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原来如此

符篆‘唰啦’一声,云落落手腕一抖,一道金红符光骤现!

转身想逃窜而出的黑气顷刻便被封印在内!

化作一道扭曲黑印!

而那边。

抓着白影胳膊的小鹊枝脸上金光缝隙骤消!

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白影低头看了眼,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

扭头,就见云落落拿着的符篆——似是方才从朱大人的书房里揭下的那枚。

夹在指间不过看了眼,便蹲下去,问:“小鹊枝,朱大人那日因何故而要杀你?”

倒在地上的小鹊枝并未昏迷,却是精神气明显不济,艰难抬头,有气无力地看向云落落,却明显露出几分惊惧。

一边被吓了一身冷汗的花姑忍不住低声道,“鹊枝儿,你犯什么傻呢?快些回大人的话!”

小鹊枝一颤,终是气若游丝地开口,“那夜……我原想伺候朱大人歇息,谁知,刚给朱大人脱了衣裳,忽然就听……”

想起那夜,她的面上再次露出害怕,“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然后,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朱大人就已经掐着我的脖子,说要杀了我。”

“那你是如何逃脱的?”

面对娇女如此弱态,云落落却依旧一副淡冷清然的神情。

小鹊枝分明一想到那夜可怕情状便十分害怕,可对上云落落这样淡定平和的神色,却奇怪地竟冷静了许多。

她抿了抿唇,强撑着一股子力气从地上站起来,道,“是朱大人的那个常随身侧的小厮出现了,将奴家救下……”

小厮?

白影想起那只腓腓。

转脸便看云落落若有所思地捏着手里的一块碎片,然后又问:“那一日同朱大人一起饮酒的胡商,可曾做过什么?”

谁知小鹊枝一听这话,竟露出几分慌乱来!

她无措地看了眼旁边的花姑。

花姑因着先前云落落那一手玄术,此时看她仿佛世外之人,又是惧又是怕。

忙道,“还不老实答大人的话!”

小鹊枝无助地咬了咬唇,无意识地露出了几分风流妩媚之态。

到底还是开口,“那胡商将朱大人灌醉后,曾将朱大人身上带着的一串铃铛给拿走了。”

花姑一惊,“此事我怎不知晓?!”

小鹊枝很有些害怕花姑,忙道,“妈妈,那时我正好出去取酒回来,从门缝里瞧见的!那胡商的眼神吓人得很,我怕有事儿,就没敢跟您说……”

难怪那胡商只会要挟自己!

花姑真是又气又恨,瞪了眼小鹊枝。

小鹊枝忙低下头,眼前却被递过一物,“那铃铛可是此般颜色?”

一块黑色的碎片托在一张密布厚茧却十分白皙的手心里。

小鹊枝看着,却露出几分迷茫,摇了摇头,“奴家也只是隔着门缝瞧了一眼,隐约之看出那铃铛瞧着像是旧物,外头还灰突突的一层,并未有这般黑亮。”

白影一听便是眉头一皱——不是一样的东西,这是又没了线索?

却见云落落收回手,将那碎片一攥,道,“原来如此。”

——??

怎么就原来如此了?

白影还疑惑呢。

就看云落落忽然将那碎片搁在方才封印了黑气的符篆上。

然后双手十指翻飞,不过眨眼间,就将那符篆折成了一只飞鸟状。

往上一抛。

剑指同时一挥!

便见那符纸所折的鸟儿翅膀一振,飞到了半空!

花姑长盛小鹊枝抬着头,齐齐目瞪口呆。

云落落又一挥剑指,符鸟便飞了出去。

她脚下踏出,跟随而上。

白影忙问:“先生?”

云落落看着那符鸟,道:“朱大人和石头,只怕……过不了今夜。”

白影神色一变,当即一挥手,立时有几人跟上云落落,还有两三朝另外一头散去!

走廊之下,眨眼间便只剩下花姑、长盛和小鹊枝。

小鹊枝尚还回不过神来,就听花姑一声怒斥,“你这贱丫头!是想害死我不成?!”

小鹊枝吓了一跳,当即往后直躲,“妈妈妈妈!您饶了我!我真不是故意不说的!我只当那胡商是个贪财的,且朱大人后来自己也没提,我哪里敢多嘴!”

却挨了花姑几下打,顿时痛得直哭。

长盛在后头小声劝,“妈妈,她也是胆小。您便放过她这一回吧!好容易从生死关里走了一趟回来的。”

花姑还要抬起的手一顿!

到底只是狠狠地瞪了眼小鹊枝,转过身道,“那小大人好生厉害!莫非就是最近京都里传闻的那位……天仙?”

长盛忙摆手,“您小声些!”

他惊恐地朝四周看了看,更低声道,“咱们这样的生意,说出去到底是不规矩的。方才小的就怕您说错了话,冲撞了那位……仙姑。幸而您这回心里敞亮。”

花姑白了他一眼,“比起那几个我这春来居才是最清白的!不说别的,就说小鹊枝,若是隔壁那彩蝶馆,这样疯了的早丢去那下等的娼馆子里了,还有这般留着她将养的?”

说着又恼起来,“偏这贱丫头这样害我!该打死她才是!”

小鹊枝又往后缩了缩,眼里红红的。

长盛无奈笑着将她护在身后,安抚花姑。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是?咱这春来居也是仙姑走过的地儿了。小鹊枝还因此得了救。说不准以后可是更加红火了呢!妈妈您消气,小的让厨房给您准备您上好的珍珠茶压压惊?”

花姑撇嘴,又指了指小鹊枝,自顾走了。

长盛扭头,看了眼小鹊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可不许再这么瞒着妈妈了,快去歇着吧。”

小鹊枝看到他下巴的血痕,面上露出几分担心,“盛叔,花妈妈不会真的生我的气了吧?”

长盛笑着摇摇头,“去吧。”

小鹊枝这才走了。

长盛转身,走过长廊,抬眼就见原本已走了的花姑站在拐角后头,朝他身后看了眼,道,“没吓着她?”

长盛笑,点头,“好好儿的,您放心。”

花姑叹气,用帕子擦了擦额头,又看向明月阁的方向,御察院的护卫尚守在那处,那个体格如虎狼的头领疾步而出,看样子是追着那位‘天仙’的方向去了。

她琢磨了会儿,扭头对长盛低声道,“咱们要不……把事儿跟御察院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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