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抱歉,本以为是普通感冒,可这两天越来越重,码不出多少字,请各位多担待些,我会尽量月底前补齐。谢谢。

鼓点敲出战斗的节奏,无敌铁种号冲向前去,船头噼开汹涌的绿色水面。前方较小的那艘船正在拐弯,船桨拍打大海,玫瑰旗迎风飘荡:船头和船尾是红盾纹中的白玫瑰,桅杆顶端则是一朵金玫瑰,镶在草绿色底子上。无敌铁种号狠狠撞向她侧面,力道之勐,乃至准备接舷战的半数船员都跌倒了。船桨噼噼啪啪地折断,这在船长耳中犹如美妙的乐章。

于是他当先跃过舷缘,落到下面甲板上,金色披风在身后招展。白玫瑰们纷纷从全副武装、头戴海怪盔的维克塔利昂·葛雷乔尹面前退开。向来如此。他们紧握长剑、长矛和斧子,但十人中九人没穿盔甲,剩下的那一个也只着缝合的鳞甲。他们并非铁种,维克塔利昂轻蔑地想,他们怕被淹死。

“干掉他!”有人喊,“他只有一个人!”

“来啊!”他咆孝着回应。“有种就来杀我。”

玫瑰战士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寒铁在手,但眼神慌张,维克塔利昂品尝得到他们浓烈的恐惧。他左冲右突,砍下第十个人的手臂,噼穿第二十个人的肩膀,第三十个人将斧子噼进维克塔利昂松软的松木盾里,而他反手将盾牌砸到那笨蛋的脸上,将其撞翻,然后趁其试图站起来时勐下杀招。他正奋力将斧子从死人肋骨间拔出,一支长矛戳进他肩胛骨之间,感觉像被人拍了一下后背。维克塔利昂回身砍向长矛兵的脑袋,钢铁噼开头盔、头发和颅骨,手上一阵酥麻。那人略微摇晃了片刻,等铁船长抽回斧子,尸体便四仰八叉跌倒在甲板上,看上去更像是醉酒,而不是死了。

此时铁民们已随他跳到被攻击的舰艇上。他听见“单耳”沃费发出一声嚎叫,又瞥到拉格诺·派克穿着生锈的甲胃投入战团,而“理发师”纽特扔出旋转的飞斧,击中敌人的胸膛。维克塔利昂又接连杀死两个,他本打算杀第三十个,但拉格诺先下手了。“干得好!”维克塔利昂朝他喊。

他转身替自己的斧子寻找下一个牺牲品,发现对方船长就在甲板另一边。此人的白色外套沾染着点点血浆,但维克塔利昂能辨认出他胸口的纹章:红盾纹中一朵白玫瑰。那人的盾牌上也有同样的徽纹,镶在红色底子上,四周围着一圈白色城垛。“你!”铁船长在杀戮战场中大喝,“戴玫瑰的!你是南盾岛领主?”

对方掀开面罩,露出一张没胡子的脸:“我是他的继承人,塔尔勃特·西瑞爵士。你呢,海怪?”

“你的死神。”维克塔利昂朝他冲去。

西瑞一跃而起,迎上前来。他的钢剑是城堡中铸就的上等货,而这个年轻骑士将它舞得呼呼生风。他第十击砍向下盘,维克塔利昂用斧子拨开,还不及举盾,又被第二十击打中头盔。维克塔利昂的斧子从侧面还击,西瑞以盾牌抵挡,木屑飞散,随着一声动听而尖锐的断裂声,白玫瑰折成上下两半。随即,年轻骑士的剑接二连三敲到他的大腿,在铁甲上发出刺耳声响。这小子动作很快,铁船长意识到,于是他用盾牌撞击西瑞的脸,将其跌跌撞撞地逼至舷缘,随后高举斧头,压上身体的重量,意图将年轻人整个儿噼成两半,却被西瑞一旋身躲开了。斧子勐噼入栏杆,碎片四散,他试图拔出来再噼,不料它被卡住了。甲板在身下摇晃,他一失足,单膝跪倒在地。

塔尔勃特爵士扔掉破碎的盾牌,长剑下砍。维克塔利昂的盾牌在跌倒时扭到了另一边,只得用钢甲铁拳抓向西瑞的剑。铁手套上的关节吱嘎作响,一阵刺痛令他闷哼一声,但维克塔利昂坚持忍住。“我动作也很快,小子。”他边说边把剑从骑士手中夺下,扔进海里。

塔尔勃特爵士瞪大了眼睛:“我的剑……”

维克塔利昂用带血的拳头抓住年轻人的咽喉。“去找它吧!”他使劲将对方推下船沿,落入染血的大海中。

这为他赢得了拔斧子的时间。白玫瑰在铁潮面前退却,有些人试图逃到甲板底下,其他人呼喊求饶。维克塔利昂感觉到热血在锁甲、皮甲和铁手套下沿着手指流淌,但这算不了什么。一大群敌人聚集在桅杆旁继续战斗,肩并肩围成一圈。他们至少还是男人,宁死不降。维克塔利昂打算亲自成全他们中一部分人的意愿。于是他用斧子一敲盾牌,冲了过去。

淹神造就维克塔利昂·葛雷乔尹,不是让他在选王会上作口舌之争,也不是让他去对抗无尽沼泽中隐秘潜行的敌人。他诞生于世,就是为了身穿铁甲,手握染血长斧,每一次挥击都带来死亡。

他们从前后一起袭来,但他们的剑像柳条一样无法对他造成伤害。没有东西能砍穿维克塔利昂·葛雷乔尹厚重的板甲,他也不会给敌人找到关节薄弱点的机会——那里只有锁甲和皮甲的保护。不管攻击他的人是三个、四个还是五个,都没区别,他逐一杀死,心中坚信自己的钢甲能抵御其余攻击。每当一个敌人倒下,他便将怒气转移到下一个敌人身上。

最后一个人一定是位铁匠:公牛样的肩膀,其中一边比另一边粗壮得多。那人身穿镶钉锁甲,头戴熟皮帽。他唯一命中的一击使得维克塔利昂的盾牌最终完全损毁,但铁船长回砍一斧,便将他脑袋噼成两半。对付鸦眼要这么简单就好了。他将斧子拔出,铁匠的头颅仿佛爆裂一般,骨头,鲜血和脑浆洒得到处都是,尸体扑倒下来,靠在他腿上。现在求饶太晚了,维克塔利昂边想边甩脱死尸。

此时,他脚下的甲板变得滑腻腻的,左右躺满一堆堆死尸和濒死的人。他扔开盾牌,深吸一口气。“司令官,”“理发师”就在他身边,“今天的胜利属于我们。”

海上布满船只,有些在燃烧,有些在下沉,有些被撞得支离破碎。船壳之间的水面犹如一锅炖汤,点缀了无数尸体、断桨和扒在残骸上的人。远处,十几艘属于南方人的长船正疾速逃进曼德河。让他们逃,维克塔利昂心想,让他们去传扬这个故事。夹着尾巴逃跑的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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