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拜师学艺

陈灵儿带着丫鬟小莲坐着宫俊的马车来到仁济寺,一路上玉如跟在后面护送她们,灵儿与玉如的约定只有她们两人知道。灵儿看着远处山坡上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挥一挥手,示意玉如离开。玉如拱手作揖,转身消失在山间。

灵儿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良久,心中思绪万千,“希望玉如不负所望,助我在这个异世,有一方立足之地“。

来到仁济寺,小莲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小姐,厢房已经打扫干净,您一路奔波,快进去休息一下。”小莲满头汗水,但是心情却很好。

她们主仆二人如今离开陈府,至少不用再过被人欺负排挤的日子,虽然二夫人和二小姐不敢明着对她们打打骂骂,但是背地里奚落找茬,克扣月银,减少伙食,老爷也是不闻不问,这样的陈家早就呆不下去了。

“小姐,刚才六王爷的下人已经为仁济寺添了一年的香油钱,而且寺里的姑姑们都慈眉善目的,我们可以安心住下了。以后小莲在寺里也会帮忙做些杂事,定不会让小姐累着。”

灵儿看着这个丫鬟,也是倍感欣慰,看来母亲的眼光没有错,如果没有她的照应,恐怕陈灵儿也活不到让周觅来接替的那天吧。

于是心疼的对小莲说道:“小莲,你辛苦了,在这里我们不用固守主仆之礼,这么多年来多亏你的照顾,灵儿已经感激不尽。如今出了陈府,我们二人都是自由身了,你随时可以离开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小莲听完却扑通一声跪下来,哭着说:“小姐,您不要赶小莲走,小莲也没有地方可去了,就让我一直伺候在小姐身边吧。再说了,大夫人的临终遗言就是让我在小姐身边不离不弃,她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怎可违背誓言。”

灵儿也自嘲的摇摇头,小莲毕竟不是玉如,自己怎可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扶起小莲帮她擦干泪水说道:“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你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固然是开心的,其实我一直都当你是姐姐一般,如今离开陈府,你我二人就如姐妹般互相照应吧,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帮我呢。”小莲闻言才破涕为笑。

仁济寺本是尼姑出家的寺庙,出家人慈悲为怀,附近乡里的穷人家有什么大小疾病也是可以在这里看病求医,不收取分文。慢慢的仁济寺开始变成了穷人的医馆,寺里的尼姑也精通施针用药。

陈灵儿选择这个地方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离开陈家,还可以在这里学一些中医施针用药的技法,她相信再结合自己多年的西医技术,必定可以有一番作为。

寺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灵儿本就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她慢慢习惯了这里,一边继续潜心专研医书,一边暗地里观察寺里面的尼姑们,看看她们谁的医术比较高明,就准备向谁拜师学艺。

这天早膳过后,灵儿正准备去佛堂上香,就看到一个面生的小丫头及匆匆的从寺门口跑进来,见到正在扫地的小尼姑就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一边喘气一边说:“小师傅,快去请你们的静慧师傅,我们家夫人生完孩子后胞衣难出,接生的婆子也没有办法了,现在已经血崩了,还请静慧师傅救救我们家夫人。”

小尼姑听言,马上说到:“好的,我马上就去请师傅,施主请在院中等候。”灵儿看着小尼姑的身影消失后,来到那个焦急等候的小丫鬟身边说:“小姑娘,你家夫人血崩不是应该找医馆的郎中吗,怎么跑到这里来请静慧师傅呢?”

小丫鬟一边看着小尼姑跑去的方向,一边着急的说:“我家老爷夫人出来别苑休息,没想到夫人临盆了,去城里请郎中恐怕来不及,这附近最近的就是仁济寺,静慧师傅的医术也早就闻名乡里了,我家老爷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陈灵儿平时和这个静慧也有打过照面,但是并不清楚她的本事,今天她倒是要跟着一起去瞧瞧,看看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选。而且对于妇产科的胞衣未出也许在古代是个难题,但是在现代医疗有的是法子,自己去了说不定还可以救人一命。

见到静慧跟着刚才的小尼姑从后院匆忙走出来,灵儿快步上前对静慧说:“师傅,小女的母亲也是接生的婆子,我从小耳濡目染也学过一些,能否带上我一同前去,也许可以帮上几分忙。”静慧认识这个来寺里常住的姑娘,她稍作思量,说:“阿弥陀佛,既然姑娘有此慈悲之心,那你便与我一同前往吧。”

马车飞快赶着,没多久就来到一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别苑门口,别苑的下人见到马车,马上迎上来,带着静慧一行人来到了这家夫人的房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门口焦急的踱着步子,见到丫鬟带着人来了,猜想应该是请到大夫了。

就马上迎上前,也是哀求着静慧说:“想必这位就是静慧师傅了吧,求求您救救内子吧,孩子已经出生有大半个时辰了,胞衣未出,现在接生婆子也是没有办法了。老夫听闻您医术高明,又是出家之人慈悲为怀,老夫愿意为仁济寺塑金身佛像,以答谢今日救命之恩啊。”

静慧摆摆手说:“这位老爷先不要焦急,待我先对夫人施救,静慧必定尽吾最大之能耐,全力救治。”陈灵儿一路跟随静慧来到难产的那个夫人房中,只见下人们不停换着干净的热水,床单上已经满是血迹。

床上的妇女已经是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看情况属于出血过多,已经快要休克了。静慧查看了一下妇女,打开针灸包,想为其施针止血。可是灵儿明白,最主要的症结在于胞衣未出,任凭中医针灸之术再神奇,怕也不能起到关键作用。

一番救治后静慧最后对下人摇摇头说,:“夫人的胞衣尽数在肚子里面,没有一点要出来的迹象,我也是无力回天了。”

这时候灵儿开口了:“师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愿意一试。”接着又凑到静慧耳边小声说:“师傅,灵儿是有法子,但是需要让这些下人先回避一下,有些医术不便在众人面前施展。”

静慧知道这个陈灵儿平日在寺里也喜欢看一些医书医典,也许有一些底子,现在事已至此,但试无妨。静慧先吩咐下人们在退到屏风后面,不要打扰大夫救治。

灵儿坐到妇女身边,就像在现代一般开始查看产道情况。最后她确诊应该是胎盘黏连在子宫壁,现在子宫收缩差出血多,需要马上徒手剥离胎盘。以前在医院徒手剥离胎盘这个操作倒是经常做,但是都是带手套的,可现在什么条件也没有,床上的产妇已经命悬一线了。

她咬咬牙,把手伸进了妇女子宫,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胎盘剥离出来止血再说吧。静慧看着灵儿这个动作着实吓了一跳,但是看着灵儿娴熟的动作,坚定的眼神,也就只能先静观其变了,只希望她真的能救活这个夫人才好。

片刻之后,灵儿已经将胎盘取出来,通过按摩子宫,妇女的出血立马就止住了。灵儿洗干净手,再次给妇人把脉。片刻之后对静慧说:“师傅,她的胎盘,哦不,是胞衣也出来了,出血也已经止住了,现在只是气血两虚,您再帮她把把脉,开几服药给她吧。”

静慧经此一事对灵儿也是刮目相看,灵儿也适时提出要拜静慧为师,学习施针问药,静慧看她是可造之材,也欣然答应了,从此陈灵儿就开始系统的学习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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