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戒酒不戒

“告诉你?告诉你我岂不是成了不孝不仁不义之徒。”郭嘉闷哼一声说道,像是辩赢了张林很得意。

“如何不孝不仁不义?”张林笑吟吟的问道。

“背后非议长辈所为是不孝,客人行踪告诉你必为你所杀是不仁,远来皆是客,我却将他出卖于你是不义,所以我岂不是不孝不仁不义?”

郭嘉白了张林一眼,似乎在说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张林差点笑出了声,指着郭嘉说道:

“我看你不是不孝不仁不义,而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你……”

郭嘉差点噎住了,长舒一口气,

“你莫不是辩不过我,用这些话来扰我心绪?”

“当然不。”

张林的视线冷了下来,

“你颍川郭氏世代饱食汉禄,蒙受汉恩,国朝待你等不可不优渥,两千石以上高官不下几十人,冠盖云集,而你等却不思报国,蝇营狗苟,暗中对朝廷大军出手,你说,这是不是不忠,既不忠于君,亦不忠事。

已故先贤郭躬,郭廷尉是何等的一世清名,尔等后人却在舞文弄墨,狼狈为奸,败坏先人名号,是不是不孝?

坞堡外,数百万生民流离失所,你等却在此处安享富贵,挥金如土,可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不是不仁?

中郎将皇莆嵩为你等世家仗义执言,解党锢之祸,你等却在此坐观成败,与黄巾暗通款曲,是不是不义?

你不与我说,那才是真正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你……”

郭嘉差点被张林一番话打蒙了,他不过十四岁,怎么扭得过张林两世为人的奸诈。

张嘴大口喘息一阵。

“你这是强词夺理,分明是欺我小弱,对天下大势掌握不足,如果再晚个三五年,我怎么会辩不过你?”

“你这是承认自己辩输咯?”

张林走进一步轻笑道,郭嘉几乎被逼得步步后退,然后别过脑袋,咬着牙。

“哼,你等着,等我遍查典籍,我明日再来辩你。”

“明日再辩?”

张林靠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与其明日再辩,不如先给我说说那几位特殊的客人吧?”

“我不说。”郭嘉气冲冲的扭过头。

“那戒酒呢?”张林继续道。

“戒酒?不戒,死都不戒,先汉霍去病十七岁就能纵横漠北,痛饮匈奴血,我郭嘉已经十四岁了,喝点酒怎么呢?不戒,死都不戒。”

郭嘉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急的跳脚。

“好啊,事情不说,酒也不戒,你是认为我揍你不得?”

张林顿时就要刷袖子,郭嘉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不忘扭头叫道:

“你给我等着,看我明日再来辩你。”

“这个郭嘉。”

张林摇了摇脑袋,轻叹一声。

“的确是嗜酒如命的郭奉孝,可惜了,人还是太年轻。”

虽然郭嘉没有明言,但太爱显摆,他已经得到了部分他想要的信息,最起码他可以肯定,黄巾军就在这座大宅院里。

心思已定,现在就看夏侯惇和赵通那边的消息了。

……

回到客房,赵通等人正在门前等候,向着他点了点头。

张林一抿嘴,向着几人打了个手势,带着几人走进里屋。

“调查的怎么样了?”

高顺上前一步,行礼道:

“郎君,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据给我们送饭的管事说,除了我们住的东跨院,还有西跨院,东西厢房,外来的客人一般都住在这四座院子里,但里面住的什么人,他不肯给我说。”

“送饭的管事,你能把他带过来吗?”张林追问道。

“您放心。”

高顺转身出门,不一会就带回来一个高瘦男子,介绍道:

“郎君,这就是为我们负责饭食的王管事。”

“王管事,在下并州张林。”张林拱手打招呼道。

“张小郎君。”

王管事点头哈腰,滑头滑脑的,

“您的事高顺兄弟已经和我说过了,就是不知道您愿意出多大的价钱。”

“价钱?”

张林一时感到好笑,刘关张鞭打督邮,卢植槛车入洛,多少人坏在贿赂二字身上,神色不变,

“王管事想要多大的价钱?”

“我收多少,是看您的事值多少。”

王管事靠近一步道:“您知道,像您这种人我见的多了,无非是求人办事,或者请人扬名罢了。”

张林眉毛一挑,看样子这些家伙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然后叹了口气,

“不错,我的确想求人办事,你们都是府里的人,想必都已经听说了,我今日向郭公借粮,但郭公亦无粮可借,所以想在往来的宾客中碰碰运气。”

“那您绝对不会后悔您的决定。”

王管事眉飞色舞的点了点头,“我颍川郭氏乃郡中名门,来往俱是鸿儒高士,像颍阴荀家、长社钟家都有人来,您说,这个机会是不是价值千金。”

“不错,不错。”

张林抚手轻笑,然后从自己袖中摸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赵通看到玉,瞪大了眼睛,“郎君,那可是老爷……”

他话没说完,张林一眼瞪过去,让他把话吞了回去。

转过头,张林将手中的玉拍在王管事手上,笑道:

“王管事,不,王兄,这块玉是我家传之物,绝对万金难易,我今天把它送给你。”

王管事接过玉,在手中掂量好一阵,眉开眼笑,

“小郎君真是阔绰,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西跨院中住的是大儒荀爽,荀慈明,东厢房中住的是陈纪,陈元方,此二人都是郡中大豪荀氏,陈氏的主事人之一,小郎君要是能得到他们两人的助力,何愁交不了差,何愁大事不成?”

“那西厢房呢?”张林继续问道。

“西厢房?”

王管事摇了摇头,“西厢房中住的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深居简出,平日里的饭食也是由仆人送上门,可能是我家老爷的某位旧友吧。”

“旧友?”

张林心中一个激灵,简直兴奋的浑身发抖,但见天色未暗,又怕打草惊蛇,只得继续道:

“荀爽,陈纪,王兄真是帮了我大忙,对了,不知道王兄知不知道一个叫郭嘉的人。”

“郭嘉,小郎君认识他?”

王管事皱着眉头道:“郭嘉是我们颍川郭氏的旁支子弟,生活在坞堡中,由族学教导,但此人颇为自傲,小小年纪却认为自己有管仲乐毅之才,和府里的一众小郎君都有冲突,尤其以郭图小郎君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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