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孤独的背影，听着那道淡漠的‘嗯’声。
李素的心里，突然觉得有种难言的酸楚。
这是她的哥哥啊。
是把她带到了这里，亲手把她养大的哥哥啊。
哪怕他从未离开过此地。
哪怕他向来举止怪异。
但从小到大，他对她的关心与照顾却也从未少过啊。
在她身上，他似乎倾注了他此世仅存的温柔。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变得越来越孤独、越来越无言，越来越......冷漠了呢？
李素！你要振作起来！你一定能找到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的！
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李素看着前方的背影笑道：
“哥，今天有个同学和她表姐一起来家里做客了。”
“嗯，”依然不见有任何的动作，依然是淡漠的一个‘嗯’声。
回应完，似乎是意识到了这样的不对，前方的身影再次开口补充道，“我知道。”
我知道，而不是我知道了。
李素脸上的笑容柔和了几分，略带着几分期待道：
“她们说，想要来拜访哥哥，哥哥愿意见她们一面吗？”
沉默。
李素的询问，等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良久......
前方似乎传来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又仿佛......那只是一个错觉。
就在李素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
那身影再次开口道，“哥哥现在的情况不方便见外人。
“素素乖，要好好招呼客人，不要让人觉得失礼。”
他的声音依然平淡，但平淡中却夹杂了几分淡淡的温柔。
恍惚中，李素竟然生出了一种小时候她熟悉的那个哥哥又回来了的错觉。
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有哭出来的冲动。
李素笑容柔美道，“好，素素会代哥哥招呼好客人的。”
“嗯，”前面再次传来一声轻‘嗯’，语气也恢复了最初的冷漠。
李素笑了下，把餐盒放到地上。
“那素素要去招呼客人了，哥哥要按时吃饭。”
无声。
没有回应，李素却也没有失落。
再次看了眼哥哥那孤独的似有些虚幻的背影，李素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
姜秀秀虽然没有跟上去偷拍，却也一直在注意着垂花门对面的动静。
垂花门距离小路尽头并没有多远，只有三十米左右的样子。
四周很静，静到或许能听到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所以，这样的距离下，姜秀秀隐约可以听到另一边李素和哥哥对话的声音。
“静静，你有听到什么吗？”
耳边的声音很是模糊，只偶尔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无法拼凑出完整的语句语境，姜秀秀只能将希望的目光投向表妹。
孙静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听到太多，只听到一句......哥哥的情况不便见外人。
“大致应该是这个意思，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正确。
“而且......”
说到这里，孙静有些严肃的看向姜秀秀，“表姐。
“虽然没有跟上去偷拍，但咱们在这里偷听的行为，好像也是不道德的。”
“我......这怎么能算是偷听呢。
“是李素同学同意咱们跟过来的。
“既然她同意了，咱们离得又不太远，无意间听到几句话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是故意的偷听不能算偷听，不小心的事......能算偷吗？”
姜秀秀讪讪一笑，紧接着就是一些‘有所为、有所不为’之类的，引得很多观众都哄笑了起来。
直播间里，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更是有人借此玩笑道：
“哥哥竟然还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方便见外人，是出于羞耻还是别的原因呢？”
“羞耻？我们中二少年从来不会羞耻！嗯！至少在中二的时候！”
“哈哈！一开始我以为哥哥是精神病患者。
“但精神病人是不会觉得自己有精神病的。
“哥哥竟然知道自己不便见外人，那多半就不是精神病了。”
这是一个分三次发出来的弹幕，后面紧跟着有人回应道：
“所以，哥哥真的只是单纯的中二？”
“不！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嗯？还有什么可能？”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哥哥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噗！”
“哈哈哈！”
这弹幕一出，直播间里的氛围更加欢快了起来。
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李素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垂花门前。
“我回来了。”
对姜秀秀和孙静笑了下，她歉意道，“久等了，现在一起去吃早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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