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又是我

我叫松婑,性别男。

家住玉桦东澜区。

出门右拐灵武处。

一家三口晚饭后漫步在桥上,与风同乐,与月同欢。

桥下流水名为「下运河」,是云湾河的支流。

拿着飞机玩具的男孩路过松婑身边时,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那个姐姐好漂亮。比妈妈都漂亮。”

纯真的童音从身后传来。

于是父亲承受起母亲的怒火。

于是石栏杆

冷静。

毫无疑问我是个冷静的人,至少我觉得我需要是。

松婑的牙关嘎吱作响,一边在心中默念要冷静,一边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双手。

但他心底的怒焰却怎么也压制不住,狂躁的情绪如巨龙般喷薄欲出!

忍!

我必须忍!

不能重蹈覆辙……

没错,覆辙。

我之所以在这个点仍在外头像无头苍蝇一样餐风饮露也是因为这道覆辙。

就在今天下午,我从一个姓迟的老头那里拿到了打造好的灵武回家后——

我那和蔼可亲,温和有礼,端庄大方,亭亭玉立的继母大人掐着她那肥厚结实的细腰,早已在家中待我多时。

“又在外面乱花钱是不是!婊子养的野种!”

“你有给这家里花过一分钱吗,啊!?小畜生!”

“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干嘛,饭都不会做一顿给我吃!你要是我亲生的老早被我打死了!”

“这么高的学费花在你这东西身上,真是不如扔水里!婊子野种,明年学费你自己去卖屁股吧,别想从我们这里那到半分钱,反正长着张婊子脸……”

她用那三倍筷子粗细的葱葱玉指不断冲我的脸面指指点点,还时不时扔来几个碗筷,一边训练我的反应速度,一边对我进行语重心长的教育。

不得不说,真是情深意切,感人肺腑!

这次,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而是用行动去表明了自己心中的激动。

当它的手肘与猪蹄反复落在我的肩背上,推搡着我的时候,我不忍心让每日都忙于在电视剧和食物中寻找自我的它继续为我按摩,反手落在它的肩上,用了下力。

就是这小小的冲动,却令其脂肪含量超标的身躯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向后倒去。

那肥硕的脑袋在尖锐的桌角边擦过,凝脂般的头皮上出现一道骇人的创口,鲜血不断从那六七公分的裂缝中喷涌出来。

它顿时放肆悲鸣。

我的心也随之一沉,连忙拨打了急救电话,顺便拦住以为我们家在杀猪,想来讨点猪血的左邻右舍。

我的亲生父亲回来后得知此事,一怒之下,将我赶出家门。

我知道,并不是因为他不是武者,打不过我,而是因为他想让我好好反思,也是避免我与继母继续见面,不让这家中因此更加吵闹。

我明白,我理解,我尊重爸爸的选择。

不过我是真的很后悔。

人生差点跟那坨东西一换一了,想想就后怕。

顺带一提,我对我的生母没有半点思念。

我对她的印象仅停留在少时于私语的亲戚和酒后的父亲口中听到的“放荡滥情”与“美得像妖怪”上。

老实说,去思念一个水性杨花,在生下儿子后的第二天就跟情人跑路的母亲是稍微有点难度的。

话说回来,其实今天的冲动并非无奈的偶然。

今天早上有个仅有数面之缘的学姐跟我表白了。

表白不是什么稀罕事,对我这种早早便看破大部分所谓的喜欢,不过是荷尔蒙的暂时性爆发的智者来说更是如此。

我也不是那种一被表白也不管自己了解对方多少,直接迫不及待地答应,同时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的饥渴野兽。

但不得不说,对方的外貌与气质确实令人动容。

是个梳着单马尾,身材适中偏瘦,看上去颇为文静乖巧的女孩,不是武学部的,特意跑到了枪术部来找我。

以往会来接触我的同龄女性先手一般都是调侃我的长相,上来先表白的确实是头一份。

尽管我对众多类型的女性心存些许偏见,但眼前这份感情我毫无疑问会好好地对待。

“先从朋友开始可以吗?”

当时的松婑用认真且温和的神情如此说道。

那一副乖乖女样的学姐同意后羞涩地离开了。

今天的阳光比平时明媚啊。

这样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松婑拿着新的灵武去灵武处登记的路上时。

在路过某个知名情人旅馆门口,我看见了一名年轻女孩挽着一个大腹便便头顶略秃的中年男子走了进去。

虽然那女孩化了很浓的妆,但当她转头与我对视时,我还是认出了她的身份。

从我个人的审美来看,她不化妆的样子要好看的多,单马尾也比披肩要更适合她。

为了金钱贩卖青春是很常见的事情。

各取所需,促进经济发展,还有增加国民人口的可能。

非常好。

如果我跟她从未见过面的话就更好了。

其实当她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想跟我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理性的心中还存有一丝“其实是误会,那只是她的爸爸”或者“另有隐情,她是情非得已”的可能。

学姐跑到了松婑面前,说道:

“你别告诉别人!我真挺喜欢你的,我可以当你的炮友!”

很好。

这下被我心存偏见的女性种类又多了一样。

我当然没有感到愤怒什么的,毕竟我之前心中对她拥有的好感与“恋”的距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之所以漫无目的地快步走了近半个钟头纯粹只是因为突然想锻炼身体而已。

松婑靠在石栏边,视线眼前随着无名飞鸟一同飞向远处时,停留在了下运河的河面上。

他一个翻身在路人惊异的目光中越过石栏跳到了河边,俯身想看看自己在河中的倒影,映入眼帘的却是几片破碎的浮萍。

他挥手想将眼前的浮萍拨开,但它们却仿佛生了根似的,怎么也不移动。

行呀,你不动我动。

松婑起身向旁边走去。

当他欲再度俯身之时,些许声音却传进了他的耳中。

“老实点……花……”

“别过来……!”

松婑愣愣地环顾四周,最后看向了脚下的地面。

声音……

好像是从下水道里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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