，我当时站最后边呢！”
杀手觉得很冤枉。
他啥都没干，庙门被踹的时候也站最后头，除了跟那帮人一起外，他什么事都没做，结果遭罪的是他。
苏叶看了他片刻，说：“就算不是你，难道你就没半点责任吗？”
“这……”
他一下子整不会了。
场面重归寂静。
此时，柳莺也醒了，看着这一幕懵了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
这厮醒了！
她怒视杀手。
“你们为什么要杀她全家？还有，这册子哪来的？”
“这个……”
他踌躇了片刻。
苏叶幽幽一叹：“不说也无妨，搜查记忆这种法术，本仙略通一二。”
他说着就伸出了手。
“我说，我说！我们出自一个叫星楼的杀手组织，客人出钱，我们出人，具体是谁出钱我不清楚，那册子是我用功勋换的，其他的我真不清楚。”
他急忙辩驳。
柳莺咬牙忍着怒火。
钱！
只要出钱，就能买下她们一家。
那可是十几条性命！
“我，我就一个喽啰，不知那么多内情，而且也身不由己……”
他急忙给自己辩驳。
苏叶兴致寥寥，轻轻挥手。
“给他个痛快的。”
他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可被他们杀害的人又怎么说？
苏叶无意当圣人，可既遇上了这等事、这般人，就没道理放过。
“饶命，我真的也没办法啊……”
“我记得你，我弟弟就是你杀的，你们每个人的眉眼我都记得！我会一个个报仇，把你们全杀了，包括星楼和背后的人！”
柳莺一字一顿。
血海深仇，岂能轻放？
她取出那把袖剑，看了看四周，起身拽着藤条，把他往外拖。
“在这儿杀你，脏了仙人的庙。”
随后，庙外林中传出一声惨叫。
她提剑回来，一身是血，来到庙前，便噗通跪下。
“民女谢仙人大恩，此恩永世难报。”
“你先起来，也别民女、仙人了，我眼下算是此间山神，你叫我山神即可，对了，现如今是什么年月，这是何地？”
“大夏启元十三年，这儿是白虎岭，我原是白虎岭下阳沟村的。”
大夏启元？
白虎岭？
后者倒是知道，似乎是白骨精的地盘，但前者从未听闻。
苏叶想了会儿。
“你先睡吧，睡醒了帮我把庙打扫一下。”
“我不困，马上帮您打扫。”
柳莺正想打扫，但想到自己一身血，连忙将那夜行衣先脱了，胡乱擦了擦脸，接着折了根树枝清扫灰尘。
到神像所在，她小心翼翼地清扫着灰尘。
不过片刻。
白骨上第三字显露出来。
一个“夫”字。
白虎岭，白骨夫人！
对上了。
唯一问题就是，为何不是大唐之前任何个朝代，而是完全没听说过的大夏？
苏叶不解，他想了想，问说：“你可听说过大唐？”
“听我爹爹提过，前朝皇上残暴不仁，大夏第一代圣上揭竿而起为百姓争命，至今已有三百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