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节 看不见的半小时

为了打发走尉建设。

张一随口编道,“老太爷身体失去知觉,考虑到牙齿周边痛感神经密布,打掉的话,可以起到唤醒的做用。”

“一派胡言”尉姓老大夫又要破口大骂,见所有人都看过来,后面的话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没得办法,事实胜于雄辩。

张一尬笑,环顾几人,“反正老太爷不能正常进食,打掉两粒牙齿也无关痛痒,周洁、爷爷、奶奶你们不介意吧?”

周洁尴尬的要命,把人牙打掉了,还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厚颜无耻啊!

“没关系,”周子安主动替张一解围,“你这也是为了救人,何况老太爷年纪大了后,一直只能吃流食,牙齿用处不大。”

连人家儿子都这么说,那么张一打人的事情就此揭过。

拒绝周家的午餐邀请,张一打算返回与美琳约定的酒店,不过他得从半山腰走到山脚下才有出租车可拦。

打车不方便,这是住在山上的不便。

话又说回来,山顶区住的都是非富即贵,连买菜保姆都有买菜车,谁又会走路呢?

“小伙子你站住!”

原来是换掉白大褂的尉姓老大夫。

“您好尉大夫,有什么事吗?”张一礼貌向他问好。

客气的原因,一是因为他年纪大。

二是跟喜欢牛角尖的人相处,一定要让他感到不好意思。

果然,尉建设本想当面好好骂骂张一狗屁不通打牙理论。

见张一突然这么客气,一下有点不好意思。

“小伙子你说,为什么打掉周老先生的牙齿?”

张一就欲解释。

周建设又打断道,“别扯什么牙周边痛感神经,在这之前我已经用针灸刺激过病人的液下痛感脉络,比打掉牙齿更疼。”

“听尉老口音好像不是香江人?”

张一不答反问。

“我是江南人,这次是受周家人邀请过来出诊。”反应过来,“你不要差开话题,回答我,为什么打掉牙齿后会舒醒。”

脚下步子不停,张一耸了耸肩,解释道,“看到病人那一刻,我就猜测是烂牙压迫、影响大量经过牙床的脑神经,导致病人昏迷不醒。”

“是什么表现支持你的判断?”

“我猜的,”张一不在意道,“结果被我蒙对了。”

“”尉建设。

只是一个猜测,就打掉别人两粒牙齿?

换一个不好相于的家属,搞不好要吃官司,尉建设不敢这样做。

视线回到周氏庄园。

周子安把父亲醒过来的好消息分享给来看望的客人们,引来一阵掌声。

但也有人是不高兴的,只是隐藏的很好。

柯文东追求周洁这事情,熟悉的人知道,原因之一是和周洁在一起,可以沾到她的太爷爷周华生的光辉,对他的星途解禁有帮助。

他的父亲对此也是大力支持。

原因之二,这对柯氏家族也有好处,可以做一些内地的生意,会如乘风破浪。

这一切追根究底,是因为周华生。

其年轻时,当时所有人都对避之不及、有的甚至踩一脚、背后使阴招,只有周华生为其在香江奔波,采买一些被禁运的东西进入内地。

有人说周华生也是为了钱,但那个时候不比如今,私下运输一粒子去内地就是全家掉闹袋的事情,殖民者才不管猪锣怎么想。

所以周华生的儿子周子安,能平安活到现在,说是吉星高照并不夸张。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葡萄酸。

地球七十亿人,总共就那么二三个,你品、细细品,人家做了多少奉献和牺牲,才能够得到这份殊荣。

且周华生并没有依老卖老,没有疯狂捞钱,像老李家那样无耻,人家没有。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很少在内地看到东方大华酒店的原因。

“听说周叔从内地请来了几位名医,是他们治好了老太爷吗?”柯家福问出大家关心的问题。

周子安笑道,“是的,他们的对我父亲苏醒有很大帮助。”

周子安当然也知道柯家福的儿子柯文东,对自己孙女垂涎三尺,不过这种小事他并不在意,周洁自己会做出选择,而且她好像已经选好了。

“刚才和周家小公主一起走进来的小伙子是谁?他们看上去关系不错。”

说话的是周家世交,也是周子安的朋友,两人年纪相仿,七十来岁,名叫蒋军。

蒋军问出大家最关的心问题。

其家族专职从事红酒贸易生意,说白了就是中间商,从国外进口红酒,然后在国内销售。

蒋军有一个孙子,和周洁年龄相仿,他也有想和周家连姻的打算,而这个愿望也非常强烈。

周子安知道蒋军的心思,也知道在坐各位大部分人的心思,都对周洁的婚事很关心,为了避免麻烦,斟酌道:“那是周洁喜欢的人,今天第一次带回来见我们。”

“哇”一片惊叹声,众人纷纷猜测是哪个小子如此走运,被幸运女神眷顾。

柯家福、蒋军心里很失落。

如果能和周家联姻,可以让他们家族少奋斗整整一代人。

一代人的时间,又可以做很多重要的事情,让家族更加辉煌。

爷爷周子安的话,周洁没有跳出来反对,这样对外公布出去也好,可以挡掉很多狂蜂浪蝶。

想像一下自己整天被别人掂记、被别人算计有多难受?

周雅萍、刘乾也没有跳出来反对,有外人面前打一家之主的脸,不等于打自己脸吗?

张一返回酒店,美琳为其开门。

美琳看上去刚刚睡醒、精神很疲惫的样子。

张一心疼了一下,可以想像到的到她平日里工作有多么辛苦。

下意识地伸手揽腰、抱腿弯,将她一把抱起。

美琳被吓了一跳,以为张一忍不住了。

“现在还不行”美琳双手抱着张一的脖子,用语言无力地反抗着。

闻言张一一乐,他本来没有打算把美琳如何,只心疼她,这才想把女人抱到床上去。

反问,“那什么时候行呢?”

“等你不再受祖规束缚的时候。”

“为什么?”张一佯装不知,很喜欢和她亲密抱在一起,聊着亲密的话题。

美琳理了理思绪,道:“我查过很多资料,天朝旧生活时期的俾女地位,她们连妾都不如,可以随意打骂、买卖、送出去的礼物、暖床”

说到这里,美琳亮晶晶的眼眸看着张一,柔声道,“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俾女,这样的名份是我不能接受的,你明白吗?”

张一当然明白,现代又不是过去,俾女的叫法即不好听、也不好看,做为一个想法独立、经济独立的新时代女性,肯定不能接受。

走到床边,张一将美琳放下,用肯定的口气承诺道,“我会找到办法,这不会太久。”随后退出卧室。

返回套房的小客厅,张一迫不及待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箱,在南海打捞上来的楠木盒子在里面静静地躺着。

楠木放在古代属于皇室专用,民间不能私用。

只有得到皇帝的赏赐,才被允许使用它建筑大屋或者是棺木。

倒推猜测,这个金丝楠木盒要么属于清朝皇室,要么属于王公贵族,总之不可能是平头老百姓的。

如果里面有一串玛瑙、夜明珠啥的,张一就发了。

如果里面是某朝的传国玉玺

张一不敢想,以后的生活会变的有多么奢侈。

傍晚,美琳悠悠转醒。

一起晚餐后,她需要返回魔都为回信的染料公司继续工作。

而张一同时接到周洁的电话,周华生醒了。

缓慢走到酒店门口。

张一陪同美琳正在等出租车,突然有种芒刺再背的感觉。

意识到有可能被人跟踪,立即放出心灵之眼。

很快,大概用时一到二秒,在酒店对面的一家咖啡厅找到一个形踪可疑的男子,使用一部相机正在对着自己偷拍。

确定没有危险,张一懒的理会。

招来出租车先把美琳送到机场,然后来到山顶区周氏庄园门外。

这次,周洁的保镖之一赵燕不在,想来是轮岗休息,换上另外两人,分别是李阳、钱思月。

周洁总共有三名保镖,张一见过最多的是赵燕,李阳、钱思月过去张一只见过她们两次,这是第三次。

“张先生请。”

李阳侧身伸出手请张一进入周氏老宅。

再次见到周华生,他气色好了一些,坐在病床上,正在进食一些护工喂的小米粥。

“张一。”周洁轻轻唤了声。

听到孙女的唤声,病房里的周子安和尉建设老大夫才注意张一走进来。

“小一、麻烦了,请帮忙看看老太爷的情况。”

周子安言语非常客气,叫小一,而不是张先生,又拉近了亲近。

周华生用手轻轻拍了拍,示意护工停下喂餐动作,转身看向张一。

老人看上去想说话,可偏偏好像有什么咔住似的。

“周老太爷您不用说话,我看看就行。”

张一装模观察打量,然在周子安、尉建设专家、周洁三人的注视下,再次脱掉鞋爬到病桌上。

“请拿一个痰盂过来。”站在老太爷身后,张一对护工道。

护工用询问目光看向尉建设,“快去吧。”

这次,老专家没有反对。

“张一你悠着点太爷爷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殴打”周子提醒。

“”周子安。

护工找来痰盂后,张一对着老太爷的后背,啪啪拍了几巴掌。

尉建设一头黑线,现在他终于相信张一是兽医科专业,这医疗手法没有医者敢用在病人身上,用在猪身上刚好合适。

周子安也是眉头直跳,他真担心父亲的背脊骨会被打断。

张一的大力拍打效果显著,一大块堵在腔道里的淤血被送出来。

周华生顿时长长地松了口气,好像溺毙的人呼吸到新鲜空气。

“久违的畅快感觉,谢谢你张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好。”

周华生立马可以说话,而且听上去很顺畅、心情也不错的样子。

张一却吐槽道,“太宽的豪华病床并不实用,如果病床窄一点,我其实不用脱鞋。”

“”

周子安尴尬道,“明天就换。”

周华生一阵畅大笑,许诺道:“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但只有一个,你想要什么?”压抑许久,周华生童生心泯似的问张一。

“呃”张一也没想到老太爷突然会学魔壶,下意识把目光看向周洁。

相比楠木盒子里可能存在、也可能什么都没有的猜测,冰清玉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周大小姐,好像更具有实际意义。

注意到张一看向自己,周洁刷一下脸色通红,显的有些手无足措。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一会开口向周华生提出理所当然的要求时,张一忽道:“周洁我可以自己追,她不是物件,不能用来交易,您还是帮我打开一副机关锁吧!”

张一的回答,让周子安括目相看,换了其他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直接向老太爷索要。

周华生在护工的帮助下,坐到轮椅上,然后挥手赶走医、护、周子安、周洁。

所有人离开后,张一打开行李箱,取出古香古色的楠木盒,轻轻放在老人面前。

打量着眼睛的盒子,周华生喃喃道,“也只有千年不腐不坏的金丝楠木才能经的起海水长时间浸泡。”

老人阅历丰富,通过观察,做出它在海底长时间浸泡过的准确判断。

“鲁班锁也叫孔明锁,不用钉子和绳子,完全靠自身结构的连接支撑,看似简单,却凝结着不平凡的智慧,现在几乎没有人会喽。”

“它真是太难了,我试了很多次,从未能打开。”

张一十分无奈。

老人一直盯看着盒子,笑道,“这是最复杂的十八插钩榫形锁,它们之间相互咬合,不了解内中奥妙的人想要打开它,其难度不亚于押中六合彩的特等奖。”

六合彩的玩法与强力球、双色球类似,特等奖中奖概率数亿分之一,加上那看不见的半小时

张一认怂道,“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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