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要想办法解决掉那个悬浮于广场上的源头，存在于这个念空间的任何事物，都会在顷刻之间化作泡影。
广场上。
迭弗神情无比凝重。
在那个年迈却强大的念能力面前，再嚣张的人都得收起气焰。
“来得真快。”
迭弗看向震碎念空间而来的尼特罗，眼神渐渐变得森然，冷笑道：“不要以为仅凭单纯的破坏力就能摧毁‘视界之眼’的能力。”
这么快就遭遇了整个念空间之内最为强大的尼特罗，对于迭弗而言，显然是最糟糕的发展。
不过迭弗还留有底气。
他相信念能力的规则体系之力是绝对的，一旦能力条件达成，绝不是单纯的破坏力能够撼动了的。
况且「视界之眼」是一个经过死亡而变强的死后遗留之物，在涉及规则的能力方面之上，肯定能有更为强力的效果。
更别说这一次发动能力，可是献祭了清凛队会长那经过无数日夜所积累的冥想之力，以及他的生命。
迭弗打从心里承认尼特罗的强大，但他绝不相信尼特罗能凭借纯粹的武力去破坏这个藉由死后之力所构建出来的念空间规则之力。
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尼特罗可没有兴趣去知道迭弗在想什么。
既然发现了源头所在，自然就要开始着手解决。
尼特罗径直走向那悬浮着「视界之眼」的广场，浑然没有在意那站在广场上的迭弗。
视界之眼的下方。
迭弗目不转睛看着尼特罗，脸色略显难看。
他很确定对方发现了自己，可从头到尾都没有正视过他。
“被小觑了啊。”
迭弗眼神森然冷冽。
无所谓。
他站在这里的意义，便是让死亡的阴影笼罩于每一个人的心头之上。
最强也好，最弱也罢。
所有的生命，在死亡面前是平等的！
就在这时。
迭弗的瞳孔急剧一缩，脸上飞快显露出惊讶之色。
不是因为尼特罗发起了攻击，而是他看到尼特罗来时所撕裂的空间豁口周遭，竟然还有裂痕在开始蔓延。
“是‘空间的余震’吗……？”
迭弗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视界之眼所创造出来的念空间，是无数个施瓦达尼市重叠在一处地方。
只要遵守规则和满足能力条件，念空间之间是可以互通的。
这也就是念想之物消散后会变成空间通道的原因。
但尼特罗是用「暴力」打开这个子空间……
或者应该说，是用「暴力」震碎了其中一个子空间，然后来到了「视界之眼」所在的主空间。
像尼特罗这种暴力之举，相当于是从垒好的积木堆里抽走了一根重要的积木。
于是重叠到一起的念空间开始出现了崩毁迹象。
这也就意味着……
被「余震」所影响到的其他念空间，有可能会开始崩塌。
而身处于这些念空间的存在，则是会像垃圾一样，被倾倒来这个主空间里。
想到这里，迭弗眼睛缓缓睁大，无比期待的看向尼特罗后方的空间裂痕。
远处的大楼之上。
正在旁观的莫尤以及皮约恩，也注意到了仍然在蔓延的空间裂痕。
有一部分蜘蛛网般的裂痕，正朝他们所在的位置蔓延过来。
“怎么回事？”
皮约恩微微抬头，凝眸看向那正在半空中蔓延的裂痕。
她本来都准备现身和尼特罗会合了，这会的注意力却被空中的裂痕所吸引。
莫尤也注意到了空中的异象。
原以为那是尼特罗打碎空间后所遗留下来的余力。
但随着那裂痕蔓延速度变快，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场内。
也就尼特罗没有去关注身后的空间变化，大步流星迈向「视界之眼」所在的广场。
而莫尤、皮约恩、迭弗一时之间将注意力放在了空间裂痕上。
旋即。
在他们的关注之下。
裂痕蔓延之处，一个又一个的豁口在半空中出现。
紧接着，仿若决堤一般，那些空间豁口内竟是突然间涌现出一大群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终于引来了尼特罗的注意。
他回头望向出现于半空中的一个又一个的空间豁口，然后看向了从空间豁口内涌现出来的人群，老眼中缓缓流露出罕见的惊讶之色。
全是莫尤！
一口气从各个空间豁口内窜出来的人，竟然全是莫尤！
一眼望去，根本数不清具体的数量。
硬要估算的话，也得以「万」为单位。
所以——
这么多的莫尤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广场之上。
迭弗愣住了。
这似乎跟他所想的不一样。
大楼顶上。
莫尤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皮约恩，我……”
“呵呵。”
第162章幸存者
跟下饺子似的……
数不清的莫尤，就这样一股脑涌入这个念空间内。
这种堪称诡异的现象，直接震住了迭弗。
作为占尽地利的一方，迭弗一时之间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即便他之前已经从同伴那里了解到部分信息。
可现在呈现于眼前的这一幕，也实在太夸张离谱了，简直就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皮约恩也是被惊得哑口无言。
她默默看向身旁的莫尤，然后用一声呵呵打断了莫尤那企图撇清关系的解释。
“我要是不幸死在这里，咽气之前，估计眼里心里都是你的样子吧。”
眼看着那数不清的莫尤灌进这个念空间里，皮约恩之前因尼特罗会长到来而产生的兴奋之意，已是荡然无存。
她觉得——
在尼特罗会长解决掉源头之前，她会先一步被莫尤大军给淹死。
“皮约恩，你这是在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啊。”
莫尤随口调侃了一句，旋即若有所思看向那仍在不停冒出来的影分身。
太离谱，太夸张了。
这种现象，真的太违和了。
哪怕是死后遗留之物的能力，也不可能做到这等程度吧？
莫尤从中察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皮约恩耷拉着眼皮，颓废道：“情话就情话吧，反正我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好不甘心啊！！！”
“……”
莫尤瞥了眼逐渐悲观的皮约恩，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一股脑灌进来的数以万计的分身，确实让他们的处境变得极其危险。
能预想到的是——
他们两个大概率会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些分身围殴致死。
皮约恩正是预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那么颓废。
“抗拒死亡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