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付出代价

“茂哥,你看有人只是嘴上说说的,不是真心把我们当兄弟”徐辉祖阴阳怪气的说道。

李景隆苦着脸,过分了啊,可他还是抬头跟徐辉祖讨好的笑了笑。

“祖哥说的,我肯定听。”李景隆泄了气。

“哈哈哈哈,哎呀咱们兄弟谁跟谁”徐辉祖拉着李景隆的手抚摸着一脸奸笑。

常茂看着挽在一起的两人,突然一阵鸡皮疙瘩起来,这两个该不会,常茂战术的将凳子往后移了一点。

丫鬟走了出来,告诉常茂几人可以吃饭了。

常茂三人一同往后院走去,正好看到可怜的小常升顶着烈阳在站军姿,身子摇摇欲坠。

李景隆好奇的问道

“茂哥,你二弟这是在做甚”

常茂有些尴尬,卧槽完全忘记了,小兄弟还顶着大太阳站着呢。

但是常茂能说嘛,肯定是不能啊。

“补钙呢,别打扰他,走吧。”

“补钙?啥意思。”

“没事”

三人其乐融融的用过餐后,李景隆和徐辉祖两人还顺走了一大叠厕纸,美名其曰帮常茂测试一下好不好用。

常茂回头看着面色惨白的常升,常茂扶额,吃的太开心又忘记了,这兄弟怎么这么牛的,站了两个时辰了吧。

常升此时已经意识模糊了,没看到常茂打量着他,依旧傲气的站的笔直,他全靠着一股子劲撑着。

常茂赶紧让人把他扶到阴凉的地方坐着。

常升意识清醒过来的第一句就是问他是不是比常茂厉害。

常茂肯定的点点头,竖起大拇指,你比我牛多了。

常升满意的笑了笑昏了过去,常茂立马吩咐人给常升准备降暑的东西,别中暑挂了。

与此同时太子府内。

朱标正开心的接待着宋濂,坐在常茂送给他的茶桌前,热情的给宋濂泡着茶。

“老师此次回应天可要多待几日,不可早早的离去了。”

宋濂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喝着茶,心里想的事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老师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朱标看着宋濂状态有些不对关心问道。

宋濂脑海里回想着入宫前众人的期待眼神,咬咬牙说道。

“殿下,老夫此次前来是想求殿下帮一个忙。”宋濂站起来躬身行礼。

“老师万万不可如此,有什么事,我能帮的一定帮。”朱标并没有过多的联想,本心还是太容易把人往好的地方想。

“殿下,你不答应老朽,老朽就不起来。”宋濂推开朱标扶他的手,依旧保持躬身的姿势。

“老师,你先说是什么事,我才能知道能不能帮忙啊”朱标无奈的说道,走到宋濂旁边扶起他,并请他入座。

宋濂听到朱标的态度心里有了几分把握,太子依旧还是那个尊师重道的太子。

“老朽想请殿下出面劝谏陛下,手下留情,罪不及他人能留下圣人的血脉”

朱标听到宋濂的请求后,立马站起身否定道

“不可能,老师可知道那孔希学做了什么事,随便拿一件出来砍头都是轻的了,我做不到没办法帮老师了。”

宋濂苦笑了一下,他又何尝不知呢,但他不出头谁又有地位出这个头呢。

“孔希学罪恶滔天,罪有应得,但是其家人都是无辜的啊,孔希学三族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童,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朱标不为所动依旧坚决的说道。

“他们怎么没错,他们的锦衣玉食,他们的荣华富贵,都是靠着孔希学得来的,他们没错那些受苦的百姓呢,被欺凌的妇女呢,被霸占了田地无以为继的农民呢,老师三族少了,孤认为应该诛九族。”

宋濂感受到朱标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怒火,大为震惊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温良纯善的朱标嘛,怎么比洪武大帝还狠,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他们虽然享受到了孔希学带给他们的富贵,但并没有实际上的犯错啊,殿下可还记得老朽说的仁,应该仁者爱人的去处理他们,让他们感恩戴德更好的为大明奉献。”

朱标以前对仁的那一套深信不疑,现在听起来确实无比的讽刺,他失望的看着宋濂说道。

“孤想到被压榨的那些百姓就没法仁起来。”

宋濂苦笑着摇摇头,看下如今的殿下已经学去了洪武大帝的五分精髓了,处处为百姓着想,心也不再一如既往的向着文人了。

“殿下,曲阜百姓受的苦,可以让孔家补偿他们,圣人血脉真不能绝啊,还请殿下三思。”

宋濂跪在了朱标的面前。

朱标本来的一腔怒火被这一跪浇灭了,看着头发已经花白的宋濂,心中有些不忍,那日朝堂上百姓的惨状,孔希学犯下的罪恶,让他内心十分挣扎。

“老师,何必呢,你一生清名说不定这一次会搭进去,孔希学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他做了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

宋濂抬起头坚定的说道

“殿下,臣早就下定了决心定要保住圣人的血脉,孔家对天下文人来说不可断绝。”

朱标看着坚定的宋濂,想起了他日日的教诲,叹了一口气,宋濂的这一声臣,就是要舍去他们之间的师生情分为代价让朱标帮忙了。

“宋师起来吧,此事孤会与父皇说的。”

宋濂面色惨白的起了身,看着眼前淡然的朱标,心里有些痛,一声宋师,已经斩断了两人之间的所有情谊,多年的感情,从孩童到现在的英姿雄发,没想到换来的只是在朝堂上提上那么一句。

“谢殿下,臣先告退了。”宋濂颤颤巍巍的再次行礼。

朱标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喝着茶。

宋濂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苦笑一声,转身出去了。

朱标目送宋濂的身影离去,待完全消失的那一刻,他揪着自己心口的衣服,不断的喘着粗气,心痛的快要裂了,从小就教授自己知识的老师,这一刻再也没有关系了。

朱标压制着想吼出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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