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只听虞常乐慢悠悠说了这么一句话。
卫昭神色微动，抬起眸子有些惊疑的盯着虞常乐看。
因为虞常乐小产这事宫中一点消息都没有。
虞常乐看卫昭这般神情，眯着眼微微笑了:“孩子确实没了，但我腹中怎么可能说有就有呢？”
卫昭，卫言怎么可能还会给她另一个孩子？
可她想要啊。
当然，这些话，虞常乐只会在心里想想。
卫昭一愣，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许久后，卫昭看着虞常乐凝眉问道:“你要出宫吗？”
虞常乐看着卫昭有些不知道是不是该嘲笑卫昭天真，她看着卫昭一字一句道:“如今京城官员都知道我兄长是前朝皇室，我父亲已经被罢官了。你如今身陷囹圄，我兄长也不知能否活命。卫昭，你觉得我出宫能有什么好下场？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她这么一句句质问下，声音里面还带了丝怨恨。
窗外的天色依旧阴沉，更衬得房中烛火旺盛。
卫昭在烛光璀璨里笑开:“你不想出宫做个自在的普通人，也不甘心在宫中得不到帝王的爱，常乐，人生不能十全十美，你得想明白自己要什么。”
她说到这的时候，语气顿了顿，眼眸清亮的问:“可常乐，你又不傻，这么久了，你怎么可能没想明白自己要什么？”
虞常乐面色一僵，她面上惊疑不定:“你知道我找你做什么？”
她说着这话，看了看殿中的宫人，稍微抬手吩咐道:“你们先下去。”
宫人们低垂着眉目都下去后，虞常乐才缓缓弯腰在了卫昭的面前。
虞常乐盯着卫昭的眼睛看:“嫂嫂，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的孩子被他弄没了，可我也做了错事。”
“做了错事？”卫昭眸光平静，问的轻淡。
虞常乐看着卫昭这么平静的表情，心中突然升起来了恨意:“你为什么不先问问他为什么把我的孩子弄没呢？”
她说话的语气也透了怨念:“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弟弟给我说了什么呢？”
说到最后愈发的歇斯底里:“卫昭，我这一生到这地步，都是你害得。若你没看上我兄长，卫言就不会千方百计要害死我兄长，若你没嫁给我兄长，卫言也不会和我有交集，我就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她说着，涂着鲜红豆蔻指甲的双手已经按上了卫昭的双肩，言语里面都是恨:“你为什么要招惹我兄长呢？你若不招惹，所有人的结局都不会是这样。”
她说着面上还露出茫然之色，喃喃道:“或许林丞相也不会死。”
这一句话宛若利刃，一下子戳进了卫昭的心窝子。
然而卫昭的神色也只是茫然了片刻，转瞬便宁静无比，她嗓音平静道:“别人做的恶事，我为什么要自责？难道我今日里去杀了卫言，然后告诉你，常乐，我为了你杀了卫言。你便会将这弑君的罪名放到自己的头上吗？”
卫昭问完这句话后，虞常乐的瞳孔一震，只觉得背脊一寒，惊恐道:“嫂嫂，你知道什么？”
卫昭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找我做什么？”
她垂下眸子，心中无喜，开始揣测虞常乐为何找她。
若是一开始还以为虞常乐是想给她倾诉些什么，可这一番对话下来，才发觉她自己天真了。
她心中甚至隐隐觉得卫言越来越虚弱的身体都和虞常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