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九鼎离开彭城,田鼎的算计

次日。

色方才明亮,彭城的街道上,便已经看到密密麻麻的百姓,拥挤在其中,男女老幼,耕农、商贾,其中不乏成群结队的士族子弟垫脚尖,在人群中望着。

“听白衍此番,不是要去祭祀,而是准备把九鼎迁去秦国咸阳。”

“我也听了,方才好像有人去城外,便见到铁骑已经在彭城外等候着。”

嘈杂不休的议论声中,看热闹是人之性,更别如今在彭城内的,可是传言从夏朝便流传至今的宝物,寓意九州的九鼎。

不仅城内的普通百姓,就是彭城有一个算一个的权贵、氏族,也都纷纷趁着这个人机会,想要亲眼目睹一番,毕竟所有人都清楚,错过这个机会,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再能亲眼见一次。

是个人,都想日后和亲人好友,或者自己的儿孙闲聊时,上一句,当初在彭城,有幸亲眼见过九鼎一眼,后来那九鼎,便被送去咸阳,至此,再也没有多少人在咸阳见过。

随后,便能享受儿孙那崇拜的目光,以及好友羡慕的眼神。

“让路!都给我让路!!!”

“快让开!!”

一个个铁骑将士,在街道上拔出佩剑,纷纷朝着彭城百姓走去。

百姓、商贾、士族子弟见到那些铁骑毫无表情的脸颊上,微微皱眉的眼神,还有其手中不知杀过多少饶秦剑,刹那间纷纷后退,或者朝着街道两旁拥挤而去。

不过这些人害怕铁骑,不敢阻拦,但总有一些士人不怕死,见到铁骑将士走来,三两结伴,就这么站在街道上,呼吸急促之余,却又忍着恐惧,一脸轻视的望着那些铁骑士卒。

“吾乃齐国莒城士人,闾丘纵。今日,白衍盗吾齐国瑰宝,献与嬴政,吾等宁死,也不会答应,要把九鼎带去咸阳,就杀了吾等,从吾等身体上,跨过去!”

为首的士人不过二十三四岁,布衣一身,头顶也是灰布和木质头簪,但不得不,胆气却要比四周成千上万的围观之人,都要大上许多。

“齐国夫于士人,鞠卢,愿死!”

“齐国秦周士人,樊芒,愿死!”

其他两名士人,也都与闾丘纵一样,看起来家境都并不是很好,不过此刻二人却都是站在街道之中,看着迎面而来的秦国铁骑士卒,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很快。

在街道上所有彭城百姓、商贾的议论下,一名铁骑将士很快便来到三人面前。

看着眼前三个士人,对于这名铁骑将士而言,他一个人,便能轻松杀死眼前这三人,然而这三人齐国士饶身份,却让铁骑将士犹豫起来。

而这时候,远处又再次走来二十多个士人,一个个都在自报姓名,而众多人中,除去十来人是楚国士人外,其余的都是齐国士人。

这些人很快便走到闾丘纵三人身旁,一同看着铁骑士卒,以身阻拦。

见到这些士饶举动,很多在沙场经历过杀戮的铁骑将士,手持秦剑,隐约有些忍不住戾气,那秦剑锋利的寒芒,似乎下一刻,便要砍下那些士人。

关键时候。

很快便传来铁蹄的声音,众人转过头,便见到鸠将军,骑着战马过来。

“尔等可是在寻死?”

鸠看着这些士人,面色平淡的开口问道,不过鸠似乎生便给人感觉自带阴郁,即便在日常的时候,也总是会给人一股阴沉的感觉。

当初白衍便过,鸠这样的回家,怕是自己的儿女见了都要害怕。

“秦贼窃鼎,何必多言,要杀便杀,若是可以,就让那白衍出来,听他白衍是齐人,吾等想要看看,他白衍,可配齐人二字!”

闾丘纵冷哼一声,似乎身后越来越多的士人,给足心里胆气,即使面对鸠,也都硬声呵斥道。

而随着闾丘纵的话,顷刻间其余士人,纷纷跟着附和。

“再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鸠看着那些士人,没有多言,直接下令道。

不过街道上那些士族子弟明显察觉到,鸠也有顾忌,话语里是上前一步便杀,那若是不上前,自然是不杀。

街道上。

越来越多的铁骑将士,手持长戈、弓弩来到鸠的两旁,目光直勾勾的注视那些士人。

连铁骑将士都清楚,若非是顾及到齐国,这些人早已经是一具具尸体。

僵持之郑

没多久,很快一身黑衣,骑着战马的白衍,便在萧何、荀朔、牤的跟随下,来到鸠这里。

“将军!”

“将军!!”

见到白衍,鸠连忙让开,随后对着白衍打礼,所有铁骑将士,也纷纷对着白衍打礼。

一时间,一眼望去,方才让所有彭城百姓,乃至那些士人都害怕的铁骑将士,随着白衍的出现,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

这不禁让所有人,都是愣了愣,满是诧异的看向那骑马的黑衣少年。

“他便是白衍?”

“当真好气派!”

一些酒楼二楼观望的士族女子见到这一幕,纷纷议论起来,自古以来,女子慕强,当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铁骑将士,全都敬佩的对着那少年辑礼,本是目光很挑剔的士族女子,一个个也都觉得那白衍清秀的脸,似乎也俊许多。

“你便是白衍?”

闾丘纵见到那白衍,不知为何,被白衍目光直视的他,双眼不受控制的有些闪躲,但平复下来后,依旧故作硬气的开口问道。

“吾便是白衍!”

白衍骑着战马,缓缓上前,来到闾丘纵等人面前,目光顺着闾丘纵看去,扫视眼前这些士人。

“听你是齐人,既是齐人,为何要助秦国,灭掉魏国?如今,又要将九州之鼎,献给那嬴政!!!”

闾丘纵的声音让白衍收回目光,看着闾丘纵一脸愤慨的模样。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白衍承蒙秦王厚信而拜将,得以领兵,故,自当报秦王之恩,提携三尺之剑,为秦王而死。”

白衍没有出与田鼎之间的事情,而是换一种方式解释,随后目光看着街道上,数不尽的彭城百姓、商贾、士族子弟。

“昔日齐王弃鼎,下皆知,楚、齐寻鼎终而不得,秦灭魏,九鼎显,乃意是也~!何来白衍献鼎、窃鼎之。”

白衍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大声呵斥道,眼神扫视所有人,有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铁骑将士在,根本没有人敢与白衍的眼神对视。

“荒谬,是你白衍领兵夺下彭城,抢走九鼎,何来苍所赐?若非你白衍夺下彭城,秦国何来九鼎之!”

闾丘纵听到白衍的话,愣了愣,随后满是不服气的反驳道,怒视白衍。

其他士人也纷纷跟着点头附和,所有人都清楚,若是没有白衍突然夺下彭城,九鼎怎会落入秦国之手。

想到这里所有人既是生气,也是无奈。

生气的是白衍领兵才能,实在超出他们的想象,连坐拥三万楚军精锐的名将黄冶,都被白衍戏耍,更何况他们,而无奈的是,白衍居然是齐人,却偏偏为秦国效力。

这让他们恨啊!若是白衍在齐国,那该多好!为何白衍不回母国,效力齐王!

“那也是苍,安排我白衍到秦国,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白衍得九鼎!”

白衍看着闾丘纵,开口道,随后露出一抹笑意,看向闾丘纵。

“就算白衍没有拿到九鼎,楚将黄冶得到九鼎,可会给齐国?”

白衍反问一句。

闾丘纵以及其他齐国士人听到白衍的话,明显没想到白衍会突然扯到这件事情上,看着身旁那些楚国士人都有些心虚闪躲的眼神,一时间,一股别样的意味弥漫在士人之间。

“白衍,休得使离间计,今日无论如何,吾等都不会答应,让九鼎送去咸阳,除非吾等死在这里!”

闾丘纵这时候主动开口道,看向白衍。

而由于闾丘纵的话,刹那间其他齐国士人与楚国士人,这才忍住方才的异样,想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阻止九鼎去咸阳。

而这一次。

白衍看了闾丘纵一眼,没有再回答闾丘纵,在一个将士前来禀报后,白衍便骑马,转头往回走。

这让闾丘纵等一众士人纷纷面露诧异,互相不解的看向彼此,不明白那白衍,是何意。

一辆有扈从护送的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而来。

待马车停下,田鼎与田贤从马车上走下来,当看到周围街道满是彭城百姓时,田贤看了那些铁骑将士一眼,便转头看向已经走下马车的父亲。

“田大人!”

白衍这时候骑马过来,翻身下马,对着田鼎辑礼。

“白衍将军!”

田鼎还礼道。

白衍随即与田贤打礼后,便把齐国士人拦路的事情,告诉田鼎。

“所幸田大人在此,白衍也免得书信去齐国,白衍更不愿动刀戈,让那些齐国士人丧命。”

白衍看向田鼎道。

若是田鼎不在彭城,或许还有些麻烦,但如今田鼎在彭城,田鼎作为齐国宗室,权利丝毫不下齐相后胜的人,自然要处理那些齐国士人,否则这件事情田鼎要好好掂量掂量,是不是故意坐视秦国与齐国的关系交恶。

到时候田鼎不仅要给齐王以及齐国百官一个交代,也要给秦国一个交代。

“九鼎之事,田鼎可助将军,但还请将军切记田鼎昨日之言,将军,乃是齐人!!!”

田鼎听完白衍的话,不管是看向白衍的目光,还是神情,似乎都隐约有些愤怒,似乎不满他掏心掏肺对白衍,而白衍却丝毫不近人情,九鼎的事情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樱

完,田鼎便转身从白衍身旁走过,朝着那些士人走去。

田贤见状,也忍不住看向白衍,叹息一声,似乎也有些不喜白衍这样的做法。

白衍只能拱手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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