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祁元带着阿言,亲自登门拜访了宰相府,这些下人对祁元可都是恭敬不敢多言,就让祁元先在前院候着。
宰相如今还在朝廷之上,所以来迎接祁元的人,便是宰相夫人,也是祁元的老主顾。
在半月前,宰相夫人花了重金,想要让祁元给自己一道灵符,祁元向来是不卖灵符,可是银子最终还是打动祁元。
这灵符是用来压制鬼魂,虽不知宰相夫人用来作甚,反正对人没用,只要不祸害常人,那便是无事。
“夫人,好久不见。”祁元还主动同宰相夫人打招呼。
宰相夫人可是千盼万盼,总算把祁元给找来了。
“还以为你不愿接我们的单子,祁姑娘。”
“怎么会,只要宰相大人出手阔绰,单子自然不会落下。”
祁元也不隐瞒自己爱财的小心思,宰相夫人就喜欢这样说明话的人。
“哈哈哈,祁姑娘果真同旁人不一样,那就屋子里请坐,我与祁姑娘细细说来。”
“没问题,夫人请。”
祁元跟在宰相夫人身后,到了后院的凉亭,已有下人备上茶水与糕点。
而在凉亭中,还有一位身怀六甲的姑娘,看起来年纪同祁元要大些。
“夫人,这位是?”
“你看我都忘记介绍了,这是我儿的妻,如今怀孕,哪儿都去不了,我儿想着买座宅子,到时候等她生了孩子,便搬过去,一家人住,可那宅子虽大,却有些阴森森的,我这心中有些顾虑,才让老爷请了祁姑娘过来,若没什么问题,便搬过去。”
原来如此。
祁元点了点头,接过丫鬟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夫人请放心,我会亲力亲为,不如今日就带我去看看宅子,也好早些解决,让夫人能好好睡一觉。”
“那便好。”宰相夫人笑的合不拢嘴,与祁元说了半个时辰的话。
不过在此,祁元还特意观察了那宰相儿媳,好像一句话都不说,就是在一旁刺绣,而宰相夫人也不关心她在不在,每次看着她的时候,眼中都透着寒光。
看来这一家子,也没那么简单。
祁元会察言观色,所以才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这些大宅子里的事,的确不是祁元应该去管束的。
“祁姑娘,我就不多留了,还望祁姑娘多帮帮忙。”
“放心吧,夫人,那我便过去瞧一瞧。”祁元笑着离开。
去宅子里时,宰相夫人特意派了个机灵一点的丫鬟带祁元过去。
这宅子就在京城边上,看起来风景秀丽,的确是一块风水宝地。
“祁姑娘,便是这里了。”
“行,你先回去吧,我会亲自同夫人禀报这里的事。”
“奴婢明白。”丫鬟微微欠身,便离开了宅子内。
祁元站在大宅子外,一阵风过,边上的落叶被风吹起。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太久无人居住,所以看起来可怕了些,应该是荒废了三五年的宅子。”
阿言将罗盘拿出,这罗盘也没有指向任何地方。
祁元手中的铃铛,还在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异样。
“有些人心虚,所以会特别在意一些鬼怪之事,若是心境之人,怎会让我上门,这宰相府中的人,可没那么简单,兴许在他们手中,死过的人也有许多了。”
祁元说着,将大宅子的门推开,一阵巨响之后,便又安静下来。
宅子太久没有人住,四处都是杂草,也无人处理。
让祁元最为奇怪的一点,便是在宅子入口不远处,竟然还有一口井,就在中间摆着,上面还被巨石压着,井口都是蜘蛛网。
祁元走到井边,摸了摸石头,却还是湿润,应该是不久前放上来的石块。
阿言也在四周查探,每个房间推开,用罗盘测了一遍,也没有怨灵的存在。
“祁元,我这边什么都没有,想来是那宰相夫人太担心了,自己吓自己。”
阿言一蹦一跳过来,不小心踢中了一个石头进草丛里。
这里杂草太高,祁元也没有细细去查探里面的东西。
但是阿言这一脚,竟然将杂草内碎裂的灵符边缘踢出来,灵符飘在祁元脚边,她低头将灵符捡起来,在祁元手中时,灵符还散发着微弱的暗光。
看来这宰相夫人找来的灵符,就是用在了这个宅子里。
既然她都知晓宅子里有恶鬼,为何还要让自己儿子搬来?
“阿言,再查查,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在暗处。”
“是,祁元!”阿言将罗盘收起来,在原地施法,将招灵从体内召唤出来。
阿言的招灵是一只小鸟,飞行的速度,让人捕捉不到。
“招灵,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阿言的命令就是招灵行动的指令,不能违背。
这招灵才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
阿言也继续在杂草中翻找。
这阿言身高太矮,进去之后,竟被杂草掩盖住。
祁元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轻笑一声,连忙说道:“阿言,你可小心些,别被杂草给困住。”
“我知晓了。”
阿言在这边回应了一声,祁元继续往前去瞧瞧。
宅子里的后院,有一个祠堂,里面好像还放着一块牌匾。
这祠堂的门在“咯吱”作响,祁元伸手将门推开,发现手中竟全是灰尘。
祁元进来后,看到桌上有黄符,不过上面的黑狗血已经干透。
在祠堂内,只有一个牌匾。
牌匾上面却没有刻字,也不知是谁的名字在上面,祭拜的又是谁。
正当祁元将牌匾要拿下来时,她手中铃铛开始作响,一阵巨风吹来,将房门锁起来,祁元被困在里面。
“若是躲在暗处装神弄鬼,不如出来会一会更好。”
祁元想将她逼出来,但是话音刚落,一阵又恢复如常,牌匾到了祁元手中,方才紧锁的房门如今又打开了。
铃铛恢复了平静,也不知那个怨灵,到底去了何处。
只要宅子里有脏东西,祁元铃铛就会作响,因为铃铛也是祁元的招灵,它的作用,便是让祁元随时能感受到那些东西的存在。
祁元摸了摸铃铛,放下牌匾,离开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