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找个村民来试错。”于景谷义正言辞道，“调查员找到一名有资质成为超凡者的普通人，会有一笔不错的奖励。”
“如果他能成为巡夜人，那奖励会更多。”
江琦一脸无语，他还以为于景谷是那种没通过考核，却执意报效国家的忠贞分子，没想到跟他一样竟是个没钱不干事的主。
他突然想到，于景谷不会为了奖金想独自对付村子里的暗堕吧？
“怎么可能，我连二阶都不是，哪里是暗堕的对手。”于景谷说道，“五天前我就已经通知巡夜人了，大概两三天就到了。”
巡夜人就这么缺人？
村里都死这么多人，竟然还没有人到。
“也许其他地方出现了更厉害的暗堕吧。”
“还有……”确认于景谷值得相信后，江琦把原身父母以及老岩头死后变成的石墩一事说了出来。
“棺材里没人，被我杀死的畸变体可能没有死？”这些于景谷不曾知晓的线索，让他顿感棘手和诡异。
“这件事情还不能确定，也许这个‘灵’还具有蛊、精神的污染特性。”
“污秽还能拥有多种特性？”
“暗堕除了一个主能力外，还会拥有其他的能力特性，而污秽大多较为纯粹。”
不过想到试错人，江琦倒是有个人选。
“你说卖香烛的姑婆婆？”于景谷沉吟道，“她在村民眼中的形象倒是非常单薄，可以试一试。”
“交给我来解决吧。”江琦说道。
“你可以？”于景谷显然有些不放心。
“没问题。”江琦嘿嘿一笑，“你别忘了，我现在在他们眼里可是个疯子。”
“嗯。”于景谷赞同道。
江琦又伸出手去：“借我点100块。”
“干嘛？”于景谷下意识地捂了捂腰包。
“我不是要买她的香烛吗，身上没多少钱了，回去拿太麻烦。”
“给你。”
于景谷把手伸进畸变的肉块里掏了掏，江琦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掏出钱包来的，他颇有些嫌弃的接过滴着黏液的纸币。
转身走出门。
他火急火燎的乱走一通，这又引起了怪异村民们的议论。
等他眼角余光出现祠堂时，天色已晚，他躲到祠堂后面的山林里，瞧着偶有怪异经过祠堂。
等到四下无人，江琦立刻抱起武器从山林跑下。
一路跑进祠堂，他敲响石板，黑猫便钻了出来。
江琦把他今天的发现和遇到于景谷的事情一说。
黑猫沉思道：“如果他没有被暗堕影响，暗堕确实有‘灵’的可能。”
“我们可以试一试？”
黑猫叹了口气道：“如果是灵的话就麻烦了。”
“为什么？”
“我不擅长对付灵这种类型的暗堕。”黑猫忽然羞恼道，“都怪你！以前本喵跟污秽作战从来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沉睡。”
江琦无言以对。
合着就是猫脑容量小，想不明白复杂的事情呗。
难怪连暗堕可以拥有其他的污染特性这事都不知道，原来是只莽猫。
“不过……你说每次使用能力就忍不住要吃土。”黑猫在旁边磨了磨爪子，它小声说道，“没想到太无也要经历和其他超凡者一样的进阶方式。”
“进阶？”
“万物受到污秽的污染，弱者会暗堕，死去，强者会觉醒灵感，从污秽中得到力量。”黑猫解释道，“超凡者能依靠灵感杜绝了污染后的畸变，却需要沉浸在污染里，感受污秽的力量。”
“还记得污染是什么吗？”
“是某种行为或心理的影响？”
两人低声细语，黑猫说道：“被污染的人也许是如你这般，把睡觉变成了吃土，吃饭变成了吃土，也有可能是喝水变成了吃铁；不是用嘴说话，而是用屁股说话……”
“你这种扭曲的行为，已经是非常走运了。”言下之意，睡觉变成吃土根本不算什么，换成任何一个超凡者，能乐呵呵地吃上几天几夜。
江琦感到一阵恶寒，因为他忽然想到如果有人的睡觉被扭曲成吃……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他的胃部不禁一阵翻滚，差点把刚吃的饭菜全吐了出来。
“关键是其他超凡者能在身体和心理上接受这种变化。”黑猫忽然换了语气，它眯着眼睛道，“你可以认为他们在进行某种扭曲的行为时，他们不仅不会觉得这不正常，还会觉得这很正常。”
“就像你吃土，其他超凡者不会觉得难受，他们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身体也能够消化吃掉的泥土。当然，超凡者拥有的灵感会提醒他们这是不正常的事情，于是他们会进入下一个阶段——回旋。”
江琦瞬间觉得开心不起来了，他问道：“如果他们的灵感没有及时提醒呢？”
“那就会变成暗堕者。”黑猫继续说道，“回旋，指把扭曲的行为或思想扩大和分散化，以此获得正确的行为。”
“什么意思？”江琦有些没听懂。
“就好比你可以把吃土扩大成吃土和吃草，再扩大范围到吃土、吃草和吃蔬菜，然后从再到吃肉。”
“明白了。”江琦觉得他似乎不是这样，他这两天的睡觉没有吃土。
黑猫听后沉默许久，江琦又说道：“我每次使用能力后，不是正在吃土，就是饿得要吃土。”
“也许是你的灵感不够强。”黑猫半是猜测，半是疑惑。
那股火与冰的剧烈是灵感吗？
“是灵感。”黑猫挠了挠漆黑顺滑的毛发，“没想到太无也需要灵感来警醒自己啊。”
这句话你刚刚好像说过。
黑猫解释道：“初级超凡者无法主动使用灵感，他们在接近暗堕或者做完被扭曲后的行为时灵感就会主动以痛苦的形式提醒他们。成为中级超凡者后，就可以主动使用灵感，让自己在污秽里保持清醒。”
“灵感要怎么才能变强？”江琦不比其他本源的超凡者，他可不想试一试他接近暗堕时会不会有灵感警示他。
“遭受更多的污染，然后保持清醒。”黑猫说道。
江琦恍然，这就是为什么那火与冰带来的剧烈痛楚只有在他发生形态变化时才出现，这是灵感在提醒他。
“你现在的灵感还很弱，不要频繁使用污秽能力。”
“知道。”
“你可以试试回旋。”黑猫又道。
“当然要！”
他一定要把吃土纠正过来，就算身体能消化，那个味道和口感，他也完全接受不了。
黑猫接着说起超凡进阶：“在回旋之后，就是转移。如果说回旋是扩大范围，那么转移就是把受污染影响的行为或思想转移到扩大后的某个正常的行为方式里。”
“嗯。”江琦明白了，经历过工作的他已不是那个课堂上不愿举手的学生了，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是他想确认是否正确的事情，他都会说出自己的思路。
“也就是把吃土、吃草、吃蔬菜、吃肉，转移成吃肉和吃蔬菜。”
“没错，但在收缩范围之后，这看似恢复了正常，不再做出扭曲的举动。可这本质上还是属于污秽法则的产物，污秽还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清除，所以最后要进行一次修正。”
“如此就能得到没有污秽影响的超凡力量了。”
“一个超凡者，大概要经历多少次进阶才可以成神？”江琦可没忘记这个世界上是有神灵存在的，他好奇道。
黑猫又抬起两只手掌数了数，它的脑袋点了一下又一下，如此无声一分钟后，它才收回手掌说道：“进阶最少要10次，其中要感受的污秽最少有26次。”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的数字，即使是成神最快的那个老不死，也足足进阶了14次才成为光之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