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客家悍匪

在郑家坝周边转了一大圈,又到进来的山路上巡视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动静,三娃略微心安。

郑家坝偏僻,只有一条进来的路,顺着小河到水坝就没路了,只要把来路看好,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三娃找了个视线开阔的地方,盯着来路看了半天,眼睛都瞪酸了也没看出个名堂来。在路边坐到傍晚才往回走,暗笑自己疑神疑鬼象个神经病。走到磨坊附近的时候,顺便拎起在河沟里掏螺丝的杰娃子,用打狗棍驱赶着回家。这家伙浑身稀脏象个泥猴子,实在是不能让他近身。

第三天晚上还是出事了。

当时三娃正要上床睡觉,便听见看家鹅急促的叫声,知道有情况,拎着打狗棍就冲了出去。顺着叫声跑过去,月光下隐约看见两个人影正越过后院土墙向山上跑去。当即发力追去,一边追一边喊:“站住!”

两个人跌跌撞撞奋力往山上攀爬,晚起步几十米的三娃仗着腿长速度快,加上这两天重点巡视过这片区域,很快在半山腰拦住了两人。其中一人非常凶悍,抽出腰刀奋力向三娃劈来。趁着那人刚刚把刀举过头顶,三娃挺起手中竹杖奋力向前突刺,随即疾步后退避开劈下的长刀。突刺那一下正中那人心口,那人当即弃刀,双手捂着心口倒在地上。

那人的同伴见势不妙,当即转向朝侧面跑。三娃也不急着追,因为他知道那边比较陡,并不适合奔跑。果然,那人跑了几步便滑倒在地,裹着一些碎石向山下滑去,被刚到山脚的父亲和二娃等个正着。

三娃上前捡起地上的腰刀,脚踏着歹徒的腰搜了一下身,又从腰带上搜出一把匕首。随后拖着歹徒的衣领从山上下来,见父亲己将先前滚下来的歹徒绑了个结实。

众人将那二人押回堂屋捆在柱子上,便开始问话。那持刀歹徒忍住胸口的疼痛,嘶哑着嗓子恶狠狠地说道:“我们后面还有几十号人马,你们最好放了我们兄弟俩,不然弟兄们必然杀光你们!”

三娃听了这话感觉有点麻烦,担心的望着父亲。父亲“嘿嘿”一笑道:“你信不信你把他放了,报复来得更快?到了这步境地还敢放狠话的,绝对是悍匪,而且是报复心特别强的那种。”说完拔出腰刀抵住那人咽喉,那人果然面不改色,完全漠视生死的样子。父亲犹豫了一下,手上用力一拉,那人脖子上飙出老高的血,喉咙里传出“嗬嗬”的吸气声,手脚抽动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另一个歹徒有点怂,没等父亲过去就大叫“饶命”。在父亲保证不杀他之后,就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原来他们正是在龙潭寺杀官兵的那伙客家人,府城的官兵出动把他们那一片围了。他们这一伙20多人仗着熟悉地形冲出了包围圈,在山里乱钻一气,不知怎么就钻到了这里。被父亲干掉之人叫李家成,是这次暴乱的领头人之一,和他本人李家泽是堂兄弟。两人受托前来打探庄子里的虚实,顺便偷点吃的,没想到被夜巡的看家鹅给发现了。

三娃替枉死的歹徒默哀三秒钟,旋即吩咐李家泽:“说两句客家话来听听。”李家泽问:“说什么?”“就说我是李家泽,我是客家人。”那人说了,三娃听了确实是记忆中的土广东味道。

“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一下?”三娃问父亲。

“疯了差不多!晚上出去砍人容易砍到自己人就不说了,万一错过了,反被敌人把自己的窝给端了就安逸了。还有逢林莫入你晓得不?今天要是有人躲在树子后面阴你一下,你怕是就危险了。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要追了,让他们跑了也没啥,晓得不?”父亲难得的抓住机会教育儿子,三娃连连点头表示受教。

经过商议,决定马上把庄子里所有的老弱妇幼都转移到谷仓里居住,所有男丁全副武装轮番守夜。庄子里的谷仓不知为何修得特别宽敞,估计一千亩地的粮食都装得下。而且是特别结实,只要守住仓门,估计苍蝇都飞不进去。

庄子里的刀枪弓箭也比较充足,都是祖父和父亲历年以报废的名义贪污来的军用装备。

三娃被安排回屋休息,因为明天白天他要负责全天的警戒任务。

次日早上,两个当兵的按照父亲的安排回营报信求援,三娃上山放哨,其他人照常活动,该干啥就干啥。

三娃把自己的打狗棍用绳子拴好背在背后,然后背上一壶弓箭就上了后山。在山顶找了一棵大树爬上去,坐在树杈上当起了哨兵。

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听着林间啾啾的鸟鸣,看着如画一般的青山绿水,三娃很快就无聊得犯了困。好在有长生诀,观想法练一下,顿时浑身清凉睡意顿去。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对面山头才有了动静。

先是几只惊鸟飞起,然后冒出两个人来,向着这边望了半天,见没啥动静就直奔这边过来。两人来到三娃脚下,以三娃藏身的这棵树为掩护,向着郑家庄子打望。

两人望了半天,见庄子里似乎一切正常,困惑之余便讨论起来。可惜说的是客家话,三娃一个字都听不懂。两人商量半晌,似乎是准备下山进庄子,忽听一声嘹亮的女声响起:“开饭啰!”田里劳作的男人们便纷纷向庄子涌来。

两个客家歹徒见状,立刻缩回树子后面,随即又讨论一下就回头向来路走去。三娃待二人消失在对面山头才跳下树来,迅速追了上去。等他冲到对面山梁上,刚好看到两人在山脚下转了个弯不见了。

三娃很想追上去,来个特种作战歼灭歹徒。但是盘算半天,觉得自己既不会制作机关,也不善于隐蔽潜行,只怕特种作战没搞成,反被歹徒来个鱼死网破或者是瓮中捉鳖就不妙了。

正在犹豫中,刚刚两人消失的山脚处走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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