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个冷笑话，柳香风却“噗嗤”一声笑道：“所以，你真以为当年名满京都的第一公子是白叫的？
京都的女子，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小儿，谁见了他不痴痴望着移不开眼？”
“你抢了她们的男人，她们不生气才怪了。”
“那也只是个空有其表的花瓶吧。”
云小溪翻了个白眼道。
谁会对一个花瓶一喜欢就喜欢几十年的？
“错，他的长相纵然是天下一绝。
但真正令世人喜欢的，是他温润如玉、爱民如子的性子。”
柳香风满眼冒星星道：“据说当年的欧阳公子虽受尽前皇后宠爱，但人前从不摆架子，遇到受苦受难的百姓必会帮上一把。
听说哪里遇灾，亲自带兵前去救援。
你能想像他贵为欧阳家的嫡子，捞着衣袖裤脚在河堤亲自搬石头的画面吗？”
云小溪震惊道：“他还有这一面？”
“那可不是。
当初的永乐王父子霸占百姓田产，强抢村妇，杀害村民。
后被状告到他那里，他虽没有官身，愣是想尽办法将永乐王的三子捉拿下狱，判了流放之刑。”
柳香风叹了口气道：“后来那位因受不了流放之苦，死在路途。
也正是因为如此，得罪了永乐王。
这或许也是加剧宫变的原因之一吧。”
前皇后在时的欧阳明辰备受宠爱，他想做什么都有姐姐护着，一定很幸福吧。
云小溪能想到那个画面。
“即便现在的他变了，可百姓对他当年所做之事依然感恩戴德。
即便他不问青红皂白的诛了几家官员的家，大家也都觉得现在的经武朝若没有他在，早就没了。”
“他是经武朝的主心骨，有他在便代表着前皇后在，他替他们守护着经武朝的一切，所以大家对他也多了一些包容之心。”
柳香风胡乱解释了一通，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
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小溪，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喜欢你，而你……又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他，请你善待他。
我相信，一个人不管再怎么变，他的内心一定还有一个原来的自己。”
这一翻话说得真切，真切到云小溪都有些感动了。
从梨园的故事到天韦之乱，再到现在他青梅竹马的故事，这个男人的人生充满着各种波折起伏。
以前她是恨他的，可现在，她却觉得他很可怜。
刚才有人骂她贱，她却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贱。
“香风，我不打算再成亲的，所以，不管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都不会跟他在一起。”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余子安。
“你……”“我去瞧瞧她们走了没有。”
傍晚，云小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老康府，远远的就瞧见吴姬等在门前。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想去找你，又不知道你人在哪里。”
吴姬焦急道。
“没事，我先回去了。”
她这会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小姐，宫中来人了，在屋里。”
吴姬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