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太原府满街年画6夫子文气杀敌求追读

“穿墙术,木游术,避煞术,躲春术。”

“如此几类,是为避敌之法...而裂魂剪,咬鬼术,妇人心,斯文术,则可以作为攻击手段。”

百事巷,沈家别院。

自从决定了要参与凶神围猎,沈柯便将自身底牌,彻底梳理了一遍:“最重要的是,我知晓凶神巨兔消失的具体时间;此外还有食气术傍身,即便事情败露...我也能掩藏所有踪迹!”

计议一定,青年忽地消失不见。

二度现身,却是从封魂体内“走”了出来!

【山精树怪,木游术!】

【世间灵力,五行之术,遇木则游,随心遁形!】

接下来的时间,他得等...等太原府一众高手作出反应。若是最后三日,依旧没人出手,那他便会发出雷霆一击,为了封魂搏上一把。

毕竟目前而言,地魂里的影子虽说将沈柯的修为,拔升到了八品中期的程度。

但是那猎杀了七八日巡街冥兔、已经踏入八品后期的灰衣百夫长,才是他最大的底牌!

“扑!”

流民巷入口处,飨食了六、七日死气,身形已经齐人来高的太岁冥兔刚面露喜气,就被一柄巨戟穿喉而过,钉死在土墙上。

“咔哧,咔哧!”

封魂低头吞食冥兔之余,给自己施加了避煞术和躲春术的沈柯,这才从墙头现身出来:“此番领队的巡街冥兔,果然只有八品初期的修为。”

“由此看来,围猎那凶神巨兔之事...值得一试!”

“喔喔喔”

在墙头坐了一会,城郊传来鸡叫声。沈柯借助阴瞳看了一眼城中,但见全城的死气回归平稳,便朝百夫长道:“封魂,那巨兔今夜不会来了,我们回去吧!”

“......”

煞鬼无言,清幽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身影飘忽间,就见身形又精壮了一些的书生地魂深处,竟然跟了不下三十余道怨气身影!

..........

“你钱氏府中,有我师弟的气息!”

岩盐巷,钱府。

天光见亮,那肩扛麻袋、巴处刀疤纵横的野狗道人袍袖一挥;一众钱家护院便抱头鼠窜,接着将满头满脸挠得鲜血淋漓,惨哼不已!

“不知仙师那师弟,是何道号?”

“猪嘴。”

几乎才听对方提起这个字眼,钱维棠和几名族老面色便是一阵煞白。犹豫了两息吧,新任家主才哑着嗓子道:“猪嘴仙师来太原时,的确曾在我钱府落脚。”

“为何?”

“是因家兄忽患怪病,请他做了一场法事...”

“......”

端起茶水一口倒尽,不辨雌雄的野狗道人稍一发力,杯盏便化作齑粉:“若是本尊查明,你钱家胆敢欺瞒于我,这茶盅就是下场!”

钱维棠:“......”

挣扎良久,终究是强忍惧意,同那妖道抱拳别过。便连野狗道人出门之时,顺手将一名十六七岁、面容清秀的婢女掳入麻袋,他也没作更多反应。

--夺寿沈柯之际,猪嘴道人曾趁机弄傻了钱维均。

而寿者反噬,钱家一百余口,更是被那青年在头顶悬了一根戏缢红绳!

再加上近半月来,钱府一直被人堵门,皇商脸面尽失...他得估量如今的钱家,究竟是要先哄好沈柯那尊瘟神,还是重新再迎来一个、比猪嘴道人还要凶残的恶鬼!

野狗妖道作为过江之龙,自然凶戾无匹。

但那看似文弱的书生,出手却也雷霆万钧,稍有不慎,钱府便会迎来倾覆之祸!

“维棠你糊涂啊,既然此人是那妖道的师兄。你为何不去顺水推舟,让他和那沈家狂生狗咬狗?”

眼巴巴看着野狗道人离去,当日因他出言冲撞、迫使钱府又赔上一成利钱的族内长老,立刻很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

“打住,此话还请二叔莫要再提!”

钱维棠目光阴沉,俄而转过一抹迟疑。

==*==*==*==*==*==

“咦,几日不来,冯伯怎地贴上年画了?”

又在巷口蹲了两晚,连夜围猎趁夜而来的巡街冥兔。这一日晌午过后,见冯木匠拿着烟斗,坐在街口烤太阳,便凑了上去。

“自从你小子不埋头读书了,老夫天天都在过年。”

“那这年画?”

“官府贴的,老夫哪有这等闲情?”

冯木匠说着,用烟斗指了指柜台,沈柯随眼看去,却是一小篓时令樱桃。真心不知道,这平素里只待在棺材铺里乒乒乓乓的厌胜木匠,哪里弄来的时令水果。

“奇怪,既是官府张贴的年画,为何会附着不少怨气?”

沈柯听得是

太原府所发,便凝神去看:与此同时,年画上的福娃同样回眼看来;仿佛是被他撞破了摸鱼行径,福娃立刻“咯咯”憨笑。

“官家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

一提到官府,冯木匠便是一阵没好气地嘲讽。沈柯只是笑笑,当他目光重新回到年画之上,却是猛地发现:

通过这名福娃的双眼,自己竟然能够看清百事巷的所有风吹草动?!

随着福娃和对街的门神一对眼,附近流民巷,边军巷以及杂务巷一众年画上的关公,秦琼,岳鹏举,程咬金...不分年画新旧,竟然同时活了过来!

眼珠转动,方圆三里之事便已谙熟于心。

仿佛有人,正借助这巷口年画,监视着整个太原府。

沈柯见了,一跤坐在街口。

取出一张画皮,便画将起来。

--半张脸是福娃,余下半丈,则是红红绿绿的年画纸张。

占据了半张左脸的福娃,怀中抱着一条大鱼,一直咧嘴憨笑。余下半张右脸,红红绿绿的年画碎片中,则是呈现出诸多眼睛,这些眼睛,属于关公,尉迟。

程咬金,岳鹏举!

..........

【民俗年画,借眼!】

【以民俗为根,香火熏陶,提笔点睛,可借十方眼!】

点睛完毕,沈柯再度收获一个术法。

借眼!

刚要将其施加到棺材铺的年画上,左肩就被冯木匠用烟斗轻拍了一下:“唉,你小娃怎么回事,老夫问你话呢?”

沈柯这才回过神来,挠了挠头:“抱歉啊冯伯,方才走神了。”

“老夫问你,你那倒霉徒弟啥时候又来百事巷?”冯木匠见了,只得没好气地又问了一遍。

“听冯伯这口气...是在问槐青?”

“不是那臭丫头还能是谁,提起他老夫就来气。”

“你能生气,说明打心眼里喜欢那丫头啊。不然寻常人连名都记不全,谁还会和她置气?”

“得,师徒俩都生得不错,可惜长了张嘴!”

沈柯:“......”

眼见自己来了一回棺材铺,才吃五个樱桃啊,就因为槐青之事遭受了池鱼之殃。吃了哑巴亏的青年,只得打落门牙往肚里咽。

谁让自己,是那狐女的倒霉师父呢?

不过沈柯并不知道,棺材铺老板这番敲打,还真没骂错了他:

对,就上次吧。

槐青生抢冯木匠烟斗那次,那瓜娃子却是不止抢了根旱烟斗...更是将棺材铺供奉的厌胜女偶,也都涂了两抹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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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百事巷的年画,为何会传出波动?”

太原府,东风巷。

天色渐晚,野狗道人孤身前行。起初周围的人见他肩扛麻袋,尚且不以为意,过不多时,却发现那麻袋中似是装了活物...待到看清他满面疤痕,立刻心惊着退了开去。

往前走了一段,拥有道门七品.筑基初期修为的妖道,正要回头去看百事巷。

接着便在长街正中停留下来,自言自语了一回,旋即朝太原府东麓的阳首山下看去:“原来是你,杀了猪嘴师弟!”

几乎言出法随,就见首阳书院附近,一名刚寻到文士巷附近的通判府家丁,浑身忽地一滞:

野狗道人当即催动借眼术,看到了他寻找了十余日的戏缢红绳:那红绳,此时正绑在一名袍服宽大、浑身文气鼓舞的儒生发梢。

“文气化形,七品儒生!”

凝神看了一会,才又沉声道:“师弟折在此人手里,委实不冤!”

言罢,恰好一名二十出头的书生经过野狗道人身旁,妖道伸指一戳;那人胸前,便出现了一个食指大小的血洞:“乱年乱月乱山海,恶魂恶魄恶浮生。”

“既然你这四体不勤的迂腐书生,胆敢戕杀我浮生门人,老夫便要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

窸窸窣窣,隐约是有怪虫,顺着血洞钻入书生体内。

等甲虫再钻出来,就见野狗道人屈起右手,将指尖心血凌空一弹。那道乌光,立刻追着那抹心血疾行而去!

直到甲虫消失不见,书生的尸体才应声扑倒,眨眼干瘪如百年老汉。见此情形,一众街坊愣是等到妖道离开,才敢呼喊出声。

“杀人了,报官!”

“快去报官!”

..........

太原府,文士巷。

随着一抹乌光疾掠而来,巷口沾着的诸多古怪年画,立刻汇聚变形,化作一只两米来高的可怖纸人:满脸年画,红红绿绿。

浑身眼睛,更是毒如蛇蝎!

凝形完毕,便猛地朝着金雨薇身旁、刚从府学办事回来的陆学政扑去。

“雨薇,你且退到一旁!”

陆念鲤虽说最近几日,也发现了巷口年画的诡异之处,却是从没料到它们会暴起杀人。当下在年画纸人扑来的刹那,他猛地轰出一拳,和那纸人以攻对攻。

同时调用身周文气,震开金雨薇。

“嘭!”

一人一纸偶一击即分,年画纸人半步不退,拥有儒道七品.书生意气境界的陆夫子,却是蹭蹭连退三步。在被轰退的关头,却也没作停留,顺势往侧面展开九宫步伐。

丹凤眼里,杀气骤起:“哼,区区魑魅魍魉,也敢当街杀人!”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念完前两句,陆学政手中多了一柄细长弯刀,然而他,依旧以九宫步躲避纸人攻击。待到第三句念出,九步已经踏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惊魂未定的金雨薇刚回过神来,就见陆念鲤以腰身为轴,继续拽着那柄弯刀向右侧踏去。

“咔嚓!”

割纸声响起,纸人头颅随之掉落下来!

一蓬灰雾正要离去,就被他甩出的弯刀斩成了几滴心血,落在地上...

陆学政以文气凝成的吴钩,方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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