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发着一丝阴气

“他怎么也来了……”

“来看个画展也能遇到他,真晦气……”

黄钟见来了观众,顿时有些眉飞色舞。“我问你呢,谁带你进来的?没有邀请函,我只好请你出去了。”

一个胖长老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黄钟,这小子不会是来混午饭的吧?”

“嗬嗬,如果是来混午饭的,那我可能要让他失望了。”黄钟收起笑脸,冷漠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邀请函?”

我淡淡一笑,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刚想转身离开,错眼瞥见面前那副油画上的人脸,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黄钟,还是叫保安吧!”

此人话音刚落,我就听到祁义明的声音:“你们想找保安干什么?”

黄钟脸上立时挂起谄笑,“祁总,有个殡仪馆的运尸工不知道怎么混进来了,我们正想叫保安请他出去。”

“运尸工……”祁义明看了我一眼,不由笑道:“这是我兄弟,你干脆把我也请出去吧!”

见他被噎住的样子,我心里顿时痛快不少。

黄钟那几个弟子走到展厅出口,表情尬尴地看着我上了祁义明的宾利。

“明哥,你认识黄钟?”

“嗯,见过几次,他爸是美协刚当选的副会长,这次就是他爸联系我们公司赞助的画展。这小子陪他爸去过我办公室,他还管我叫叔呢。”

原来是这样,可我还是搞不懂,黄钟为什么对我总是满怀敌意。

“老弟,你跟他有过节?”

“呵呵,你看我像是喜欢惹事的人吗?”

“那他还针对你。”

“鬼知道怎么回事,对了,参加画展真的需要邀请函吗?”

“诶,邀请函是为了邀请嘉宾时显得庄重,才特地印制的。主要也是因为自助午餐数量有限,不可能所有参观画展的人都计算在内,进餐厅才要邀请函。”

祁义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手机按下了他朋友钟念的号码。

“你查一下,黄钟带的那几个弟子,是不是都有邀请函。餐厅准备的午餐数量有限,别到时候嘉宾都不够吃。”

“哦,知道了,祁总。”

我被祁义明看穿心事,一时有点不好意思。“明哥,我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就别为难几个弟子了。”

“哼哼,你以为我是跟几个弟子过不去?”祁义明白了我一眼,随后说道:“我是帮蒲副会长管教儿子,免得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给他老子丢脸。”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清楚祁义明的性格,他这么做,其实就是想帮我出口恶气。

我们把车开出来,市中心不方便停车,只好直接去了驾校。把车停到办公楼外面,就去学校门口的小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吃饭。

说起来,祁义明这个富二代平时真的很随和。对小饭店的环境没有半点挑剔,自己抽了几张纸巾,把我们坐的桌子擦干净。

其实他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很少,大多时候都是和保姆在一起生活。从小到大,都是吃保姆做的家常菜。

直到进公司接手家族生意,才开始学着交际应酬。

我们边吃边聊,彼此都觉得很轻松。要放在两个月前,我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交上祁义明这种朋友。

吃完饭,我们就进了驾校的练车场,刘校给我准备的专用教练车停在场内的角落上。

祁义明坐进副驾驶,手把手地教我侧位停车和倒车入库。

刚练了几遍,钟念又来了电话。

“祁总,出事了,你和杨全快过来一趟吧!”

“你别急,先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钟念稍稍顿了一下调整情绪,然后继续说道:“就是黄钟的一个弟子,他们吃完饭,发现那个弟子死在展厅里。”

“怎么死的?”

“不知道,没有外伤,但是那个弟子死的时候,表情很奇怪。”

我插嘴问道:“这么个怪法?”

“他的表情极度惊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祁义明皱眉说道:“你在那守着,我们马上过来。”

回到市中心的展厅,保安已经把参观画展的清场。

120的车刚走,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心脏病突发死亡。

黄钟已经联系了弟子家长,不过还没赶过来。钟念带着两名保安,亲自守在展厅门口。

我和祁义明在钟念的陪同下进入展厅,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那个出事的长老,竟然倒在那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油画前面。

从他倒地的姿势来看,心脏病发作之前,他应该正在观看面前那副油画。

祁义明在距死者尸体七八步的地方停下,不安地看着墙上的油画。

“我怎么感觉有点心慌呢!”

钟念扫了一眼那副油画,疑惑地点头说道:“我一看到这幅画,就觉得心悸。”

我的注意力全在死者的遗体上,他的魂魄已经不在体内。

“HJ……”祁华上前看清油画右下角的署名后,一脸费解地问道:“这是谁画的?”

“不知道,我问过蒲副会长了,他说是存在美协的一张老画,因为我们租用的展厅太大,画挂少了显得太空,所以就被拿出来凑数了。”

“马上让他查清楚,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我已经请他回去查了。”

展厅确实很大,总面积至少在三千平米以上。布展的时候,场地又被隔成了一条条的画廊,所以走起来也要花点时间。

我把整个展厅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地方存在丝毫阴气。

回到那副让人感到心悸的油画前,我突然发现,画中人的眼睛似乎异常深邃,两个暗红色小点所表现的瞳孔,就像漩涡一样深不见底。

而就在这漩涡深处,隐隐散发着一丝阴气。

这时保安带着黄钟和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走进展厅,我立即示意钟念帮忙,先把墙上这幅油画取下来。

那对夫妇看到倒在地上的儿子,泪水就唰唰地往下掉。

我拎着那副油画,走到黄钟面前,压低声音问道:“黄钟,这位长老怎么会一个人到展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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