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是优秀的事吗？现在是实习生就敢上手术台递东西。那哪天等真的成为助理医师，是不是就敢操刀子往病人肚子上划了啊？”
观摩室中，带着黑框眼睛的宋保德一脸讥讽地出声。
手术室的站位都是有讲究的，主刀站在哪里，一助二助站在哪里，麻醉师、护士有该站在哪里，一开始就是分配好了的。
一旦手术开始，那么就是全神贯注不得分心的时候。
要什么东西只管说，自然会有身旁、身后对应的人来递，以次来保证手术的快速和有序。
而林牧站的位置，很明显就是分配给实习生的角落，哪里会有什么任务。
这些东西，宋保德他们这些老医师哪里能看不出来呢。
“林牧是吧，看起来，不过是一个会些小道的毛孩吧了。”
宋保德看着底下手术台动作迅速的林牧，内心冷笑。
刚才讲台上不是很得意吗？希望一会手术完你还能那么得意。
果然，被这么一拱火，本来被刘沣劝下来的张副院长火都稍微小一些了，听到宋保德的话，又升了起来。
“今天手术完成后，一定要严惩这个实习生！”
张副院长生平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了，冷哼一声，便连剩下的手术也不看了，摔门离去。
“这个宋保德！”
林牧不单单是模型能力强，作为一个毕业生来说，他对于出血点的特殊感知和让他都觉得经验的缝合技术，是绝对远超于一般的实习生的。
这么好的一个人才，他实在不想葬送。
刘沣面色不快地看着宋保德，但应上的却是宋保德丝毫不在意的态度。
一个副院长而已，他宋保德根本不虚。
他宋保德不单是医院的老医师，更重要的是，他的师傅，他的父辈，祖辈，他的同学、朋友，遍布京都各个医院，背后的能量绝对不是刚升上来的副院长能较量的。
只要他没犯大错，刘沣根本动不了他。
而整一个实习生而已，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连错都算不上吧。
...
对于上面观摩室发生的一切，底下的医师们，包括林牧本人都不曾知道。
只有紧张的手术正在进行中。
“三分十五秒。”
“开启体外循环。转机。”
“体外循环建立完毕。”
“四分十秒！”
呼~！
听到循环建立成功以及最终时间的声音，医生们都缓缓地松出一口气。
秦大中：“四分多钟啊，还不错...嗯？林牧？你在这？”
唐佳瑜、龙向东：“？？？”
江百列：“......”
看着很理所应当地站在二助位置的林牧，其他三名医师都充满了错愕，而被挤到一旁的江百列则是一脸的绝望。
“额，他不是你们安排的助手吗？我看行动非常迅速呀，刚才瞬间找到出血点的本事也贼厉害，是你们心外新聘请的高级医师吗？”
麻醉师叶弈明看到众人的反应，有些呆呆地说道。
“林牧，你该不会是和上次一样...”秦大中内心中有个想法升起。
一旁的江百列听到这会，甚至想抱住秦大中的脸对他说：“YES！是他！他又不干人事了！”
“上次？还有上次！？”
“额，上次唐主任你开会不在，不过你别误会，结果是好的...而且林牧确实非常厉害，他对于手术的观察和把握是非常细致的！你看着刚才，是不是觉得有个人像是和你有心灵感应一般得配合你，你想要什么工具就立马能放到你手上？”
秦大中看着面色不善的唐佳瑜，连忙帮林牧解释，虽然此时他也觉得林牧真的是太大胆了。
“好像是比以前手术感觉配合要好...但是这不是理由啊！他才是个实习生。”
唐佳瑜本来听秦大中的话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林牧，你，回到实习生旁观的位置。”唐佳瑜狠狠地剜了林牧一眼。
后面正式的手术还要尽快开始，之后再找他算账。
“不行，我得继续当助手，骆心然的手术需要全身心的投入，我希望能够辅助各位维持这种状态。”面对唐佳瑜的指令，林牧却是想也没有想，直接拒绝了。
开玩笑哦，万一旁观不算任务怎么办？
重新找个叫骆心然的过来手术吗？怎么可能。
保险起见，林牧赖都要赖在助手的位置，保证手术完成后系统认可他是有参与和协助的。
“你！”
“诶，唐主任，别生气，已经这样了，就先如此配合着吧，小林的助手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且大家前半段都适应了这种节奏，突然换人，影响到手术就不好了。”
秦大中看到唐佳瑜要炸，连忙出言劝解。
内心而言，林牧既然已经参与了，他可不想再放林牧回去了，那种得心应手，行云流水的手术状态，他真的非常享受。
至于手术之后林牧会被惩罚...那关他秦大中什么事，自己做的妖，自己负责。
“是啊，唐医生，林牧的水平比我高，我现在顶回去，肯定做不到他那样的协助状态，还是他继续吧。”
让唐佳瑜错愕的是，连被顶替的江百列也是出言为林牧说话，虽然一脸怨念和无奈就是了。
龙向东：“我支持。”
“这是实习生的待遇？”唐佳瑜看着自己手下医师全部认可林牧，小小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昨天她就开了个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平高？助手能力不错？
怎么证明的啊？
唐佳瑜内心不解，要知道，她当年在克梅德医疗中心无比努力，用尽了办法，也还是在时间的打磨和多个成功的病案才得到他人认可的。
而林牧一个实习生...
“行，我知道了，这次手术林牧先作为二助，和江百列一起进行协同。”
“但是，一定不能干扰到手术！这是我的底线！”
手术时间紧迫，体外循环也不是能够一直稳定的，所以哪怕唐佳瑜内心充满了很多问号，但还是同意了林牧继续协助的请求。
这么多医师呢，总不可能都是傻的。
林牧应该是有一些本事的...应该吧。
“准备开始手术吧！”
唐佳瑜想到之前刘沣大力的赞扬，心中对林牧助手行为的不安，缓缓消除。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刘沣本人，却是已经在内心嚎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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