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吃醋

一时间,在席的人除了暄儿,面色都不好。

南渔心里腹诽,萧弈权这话说的,怎么听也不像好话。

干笑两声,她与萧锦云客气:“二殿下,别拘束,动筷子。”

萧锦云颔首一笑。

南渔与他对面而坐,他自动筷后的习惯便被她看在眼里,怎么说,举手投足都透着熟悉。

萧锦云吃菜时会将菜根挑出放在碟中,依次码平。

而他吃肉时,又只吃肉尖的地方,将瘦肉都咬掉,肥的全部丢在一旁。

这个习惯……

南渔笑问:“二殿下之前来大都,与你父皇待的时间长吗?”

萧锦云听后一怔:“父皇忙于国事,并不曾与儿臣私下见面。”

“那倒是怪了。”

她轻咬一口青菜,侧目看萧弈权:“王爷你看,二殿下与先皇像吗?”

萧弈权凝着萧锦云看了一瞬。

冷笑:“他生的儿子,不与他像还与谁像。”

萧锦云轻咳几分。

用手帕捂着嘴,萧锦云眉目疏淡:“娘娘,儿臣自小就被送往湿邪之地,对父皇心中惦记,便借着每年从宫中来成州的内侍官的嘴,听了很多父皇的事。”

“娘娘觉得儿臣像,应是这些刻意的模仿……也就只有这样,儿臣才会感觉,父皇是在身边。”

南渔听后叹道:“那真是苦了二殿下,这些年缺少亲情。”

萧锦云苦涩一笑:“都习惯了。”

整个桌席,就听她与他一言一语,说的火热。

萧弈权冷眸扫过,不由推了萧锦云身边的菜式,冷讽道:“若是皇兄还活着,见到你这样一个孝顺乖巧的儿子,也该笑活了。二殿下,那么喜欢模仿,多吃点这道菜,这可是你父皇当年最爱。”

萧锦云怔了怔。

颔首:“多谢皇叔关心。”

萧弈权目光冰冷看他吃。

这道菜哪里是萧绽先前喜欢,分明是他最讨厌的——萧弈权以手撑头,眯着凤眸,不知他儿子是否与老子口味相同。

萧锦云艰难吞咽。

南渔实在看不下去,暗下,她用脚轻轻碰了萧弈权。

好歹是皇子,身世又这般可怜,他为何如此针对他。

“你够了。”

她小声说道。

偏这话惹了萧弈权,男人直接放下筷子,起身道:“既然娘娘不喜本王行事作风,那容臣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暄儿吃的顺畅,瞧了眼萧弈权。

孩子问:“皇叔父,你不陪我们吃饭了吗?”

“不吃!”

萧弈权冷冷转身,毫不留恋。

南渔拧了拧眉心。

随着萧弈权离开,这顿家宴就安静多了,萧锦云身弱吃不了多少,匆匆吃了几口,也退安了。

只剩南渔陪着暄儿,慢慢吃着,等孩子吃饱,她将暄儿送回寝殿。

回琉璃宫路上,她问元福:“这几日有凤阳公主消息了吗?”

元福摇头。

压了身子说:“娘娘,你说怪不怪,她一个妇人,靖王已在大都设下关卡,都找不到人,奴才听说长风侍卫还怕她去各位大人府上求救,也在附近派了人守着,就这样,也没找到人。”

“难不成,她有遁地之术?”

元福的猜测,让南渔一笑。

“一个人找不出来定然有藏身的地方,若外面都没有,那里面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哀家认为,靖王应会察觉,怕就怕…他要查的时候,人转移了。”

元福听后暗暗担心。

景阳宫,二殿下萧锦云的寝宫。

从茯苓宫回来,萧锦云便让跟随林童烧了热水,端进殿里。

萧锦云此时正蹲在殿内呕吐,把刚才在茯苓宫里吃的饭几乎都吐了出来,这还不算完。

淋漓的黄水,让他面色惨白如纸。

林童在旁为他梳背,埋怨道:“靖王也太欺负殿下了!什么先皇最爱吃的菜,殿下常年研究先皇起居,又怎能不知道那道燕窝炉鸭丝是先皇最不爱吃的!”

“再说了,殿下您天生肠胃脆弱,吃不对了就会难受,您刚才就是老实,干嘛要吃那么多!”

小跟随吵吵嚷嚷,关心主子身体,可萧锦云却喘了喘气,吐的差不多,他拿了帕子擦嘴。

眸光转为利刃,“在宫中,这样的话不要说了!”

林童瘪嘴:“殿下!您瞧瞧自入宫以来,靖王找了您多少事,你还要忍着吗?”

萧锦云以茶漱口:“他与我父皇不和,对我不善是很正常的事。”

林童有些诧异:“殿下,可是先皇在时,他与先皇不是很好吗?您又是怎么知道,他与先皇不和?”

萧锦云这次没回答跟随的话。

长舒了口气,他调整身体状况,盘膝坐在软垫,闭上眼眸。

冷白的肌肤自带病感,萧锦云侧颜突出,安静时喉结轻轻涌动的样子破碎又疏离。

林童见主子不愿理人了,将热水放下,退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一只毛色艳丽的鸟儿从殿中一角飞了出来,乖巧地立在萧锦云肩上……

睁开眼,萧锦云绽开一丝笑,用手指逗弄着鸟儿,“小鱼,你回来了……”

南渔在宫中睡了一觉,睡醒了,她才去勤政殿找萧弈权。

男人此时正在批看奏折,宫内无人伺候,南渔破天荒,端了一碗银耳羹进来。

萧弈权掀了眼皮,没理她。

小太后将瓷盅放在他手边,声音细软地问:“王爷,看了这么长时间奏折,累了吗?”

萧弈权声音疏冷:“嗯,娘娘过来,有何事?”

南渔不信他看不出来,自己是来哄他的。

茯苓宫的事,她也没说什么,就惹了他不高兴。回到寝宫,她左思右想,还是去看看他。

就算装样子,也要让他先高兴了。

娇嫩的小手搭在他肩上,萧弈权表面上在看奏折,可自她进来所有思绪就被吸引。南渔的手一靠近他肩膀,便勾了他的心思,想看着这次,小太后又有什么花样。

倏然,南渔的小手捏了他肩部的肌肉,揉搓着,靠近道:“王爷,我新学了一套放松肩背的手法,给您揉揉行吗?我保证,会很舒服的。”

萧弈权挑眉一笑,玩味地问:“哦?有娘娘给予臣的还舒服吗?”

“如果有,那臣可要向娘娘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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