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耳坠

“天呐兰森,你看起来比我还糟糕。”胡安尼皱眉看着兰森,对方现在摸起来体温也有点低,现在可是夏天。

佩弗利尔爷爷看到海曼夫妻的神态和兰森的面色就猜出了个大概,在魔法世界被恶灵缠上不能说是很少见,但最好祈祷自己不会遇到太厉害的家伙。

一家人匆匆进门,佩弗利尔爷爷直接把兰森带进了紧靠书房的小休息室,让家养小精灵皮埃尔拿来了黑曜石粉和橄榄枝。

爷爷检查兰森状况的时候海曼夫妇和泽洛斯也在问胡安尼的情况,好在胡安尼生龙活虎,甚至还觉得自己这次的经历可以拿出来炫耀一番。

“我看到它向我俯冲过来,我马上。。。”

“好了胡安!”爱丽莎夫人生气的说“你应该庆幸,没有伤到你的眼睛,保护区的工作人员还算训练有素。”爱丽莎夫人忍不住使劲拍了一下胡安尼,“如果再有下次的话!”

“好了好了妈妈,对不起。”胡安尼艰难的举起受伤的胳膊摆出奇怪的投降姿势。

连着两个孩子出事让海曼夫妇难免有些心烦气躁。

佩弗利尔爷爷让海曼他们回屋去好好静静,歇口气。

“是情况不太好吗?”海曼问

“只是做一些深入检查,你们去吧,不要打扰我们,兰森已经跟我说过情况了。”佩弗利尔爷爷挥手催促他们。

“还有镜子,他没忘了镜子的事吧。”泽洛斯扒着门框问

“都说了都说了,好了,去吧。”砰的一声佩弗利尔爷爷关死了门,“对了,”门突然又打开了,差点撞到胡安尼的鼻子,他还想偷听一下的。“把兰森的魔杖给我,可能会用得到。”佩弗利尔爷爷补充道。

爱丽莎夫人送来了兰森的毛竹魔杖。佩弗利尔爷爷多看了几眼才拿了过来,“蛮少见的魔杖,我可能知道什么更适合他了。”

海曼一家本来还想多问问,但佩弗利尔老爷子根本没给他们机会,说完彻底锁死了门。

佩弗利尔老爷子回来后没有把兰森的魔杖给兰森,兰森本来伸手想结果魔杖,结果被佩弗利尔老爷子塞了一杯热茶。

“喝了吧孩子,我往里加了点料,能让你平静一些。”说着佩弗利尔老爷子用自己的魔杖有规律的敲着书架。

书架动了起来,像是软了的橡皮泥,扭动着组成了一个圆拱门。

兰森在来的路上已经被爱丽莎夫人强制灌了一路镇定剂了,他象征性的随便喝了两口,就放在了一边。

兰森紧跟着佩弗利尔爷爷进去,里面是一间还算干净的石屋,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壁炉应该很久没用了。因为罗马庄园被小精灵皮埃尔用魔法打理着,不会因为时间太久产生蜘蛛网丝一类的东西,所以兰森只能从壁炉的灰烬判断这间屋子很久没用了。

屋子中间有一张木质圆桌,三张看起来挺舒服的单人沙发。

佩弗利尔爷爷让兰森坐在了靠近壁炉的位置,用魔杖随意的冲壁炉挥了一下,壁炉升起旺火让石室渐渐回暖。

“感觉好点了吗孩子?”老爷子双手扶着兰森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

遇到黑影之后兰森有点应激。他下意识的以为佩弗利尔爷爷要用摄魂取念,有点不敢看老爷子。

“看着我孩子”兰森感觉肩上的双手加大了力量。

兰森抬起了头,直视着佩弗利尔爷爷浅蓝色的眼睛,像是陷入了一片天空,兰森突然感觉平静了很多,是放下心的那种安稳。对,爷爷不是阿方德,是可以信任的。

“好极了。”佩弗利尔老爷子放开兰森的肩膀揉乱了兰森的头发。

佩弗利尔爷爷把抵在兰森的额头上,让兰森扶好,又用橄榄枝把它绑在兰森的脑袋上。兰森觉得爷爷应该是用了魔法进行固定,要不橄榄枝撑不起这么大一块黑曜石贴在他的额头上。黑曜石没有经过打磨,并不平整,兰森被它隔得有些疼。

“我们这是要干什么爷爷?”

“一个很小的仪式,让灵魂上印记显现出来。”佩弗利尔爷爷担心兰森害怕又解释了一遍“不用担心,很简易又安全的仪式。”

说完,佩弗利尔爷爷用魔杖对着黑曜石点了三下,开始念一些晦涩难懂的咒语,手上的魔杖也绕着兰森的脑袋画着一些东西,兰森闭着眼睛分不出是什么,只觉得魔杖在绕来绕去。慢慢的佩弗利尔爷爷的魔杖画着看不懂的符号从兰森的脑袋游走到了他的心脏。

老爷子突然使劲一戳,疼得兰森眼前一黑。

这不该是诅咒的问题吧,兰森觉得随便拿个木棍捅心脏一下子谁都受不了。

佩弗利尔老爷子的魔杖好像勾到了什么东西,他拿着魔杖不断抖着,还时不时的重新回到心脏的位置再来一次。

这么反复几次之后,兰森看到了隐约飘浮起来的黑色线团。

最担心的事!

兰森有些无措的看向老爷子。

“你说他被卡在缝隙里?”老爷子挑起黑色浮动的线观察着,这线看起来并不坚固,总是被魔杖挑断,但它还会再连起来。

“对。”兰森干脆的说,努力回想着重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

“他说我是特殊的,只有我能救它,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它看到了——”兰森在爷爷的要求下第三次重复当时的情况。

细节不断被拼凑完整。

“这应该是个强大的巫师,但他确实受挫被限制了。”老爷子招来沙发坐在兰森对面,一手托腮思考着现在的情况,用魔杖敲打着自己的膝盖。

石室里安静极了,兰森担心摆脱不掉阿方德的纠缠。现在只能依靠佩弗利尔爷爷有什么解决方法了。佩弗利尔老爷子是独生子,继承了佩弗利尔几乎所有的历史遗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办法。

“可以叫它是诅咒,因为他是恶意的。但他也很小心不会随便夺走你的性命。”兰森听着老爷子的话心里十分复杂,这可真是吊着别人不给个死活。

“他大概率确实是想用你来代替它,镜子那么长时间也见过不少巫师,不可能平白无故挑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老爷子自言自语似得分析到,“也就是说它需要的是生魂,没错,这类事情需要的总是生魂。”老爷子的思路越来越顺畅了。

兰森也一下子理解到了老爷子的意思,“屏障!”两个人同时说。

“没错,从另一个角度,可以当作屏障,一种保护。”老爷子说

兰森幽幽补充道:“就像把猎物困在笼子里。”

“没错”,老爷子也这么认为。佩弗利尔爷爷看着壁炉的火焰,“也许可以考虑在你身上加一个屏蔽。”

接着老爷子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佩弗利尔爷爷回过神跟兰森说“先好好休息一晚吧孩子,不要太害怕,它确实变虚弱了,虽然下的诅咒如此难缠,但并没有你父亲以为的那样让生命逐渐虚弱。更多是标记。我已经更加确定用什么来压制它了。”

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爷孙俩这才走出石室。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竟然已经到了下午,皮埃尔为从凌晨赶落到下午的一家人提前准备了午晚餐。从书房出来往餐厅去的路上,兰森远远就闻到了饭香,一下子意识到了饥饿,兰森从爷爷身边向餐桌跑了过去。

佩弗利尔爷爷笑呵呵的坐在主座,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宽慰了海曼夫妇。一家人经过一整天的奔波终于安稳的吃了顿饭。在饭桌上爱丽莎夫人对胡安尼和兰森兄弟俩做出了警告,从今天起都要安安分分的,不许惹是生非。

兰森觉得自己有点无辜受牵连,这哪是自己想惹事生非,明明是对方找上门。

饭后爷爷让爱丽莎夫人给兰森左耳打了个耳洞,因为这边最靠近心脏。

在泽洛斯和胡安尼看热闹的笑声中,兰森为了自己的面子奋力反抗。

“不,妈妈,啊——放过我的耳朵。”

“安静点兰森,”爱丽莎夫人拽着兰森的耳朵,兰森觉得自己左耳朵已经被拽的比右耳朵大了。“如果我们有其他东西也不会给你带这个。”说着爱丽莎夫人趁兰森想反驳没有注意,成功的打下了耳洞。

“啊——为什么,”兰森捂着耳朵,“可以把它做成其他东西啊!”

无视兰森的嚎叫,佩弗利尔爷爷不急不忙的说,“为了图个彩头,我给你们讲过那个故事的,佩弗利尔以前还住在爱琴海的时候,那个地方有打耳洞祈福的民俗。”

兰森捂着耳朵怀疑的看着老爷子,“我觉得你在骗我。”

老爷子翘起腿晃晃脑袋,“也对也不对,地方是假的,民俗是真的。”老爷子晃着脚尖,“嗯,你太爷爷讲的故事太多了。我也不记得是哪了,反正这样就对了。”

说完老爷子回过头看了看兰森的耳洞,爱丽莎夫人手艺很好,都没有流血。

“只有一边,嗯——,看起来有点变扭啊,”老爷子左看看右看看,一拍板“把另一边也打了吧。”

坑了,被坑了,这是兰森被泽洛斯和胡安尼抓到后的第一想法。很显然,老爷子根本就不记得到底是个什么民俗了,他可能只记得这是讨个吉利的常见做法。

老爷子把用木匣子放着的耳坠给兰森带上了。

“昆仑玉,当初也是正巧在埃及和李换来的。也是佩弗利尔家族的世交了。这东西当初也是在法老的陵墓里救了我父亲一命,他是当时唯一能活着回来解除诅咒的人。”佩弗利尔老爷子怀念的摸了摸戴在兰森耳朵上的玉耳坠。

兰森有点担心的问“不会把它弄坏吧。”

老爷子用浅蓝色的眼睛看着兰森跟自己一样的眼睛,轻轻的说:“兰森,万物皆有其命运。”

剩下的时间一家然在茶室里就着最后一点夕阳度过,兰森趴在桌子上看泽洛斯和胡安尼玩巫师象棋,给棋盘上最活跃的一枚棋子加油,棋子骄傲的挺直胸膛,抽出宝剑毫不留情的向对方的棋子砍去。

兰森瘫在沙发里舒服的吐了一口气,要是能永远这么安稳就好了。冒险什么的让哈利波特他们三个人去经历就行了。如果能这样安安稳稳的一直到兰森找到怎么回家的路就最好了。

就在兰森以为这件事就通过耳坠为护身符这么过去了的时候,第二天一清早,罗马庄园迎来了一位不寻常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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