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蔡致敏得知姚彤彤身份不简单之后，徐凡一直在观察她。
让徐凡觉得佩服的是，这小妮子完全没有因此对姚彤彤谄媚奉承，而是保持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与之相处。
徐凡能够明白了，为什么蔡致敏这自身条件还没有被富豪给拐走，并不是没有富豪找她，而是她坚守了自己的底线。
今天是推出鲫鱼汤的日子，昨天临睡之前，徐凡又又又打印了崭新的菜单。
想着最近一个月应该也不会再改动菜单了，他特地用塑封膜将新菜单包裹住，这样可以防止被油污弄脏。
徐凡和蔡致敏约定好了，早上七点在十字路口碰面。
徐凡提前到了，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想着要不要去前面买个鸡蛋饼果腹，这时却瞧见远处有一道熟悉的倩影朝自己走来。
“早啊，敏敏。”
来人正是蔡致敏，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
“凡哥，你等久了吧。”
“怎么会呢，我也刚到，而且这才六点五十分，你到早了。”
徐凡和蔡致敏相视一笑。
“早饭吃了吗？”
“吃过了。”
“咕噜噜”徐凡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引来蔡致敏淡淡的笑声。
“凡哥，前面有蛋饼摊，我请你吃。”
“不用不用，我们先去菜场吧，早饭不急着吃。”
徐凡原本想着和蔡致敏一道边吃边聊，但既然对方吃过了，自己一个人吃蛋饼有点不太好意思。
两人一路沿着街边漫步，走过自己还未开门的店铺，发现隔壁的文具店却已经开张了。
“小凡啊，这是去哪啊？”孙叔恰巧从店里出来，看到了徐凡和蔡致敏。
“去菜场买鱼。”徐凡回答。
孙叔朝两人笑笑后，又回到了店铺里。
比起街道上行人稀少，菜市场里却热闹非凡。
一些早起的大爷大妈们穿梭于整个菜市场内，神情认真地在货比三家。
徐凡和蔡致敏径直前往鱼摊前，穿着黑色胶鞋鱼摊老板正在杀鱼，鲜红的血水流了一地。
徐凡拉着蔡致敏退后一步，生怕血水沾到她鞋上。
徐凡自己却上前一步，眼睛盯着地面上的一个个红色脸盆。
脸盆里盛了半盘子的河水，河水里有各式各样的鱼，但粗略扫了一眼，几乎都是河鲜。
很快徐凡就发现了装有鲫鱼的红色脸盆，里面拥挤地簇拥着三四条大小不一的鲫鱼，嘴巴一张一闭地，似乎呼吸都很困难。
“老板，你这鲫鱼怎么卖啊？”
“大的20，小的15，你自己挑。”摊主几乎没有抬眼，而是聚精会神地继续杀鱼。
“这鲫鱼什么品种啊，这么贵。”
“黄金鲫，当然贵啊。”
“徐凡是不懂鲫鱼的分类，但是这名字听上去很唬人，似乎符合这身价。”
徐凡不急着买，他想去别的摊位上再看看。
可是兜了一圈下来，发现还是最初的那个鱼摊上的鲫鱼看上去比较新鲜，于是他又折返回来。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这段时间里，红色脸盆里的鲫鱼已经被卖出去了一条，剩余的鲫鱼开始有了空间游动起来。
徐凡仔细看了看，刚才被别人买走了一条最大的，现在还剩下三条小的。
“老板，这三条我都要了，能不能便宜一点。”徐凡不再犹豫。
摊主犹豫了一下，“按道理三条要45的，算了算了，你给个42就卖你了。”
“40吧。”
“41，不能再便宜了。”
“行，那就41。”
付完钱，徐凡让老板帮他把三条鱼都处理一下。
画面有些血腥，蔡致敏在一旁扭过头装作看四处的风景。
“敏敏，你去买点葱姜蒜，钱我事后给你。”徐凡见蔡志敏待在鱼摊前浑身不自在，所以找点事情给她做。
蔡致敏点点头，果断地跑远了。
回去的路上徐凡被一个大妈缠住了，大妈死活要用高价买徐凡手里的鱼，说是孙子爱吃。
但徐凡没有心软，今天一天的生意都指望这三条鲫鱼呢，出价不到一万他是不会卖的。
到了店铺前，徐凡将三个红色塑料袋交给蔡致敏，让她先进去，自己则跑回到蛋饼摊前去买个早饭吃。
等徐凡取了蛋饼回到店中时，发现姚彤彤竟然已经到了。
徐凡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彤彤啊，这才不到八点，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来看你做鲫鱼汤啊。”姚彤彤歪着脑袋，搬好板凳，提前在后厨备着了。
“那你先把鲫鱼洗一下，我先吃个早饭。”
“我来吧，凡哥。”蔡致敏抢在姚彤彤之前，取了鲫鱼来到洗水池前。
她挽起袖管，将头发重新放下后，与额前青丝一道用橡皮筋箍了起来，汇成一条可爱的马尾辫荡在脑袋后方。
看着蔡致敏熟练地冲洗着鲫鱼鱼肚中的血水，姚彤彤感慨道：“敏敏，你好厉害啊。”
蔡致敏脸上红晕升起，谦虚地轻声细语道：“没有啦，多做几次就熟练了。”
姚彤彤听完若有所思，她将屁股从板凳上抬起，来到蔡致敏身边，也挽起了袖管，从洗水池中捡起了一条鲫鱼。
“我来帮你。”姚彤彤也学着蔡致敏的样子开始冲刷鲫鱼肚中残留的血水。
蔡致敏感激地看向姚彤彤，同时开始纠正姚彤彤的动作。
“彤彤姐，你要这样，将鱼拿高一点，尽量接近水龙头，这样水就不会到处乱溅了。”
姚彤彤按照蔡致敏指导将鱼拿高了一些，果然水花不到处乱溅了。
“真的唉。”她看向蔡致敏，嘴角带笑。
这时，徐凡的蛋饼吃完了，两位女士将三条鲫鱼冲刷地白白净净了。
徐凡取来厨房纸，给鱼身擦干，然后将鱼放在一个不锈钢的脸盆里。
他又拿出料酒倒了进去。
“师哥，这是做什么呀？”
“腌制鲫鱼呀，目的是去腥。”
“哦。”姚彤彤似懂非懂，在跟着徐凡这将近半年时间里，她总结出了一道规律，只要是肉类都要去腥，而去腥的方法油很多，加料酒是其中一种。
她也见过徐凡用生姜水的，但次数比较少。
“师哥，为什么不直接焯水呢？”
“哟。”徐凡一喜，姚彤彤竟然能够问出这个问题，显然是厨艺有长进啊。
“因为鱼肉煮久了会散架，而且会流失一部分营养。”
“而且我们用的是新鲜鲫鱼，腥味并没有那么重，所以用料酒腌制个十分钟就足够了。”徐凡解释道。
“哦，这样啊。”姚彤彤默默记下了。
在腌制的十分钟里，姚彤彤时刻守在不锈钢脸盆附近，好像担心鲫鱼会复活逃逸一般。
“师哥，十分钟了。”姚彤彤掐着表跑来拽徐凡。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今天学习劲头有点浓啊。”徐凡还在玩弄他的新手机呢，里面下了好多新游戏都没玩呢。
但实在吃不消姚彤彤的软磨硬泡，徐凡不得不将手机收起来。
“看好了，下一步就是煎鲫鱼。”
徐凡将铁锅摆上灶台加热，随后从不锈钢脸盆里抓取了一条鲫鱼。
他将鲫鱼停在半空中抖了抖，抖去鱼身上还挂有的残余料酒。
“师哥，为什么要抖一抖啊?”
“你尿完尿不抖一抖啊？”
蔡致敏在旁边一直听着，徐凡这一句说得突然，弄得她瞬间红透了脸。
“啊，为什么要抖？”姚彤彤一脸懵逼。
徐凡能够感受到背后小黑动怒的气息了，赶紧拉起手刹，“呃...我的意思是料酒遇到油会飞溅，所以尽量下锅前将料酒抖干净。”
“这样啊，又学到了。”姚彤彤一下子学到了两个知识点。
“那为什么...”
“别问，看我操作。”徐凡有点不耐烦了，这每一步都问自己，实在有点难绷啊。
徐凡见锅子冒起白烟，立即倒入了一些食用油。
他举起铁锅，将油滑散开来。
这时他想起准备工作没做好，赶紧吩咐蔡致敏：“敏敏，你去煮一壶开水。”
得令后的蔡致敏立马跑开了。
等她回来后，鲫鱼已经下锅，两面都已经被煎得焦黄。
徐凡接过热水，倒入了锅中，热水刚刚淹没鱼身，徐凡立马停止倒水。
他将火势调小，同时将锅盖取来，盖在了铁锅上面。
徐凡重新回到小板凳上面，取出手机，继续玩他的手机游戏。
“师哥，这就完了？”姚彤彤跟了过来，俯下身，她飘逸的长发搭拉在手机屏幕上，让徐凡眼前一黑。
“呃...等出锅前酌情加些盐和胡椒就行了。”
“要等多久啊？”
“10到20分钟吧。”
姚彤彤有些头痛，这烹饪领域都是一些含糊不清的词汇，让她这个初学者很难系统地进行梳理归纳。
徐凡看出了她便秘的脸色，开导起来：“多做就熟练了，烹饪没有固定的公式，没必要死记硬背的。”
徐凡对于姚彤彤此刻的心情很是理解，想当初自己也是带着理科思维自学烹饪的，买的第一本烹饪书里写到调料全是用一些适量，少许来标注，让他头痛不已。
但随着自己做菜次数多起来以后，他发现根本没有必要揪着那些词眼不放，关键是要明白每一种调味料的用途，明白后就能灵活应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