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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接到小丽的电话后,第二天下午又来到小丽的家里,一见面,老少都皆大欢喜。吃饭时,佳佳问:“太姥姥,妳还走吗?”太姥姥笑着说:“这回太姥姥不走啦。”说实话,姥姥也想离开那个堵心的家,现在虽然和志刚一家已经搬走,离开了那个人渣,日子也不像以前那么穷了,可是两个小区离的不远,偶尔还能碰上,一见那个不着调的渣男,心里就烦,现在好了,我可以到孙女家,躲开你,眼不见心不烦。

因为大可下班先要送领导回家,有时接孩子不及时,自从姥姥来了之后,接送孩子的任务,姥姥主动承担下来,每天幼儿园下课时,姥姥早已经在门口儿等着了,公交车站也近,不用导车,一会儿就到家了。姥姥来小丽家里已经半个多月了,这天,尤长发又来了,他每次来都不空手儿,给老人和孩子都买吃的,孩子们和大人都高兴,可是姥姥不高兴,即使他对姥姥很热情,也给姥姥钱,可是姥姥心里还是同情大可,觉得大可厚道实在,小丽给自己的男人戴绿帽子,实在不应该,太委屈大可了。可是大可自从和妈妈吵了架,还挨了一个大嘴巴后,再见这个“表哥”,心里总觉得不舒服,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他也发现儿子越发像“表哥”,不仅五官像,就是走路姿势都像,而且“表哥”表现出来的对聪聪的爱,使他开始想起妈妈的话,难道妈妈说的话是真的?他不愿意想下去,他始终相信小丽是爱自己的,当初也是小丽追求的自己,他回想起几年前,小丽请自己在五星级饭店吃饭,想起小丽主动以身相许,他怎么也想不通小丽会背叛自己。

尤长发是个聪明人,姥姥和大可表现出来的冷漠,尤长发很快就感觉到了,他想:难道她们知道了自己和小丽的关系?知道了聪聪是自己的儿子?她们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小丽跟她姥姥说了?或者是大可他妈跟大可说什么啦?即使小丽还和以前一样的热情,可是尤长发还是觉得尴尬,时间不长,他和姥姥、大可打完招呼,晚饭没吃就借口有事儿,走了。

闯荡江湖已经十余年的小丽,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初出茅庐的农村小姑娘了,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姥姥是同情大可,大可是心情不悦、已经生疑,尤长发怀疑事情已经败露,为了逃避尴尬处境,可是姥姥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小丽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跟姥姥说了实话,可是不说实话又能说什么呢?眼睁着儿子就是和他爸长的一点儿不差,这是瞒不了人的,说尤长发是自己的表哥,起码可以对李家人说的过去,可是那个刁婆婆比谁都贼,能瞒得下去吗?夜深了,屋里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只有小丽一个人还在苦苦地思考着,思考着,她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可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能让姥姥将真相说出去,只要自己和姥姥不说,就没人知道聪聪是尤长发的儿子,大可和他妈只能是猜,没有证据,她们也不会到医院做亲子鉴定,尤长发该来还来,只要把两个老人哄好就行了,婆婆再刁,只要给她钱,就能把她的嘴堵住。

很快,在小丽的安抚下,大可的心情又好起来了,坚定不移的相信聪聪就是自己的儿子,我妈就是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她到哪儿,那儿就要乱,弄得鸡犬不宁、四邻不安,所以我姥姥最讨厌她,她也重来不回长春。大可的问题解决了,小丽又对姥姥说:“姥姥,您不能总是对聪聪爸不冷不热,那也是您的姑爷,再说,您的两个女婿,有谁孝敬您啦?还不是聪聪爸对您最好,以后,我的事儿您别参合,只要您能管住自己的嘴,咱家就没事儿,咱一个从农村来的老百姓,能在BJ呆下来、站住脚,全指着人家尤长发啦,现在两个孩子上幼儿园的问题解决了,以后还有孩上小学的事儿呢,要办的事儿多了,哪个事儿也离不开人家。”姥姥叫外孙女说的哑口无言,觉得小丽说的也真有道理,谁让咱是穷人啊。

李若男一气之下,又回到抚宁自己的家里,老张一看她回来,心里就想:准是又跟人家吵起来了,妳在哪儿也呆不长,我跟妳生活快三十年了,我还不了解妳?还真让老张猜中了。老张一个人在家时,早晨吃完饭,就和邻居打麻将,这回李若男回到家里,也加入打麻将的大军,老张钱少,输了就不玩儿了,可是李若男有小丽“表哥”给的钱啊,但是也是输多赢少,带回来的不到一万块钱,到春节前已经输的所剩无几,这时她又想起了小丽的“表哥”,她开始后悔和儿子吵翻,后悔把事儿捅破,还打了儿子,其实自己也是瞎猜,人家堂堂的局级干部能干那种下三滥的事儿吗?现在还怎么再去儿子家,怎么再见人家,人家“表哥”可是每个月都给自己两千块钱啊,比自己的退休工资还多呀,自己的手机还是人家给买的呢。李若男正在发愁的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是小丽打来的:“妈,春节快到了,您和我爸到BJ来过吧。”李若男一听,立马高兴地说道:“行啊,我也想你们啦。”2016年春节前的阴历腊月二十九,李若男和老张又来到了BJ的儿子家里,小丽对婆婆说:“您别和大可真生气,他怎么也是您的儿子啊。”婆婆说:“我的脾气不好,也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打他。”

大年初一,尤长发就来了,一进门就给老少发红包,无论老少,每人两千,李若男乐的嘴都合不上了,一个劲儿地谢谢。吃饭时,尤长发拿出带来的《茅台》,和老张喝了起来,老张酒瘾大,可是酒量不大,一看是《茅台》,就忘记自己的酒量了,一瓶五十三度的《茅台》,老张喝了有半斤,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俩眼珠子通红,说话也开始拌蒜,大可知道老爸没出息,怕给自己出洋相、丢人,问表哥:“您还喝吗?”尤长发说:“我不喝了”大可立马将酒瓶子盖好拿走了。吃完午饭,尤长发知趣儿地告辞了。

到了晚上睡觉成了问题,就两间屋子,又增加了两个大人,怎么睡?原来是姥姥带着两个孩子睡小屋,小丽和大可睡大屋,今天怎么睡呀?小丽想让姥姥睡沙发,孩子和爸爸妈妈睡大屋,让公公和婆婆睡小屋,可是李若男已经和老张分居多年,她不愿意和老张睡在一起,于是她说:“还是我和姥姥俩睡小屋吧,让他爸睡沙发吧。”姥姥看出问题,没办法,那也得将就啊。中国农村不到正月十五,年不算过完,终于熬到正月十五,姥姥说什么也要回蓝田,小丽拧不过姥姥,老太太还是走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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