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帮忙

她真是嫌身子太舒服了,找只虱子放身上咬自己。

二太太心肝脾肺肾都悔青了。

朱大老爷没待多久就走了。

二太太坐在那里,猜画在谁手中,实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去找老夫人了。

当然了,她不会蠢到主动和老夫人坦白,她偷梁换柱把王妃给清兰郡主准备的陪嫁据为己有,最后还失败了,连累娘家兄长。

这么丢人的事,得烂在自己肚子里,谁也不知道才好。

只是老夫人也没那么好糊弄,只能半真半假的说了。

二太太是这么和老夫人说的,“这些天,我娘家大哥想往上升一升,那位置永王爷正好说的上话,便投其所好,花重金买了幅画送给永王爷。”

“谁想到那幅画是幅赝品,非但没能讨得永王爷欢心,还把永王爷给惹毛了。”

“我娘家大哥找我回去想办法,我一看那画就觉得眼熟,早些年曾在王妃那里见过,就打算拿两幅和王妃换。”

“好不容易才劝得王妃答应,结果清兰郡主不小心把画给撞进了水桶里给毁了……。”

老夫人坐在那里听着,手里的佛珠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

见老夫人没说话,二太太心底打鼓,不知道她信了没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咬着牙继续说了,“永王爷性子执拗,又酷爱字画,我大哥要不把真迹给他,他让我大哥吃不了兜着走。”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眼下只能请王爷出面帮着和永王爷说两句软话……。”

她自然是没有那情面请王爷,她没脸提也不敢提。

齐萱儿和豫国公世子暗通款曲,试图害死清兰郡主的事,才过去没多久,王妃都没忘记,王爷怎么可能不记得?

她只能求老夫人出这个面。

院子里,姜绾闲来无事,抢了丫鬟修剪花枝的活,咔嚓一剪刀下去,小丫鬟站在一旁脖子都有些凉飕飕的。

世子妃捡花枝也太简单粗暴了,多好看的花啊,世子妃也舍得剪。

小丫鬟觉得世子妃不是在修剪花枝,分明是在糟蹋,这可是她精心养了好几个月的啊,心好疼……

不过看了一会儿,小丫鬟又从心疼变成佩服了。

原本中规中矩的一盆花,经过世子妃看似随意的乱剪一通,好像漂亮了许多,多了几分神韵。

姜绾正欣赏自己修剪后的花,那边一小丫鬟过来,在金儿耳边嘀咕了两句。

金儿咯咯一笑。

姜绾看了她一眼,“有什么高兴事?”

金儿捂嘴一笑,小声道,“刚刚老夫人请王爷去,让王爷帮二太太娘家大哥和永王爷说几句好话,说那幅真迹被清兰郡主不小心毁了……。”

嗯。

还算聪明,知道请王爷出面摆平这事。

王爷不帮着二太太娘家兄长谋官,但帮着解释两句还是可以的。

只是可惜,王爷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任由她们想糊弄就糊弄。

“然后呢?”姜绾问道。

金儿抑制不住的想笑,道,“王爷说朱大老爷把这事看的过于严重了,永王爷收受贿赂本就理亏,他要真敢仗势欺人,王爷会让御史弹劾他。”

求情那是不可能的。

一定要他摆平这事,只能是弹劾。

王爷帮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帮的二太太椅子都坐不住。

送幅赝品画,都把永王爷给惹毛了,要是叫永王爷误会朱大老爷请王爷弹劾他,他大哥也别想在京都混了。

二太太赶紧说一点小事,不可因为她娘家兄长和永王爷交恶,这话可是把王爷惹毛了。

这是让他帮忙,还指明了他要怎么帮啊,他堂堂靖安王,是谁都能使唤的吗?!

再者永王爷收受贿赂本就不对,他还去帮着说情,他岂不成赞同永王爷收人贿赂,帮人谋官了?!

袖子一甩,王爷抬脚走了。

想到那场面,姜绾就想笑,连请王爷出马都想到了,二太太应该没别的招了吗?

只是这层脸皮恐怕没那么容易撕下来。

姜绾决定帮她一把,做回活**。

示意金儿附耳过来,姜绾低语了两句。

金儿那双眼珠子都亮了起来。

姑娘真是太太太聪明了!

这边王爷不肯帮忙,嗯,也不是不肯帮忙,就是帮的方式不是她想要的。

王爷手握重兵,深得皇上信任,自然不怕得罪永王爷,可朱家不能不怕啊。

王爷这条路走不通后,二太太垂头丧气的回了南院,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一小丫鬟走了进来,邀功似的道,“刚刚奴婢出府买糕点回来,无意中听到前院两小丫鬟碎嘴,说清兰郡主陪嫁被人偷了……。”

二太太脸色一变。

她叫人偷画的事被人瞧见了?!

正慌着,她的贴身丫鬟便呵道,“胡说八道!这府里谁敢偷清兰郡主的陪嫁?!”

小丫鬟被骂的有点懵了,颤巍巍道,“奴,奴婢不敢胡说,是亲耳听那两丫鬟说的,说前些日子,夜里有人偷偷溜进库房,偷了清兰郡主不少陪嫁,当时天黑,小丫鬟还听到箱子里发出碰撞声。”

“偷东西的人还说小心点,瓷器容易碎,万一不小心磕坏一两个,卖了他全家都赔不起……。”

瓷器?

二太太心头一松。

她可没让人偷什么瓷器。

松口气后,二太太又恼了自己,她心虚什么?

她是想偷王妃给清兰郡主准备的陪嫁,可她没偷成功啊,就算查起来,她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没准儿王妃那一箱子字画就是偷瓷器的人换走的。

真是口渴了有人送凉茶,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啊,正愁没机会找真画,这不机会就来了?

她要是能帮着把这贼找出来,不但能拿到真迹解燃眉之急,王妃还得欠她一份人情呢。

想到这里,二太太心情松开了不少,脸上愁容尽散。

“走,去前院。”

她起身要走,只是走到珠帘处,二太太又停下脚步,道,“搬个火盆来。”

那几幅她看的咬牙切齿的赝品,得烧了才行。

万一不得已需要搜府,那些赝品画,她没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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