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羊蝎子，考虑到蔡卫国家的那个蛋糕，下午顾织雾就拉着秦浪回了老宅。
店里有的材料，家里都备着一份。
顾织雾调整好翻糖的颜料和工具，就抱着一大筐东西拉着秦浪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在工作台上捏糖人，秦浪则小心翼翼的打开顾奶奶的那个铁皮盒子。
盒子一打开，秦浪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雾，你是真不知道奶奶年轻时候的事情？”
秦浪把存折放在一旁，打开顾织雾给他的绒毯铺在桌上，将盒子里的奖章一枚一枚的拿出来。
擦干净一枚就放在毯子上。
对于一个因伤退伍的人来说，这些奖章哪怕不是自己的，也值得秦浪慎重又小心的对待。
把全部都擦干净放好之后，秦浪是彻底明白顾织雾说的“不了解”有多“不了解”了！
当然，他也能理解。
就像他不能对西点的那些厨房用具如数家珍是一样的道理。
看着看着，秦浪就觉得不对了。
连忙把在一边忙着做糖人的顾织雾叫来。
“怎么了？”顾织雾用打湿了的纱布盖着那些翻糖，摘下围裙走到外面的小厅，“出什么事了？”
秦浪瞪圆了眼睛，语气满是惊疑，“你真不知道奶奶年轻时候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啊。”顾织雾摇头。
不光她不知道，就是在沪市的那些街坊邻居们也不知道。
顾奶奶是五十多岁的时候突然到那所高中任教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觉得顾奶奶是走关系过来的。
毕竟这么大年纪了。
直到顾奶奶开始授课之后，这些人才知道，什么叫做高材生！
“这几个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秦浪小声的凑到顾织雾耳边解释了一番。
这几个都是做重要任务的才有的。
还有几个是参加了重大项目才能有的。
可以说，顾奶奶这些奖章，贯穿了整个民族从反抗，再到国家建立的全过程。
秦浪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奇过来看看顾奶奶留下的遗物，竟然还能见到这些，他在自己老子那里都看不到的好东西。
有几个，是秦浪在杨叔那里看到过的。
说不定杨叔还认识顾织雾的奶奶。
“真的假的？”顾织雾也没想到，奶奶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
只是很快，顾织雾又想明白了，“如果这些真的是她老人家的，那也跟我没关系。”
秦浪一愣，就听顾织雾继续说：“按照你说的，奶奶如果那么厉害的话，她如果不回沪市去当老师，就算现在不在了，那她前面几十年，是不是也风光无限？”
“可是，她选择了回到沪市。放下这些，去成为一名高中老师。这就说明，奶奶不在乎！”
既然不在乎，那就让一切都回归到这个小盒子里。
就像当初奶奶是怎么一枚一枚的放进去，顾织雾也一枚一枚的放进去，然后盖上盖子，“这样就好了！”
“对！”秦浪没想到顾织雾能这么想。
不说前面十几年，就是放在以后，这盒子里的东西，对顾织雾来说，都会是非常非常有力的靠山。
有这些，顾织雾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得到许多帮助，甚至是保护。
林环算什么？
她几乎将林佩留下的荣光消耗殆尽，可顾奶奶留下的，是传奇！
只是，不等秦浪被顾织雾的选择震撼，就又听顾织雾道：“虽然，我不觉得奶奶会拿别人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你说的那么厉害……”
不是顾织雾小看顾奶奶。
而是她真的很难去想象，一个人能做这么多事情！
万一……顾织雾的意思是，万一真的有别人的呢？然后别人现在想拿回去？
只是真要去验证，顾织雾也不会随便找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秦浪点点头，“给杨叔看！”
“我们私下找杨叔帮忙看一看。我看到有一枚奖章，杨叔也有。说不定杨叔还真知道点什么。”秦浪瞥了眼后面的房间，“你忙得过来吗？实在是很忙的话，也可以拜年的时候再去找杨叔。”
“拜年的时候去吧！”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顾织雾也不急于这一时。
让秦浪帮忙收拾好，自己又重新洗手，坐回了操作台。
——
一连三天，顾织雾都在做蔡卫国的这个蛋糕。
而蔡卫国他们回大院之后，也没闲着。
“你说你请了秦浪那个对象来？”蔡卫国的母亲不解的看着儿子，“不是说秦浪的那个对象只知道钱吗？”
后面的话，蔡母说得很小声。
也是知道自己这么说不大好。
但又表明了她的确对顾织雾的印象不大好。
蔡卫国点点头，他今年的假期是几年攒下来的。
为得就是回来给爷爷过寿。
这一点，他的领导也知道，战友们也都非常积极的帮他攒假期。
“您听秦湖和秦海说？”蔡卫国吃了一口菜，冷笑道：“那兄弟俩巴不得秦浪一辈子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蔡母责怪的看了儿子一眼，“人家的家事，咱们外人能知道什么？但是，秦浪那个对象，不就是个卖蛋糕的？那周倩生日的蛋糕，都是秦浪对象亲自送上门的！我们大伙儿都知道的！”
“行啊！我费心巴力给爷爷订的蛋糕，都是人家熬着夜给做的。”蔡卫国朝着母亲笑了笑，“再说，您也没有接触过她，怎么就知道人家只有钱？秦湖和秦海肯定没说，人姑娘是大学毕业的吧？”
这话一说，蔡家人都看了过来。
就连坐在上首位置的蔡爷爷也忍不住停下了筷子，“大学毕业？那她的工作……”
“人家在沪市原本是当老师的。这不是韩家人找来了么。沪市的工作辞了，就来了京城。再说，现在只要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那都是在建设国家。聚宝斋的大师傅得了点心裱花大赛第一名，去国外进修，还跟国外的酒店签了合同，人家给国家赚外汇去了。”
蔡卫国在家还是说挺多的。当然，他也注意了分寸，没有把顾织雾那一盒子奖章的事情说出来。
“人家一家开了半年多的店，打败了全国那么多老字号，得了裱花大赛的第三名。冠军是聚宝斋，亚军是沪市大酒店，季军就是您口中只知道钱的顾同志！”
蔡母眨眨眼，有些心虚。
她也是看了裱花大赛新闻的。
只是比起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顾织雾，蔡母当然是更偏心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周倩啊！
再说，周倩生日上那个蛋糕是李蕊花了一千多这件事情，大院也有不少人都知道。
这还不叫满脑子只有钱？
黑心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