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您确定……在这里可以测试吗？”
路明非用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盯着曼斯教授，这除了他们俩人之外就只有一口深不见底的井，难不成这里有什么合适的参照物？
“先不要着急，进入测试场需要一定的申请流程。”
曼斯转过头来，右耳的耳麦闪着红光。
“但我们应该可以适当缩减一下此流程需要的环节……诺玛，帮我呼叫埃尔温·隆美尔教授。”
“正在呼叫中……线路转接完毕，祝您通话愉快。”
清冷的女声响起，路明非知道那是学院的秘书诺玛，一个可以媲美天网的ai智能。
“隆美尔？”
曼斯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干练简洁。
隆美尔？路明非想起来之前曼斯似乎提过这个名字，他好像是……在和卡塞尔装备部造高达？
果然是中二病也有春天，只要这个中二病足够有钱还够聪明——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卡塞尔装备部的众人应当都是高智商人才。
他们虽然把工作重心都放在了怎么让产品爆炸上，但是让这么多类型、型号的产品百分之九十都变成危险爆炸物足以证明他们的天才，看来曼斯是想要借用装备部的某些仪器了？
“稍等，稍等，我认为这里的设计有点问题，最终可能会导致机甲的承重出现故障，它会噼里啪啦地倒在地上然后整个摔坏……不不不，我们正在研发的关键阶段，曼斯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隆美尔的大吼声从对面传来，听起来他正在和什么人讨论某种机甲的设计问题。
路明非撇撇嘴角，这群疯子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们真的在尝试造一台高达出来。
也不知道将来那些复苏的龙王们如果醒来后钻出地面看到一台比他们还要巨大的机甲已经抽出大剑严阵以待会是什么表情。
“先放下高达的问题，我这里可能有一个更值得研究的课题出现了。”
“当下还有比高达更值得研究的问题出现么？”
隆美尔那头嘈杂的声音仍在继续，“别以为我不知道，昂热一直在计划着把我拉回去当壮丁，但我已经请过假了！”
“……”
曼斯沉默了一秒，脸上的肌肉抽搐，他努了努嘴角才又继续说，“开门吧隆美尔，不然我就把你往雪茄里塞炸弹的事情告诉昂热，他对这件事一直很上心。”
“不！”
隆美尔尖叫，“如果把这事告诉昂热他会马上把我从装备部拉走的！好吧好吧，你们现在站到井底去，看到那个纹着淡黄色花纹的光圈了么？站在那，我会把你们接下来的。”
耳麦的颜色由红转蓝，曼斯轻吐一口气将耳麦摘下来塞进胸前的口袋。
“所以，事情解决了么？”
路明非探头瞧了一眼那口井，果然能看到淡淡的黄光透出。
“我们下井，在装备部的场地测试，他们之前跟校长申请过一批新的仪器。”
曼斯深吸一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装备部真是跟新闻部一样恐怖的存在。”
十分钟后，曼斯与路明非穿戴整齐地从电梯里走出来，呼吸器防护眼镜还有便携式氧气筒一应俱全，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萦绕在耳边。
而在电梯外，十几个同款穿搭的家伙虎视眈眈地看着从电梯里走出的两人。
“你们谁是路明非？”
一个口音带着浓浓咖喱味的装备部成员打破了沉默，即使隔着厚厚的防护眼镜路明非都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炽热。
“那个什么咒力可以作用于爆破么？”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行。”
路明非举手，扫视了一圈科技感十足的走廊，“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我是说，要穿成这个样子见面？”
他举起手向装备部研究员展示身上笨重的全封闭式防护服，像是在行军礼。
听到否定的回答后咖喱味装备部成员郁郁寡欢，他有气无力地回答：“根据我们和校长的接触经验来看地上的访客身上往往会带有一些我们难以忍受的体味，诸如紫菜包饭味、腐烂奶酪味之类的，即使把电离空气净化器开到最大功率都没用。”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部位：“我们平时都是吃汉堡鸡肉卷甜筒这种健康食品的，刺激性气味会干扰到我们用餐时的享受。”
其他十几个研究员认同地点了点头，动作整齐划一像是经过了无数次排练。
路明非挑了挑眉毛，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正在面对十几只缩水版芬格尔的错觉。
芬格尔一定曾经在这里进修过，那种令人难忘的二比气质简直如出一辙。
“好的，让我们结束这个话题。”
曼斯教授闷闷的声音从防护服下传出，“阿卡杜拉所长，阿卡杜拉所长在么？埃尔温·隆美尔教授呢？我们需要尽快安排测试。”
“这位是曼斯教授么？我是卡尔，炼金术与科学工程应用研究所的副所长。”
一个罐头人出列，“所长和隆美尔结伴上厕所去了，最近他们在探讨究竟什么姿势可以让自己尿的更远以及时间更久……”
“打断一下，我不想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谁尿的更远。”
曼斯教授的呼吸声明显急促了一些，从他防护服下传来的呼哧呼哧声更响亮了，“上个月校长批给你们的那批仪器呢？我们先来做个测试。”
“教授，我们需要在动用那些仪器之前再进行一轮测试才行。”
卡尔为难，“那是装备部的宝贵财富，轻易不能动用。”
“可是隆美尔告诉我那批仪器至今还堆在杂物间。”
曼斯教授冷笑，“你们会把爆炸物之外的东西视为财富么（除去高达）？别忘了十几年前我差点调动到装备部，对这里的情况清楚得很，你们这么着急拒绝我们是打算赶紧回去制造炸弹么？”
卡尔与咖喱味罐头人面面相觑，宛如两个没有进化出语言系统的大铁坨子。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们的关注点在哪里了，刚刚我说的咒力的确不行。”
路明非说，“但是‘咒具’说不定可以。”
“咒具？”
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字，大铁坨子成功地进化出了语言系统，一齐偏头看向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