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见师兄比师弟还能聊,于是打断他的话说道:
“上仙,我要声明一点,你的功夫肯定是一流的功夫,不愁人学。但是由于救人非常要紧,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练习三月、五月。因此嘛,一小时可以完成的教学,你最好控制在半小时以内,需要一年时间练的功,要压缩至一小时内。”
“为什么?”
“我没时间。”
“你龟儿子……。”上仙气得原地打转,指着墨掉说,“一千三百年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么个学霸道功夫的。”
“救人如救火,势式所迫。”
“那我就告诉你,凡是修学我的功夫者,必定以童子身为主,所教之法可分为训练式和用药式……。”
“以速成班为好。”墨掉打断上仙的话说,“省市的教育都在搞校外速成培训班,这个我喜欢。”
“你别打断我说话好吗?”老仙不高兴地说,“训练式是随刻苦实践增长功夫逐年提高,而用药方式则是随用随取,保质期随环境变化而变化。如果你在这里练习,我会管吃管住,如果你要吃药速成,那是另一码事。”
“那就吃药吧,”墨掉一口气回道,“吃药来得快。”
上仙便从怀中摸出一只绿色丹瓶举到墨掉面前说道:
“你想一夜暴富,还要不劳而获,这就是如今的年轻人?现在官方正式更名这药不叫随心丸了。”
“叫什么?”
“不劳而获。”
“你不要这样对我。要不是急切救人,我就跟在你身后修炼一生一世。”
“得了把,我没有米面养你。”
墨掉双手接过丹瓶,翻来覆去地看,拧开瓶盖,只见绿豆大的绿色颗粒,像翡翠一样散发着清香。
闻来格外提神,醒目,兴奋,正要取出一粒送入口中,品尝味道,验证一下功力,却把上仙惊出一身冷汗。
他面色惨白,双手按住墨掉的手,连忙制止道:
“你也是国际开玩笑呦,药这个东西可以随便服用吗?”
“怎么了?”
“你吃一粒试试。”
“咋啦?”
上仙指面前的古树说道,“只要你吃下随心丸,不要一秒钟,你就会将那棵树连根带泥拔出来。”
墨掉哪里知道随心丸如此之猛烈,先是一愣,幸庆没有服下,要不然就闯大祸了。
可是心中却又十分纳闷,这么一绿色小颗粒,怎么会具有如此强大的能量吗?
墨掉真想吃一粒试一试,看看老仙和上仙是否有相互吹捧之嫌,关键怕他们吹嘘,到时候不灵验,岂不死在西门欢手下?
墨掉见上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于是问道,“上仙,你说什么时候可以吃药?”
“在没有办法战胜对方的时候,在丢人现眼头不起头、被人鄙视的时候才可以食用。”
“也就是危及性命的时候才可以吃对吧?”
“对!”
“你给我举例说明可以吗?”
“如对方使出奇招,我师弟的瘦身丹……。”
“战斗一号。”
“在战斗一号也无法改变战局的时候,以你目前的智商想不出主意的时候,你能够想到的都想到了,在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之时,必须出奇招制胜对方的时候,才可吃下一粒随心丸。”
“吃两粒,或两粒以上呢?”
“你会因能量过剩而烧死。”
墨掉看着随心丸,为了加深印象,于是说道:
“也就是说在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时候才能吃对吗?”
老仙站起来,抓住墨掉的肩膀,呵呵笑道:
“你这小子,药还没吃,脑壳到灵光起来了。”
遥想当年,上仙闭门修炼仙丹,两只蚂蚁兵分两路,沿着大腿向上钻。
钻进裤裆里,便在里面缓缓爬行,轻轻咬软组织,致使他全身麻酥酥、怪痒痒,无心炼丹。
可是那两只蚂蚁用小钳子钳住皮囊铆劲撕扯,虽然不痛,但是奇痒难忍,实在无法忍受。
但是再差一口气,他的随心丸就练成了。
不可因为两只蚂蚁,而坏了千年修丹啊!
就在这时,他忽然受到启发,由益寿丹改为随心丸来炼。
就是要随心所欲玩死那两只蚂蚁。
就想到老顽童双手互搏,由此得到启发,两蛋一创新。
就是两蛋互碰,产生强烈振动,才使两只蚂蚁晕了过去。
这就是两蛋。
但是那两只蚂蚁一会儿就苏醒过来了,不肯认输,又兵分二路,一只从股沟爬至背心,一只顺着前线爬到肚脐边。
总的一句话,前后受敌,难以忍受,又不敢放手来捉,如有闪失,就要走火入魔,千年炼丹毁于一旦。
忽思古法,放长线钓大鱼。创造独门绝技。
两根银发,像两条钓丝,一条伸到肚脐处,另一条伸到背心,就像两根钓钩提起两只蚂蚁。
由此,他觉得天下武功在于创新,不该墨守成规,一成不变。
遂开始练习随心丸(玩)。这就是一创新。
在老者面前,偶尔装装傻,换来的也许就是一片草原。
墨掉嘿嘿笑道,“俗话说强师出高徒嘛。”
“小伙子,”老仙有些得意地问,“你是打不过对手才来求我们的吧?”
墨掉怕上仙骄傲,怕上仙趁此机会提要求,决定杀杀上仙的威风。
于是说道,“艺多不压身,多学习一点没有毛病。”
“不可能。”老仙拉着脸说,“有我师弟的战斗一号,天下几人能敌?”
“他们能。”
“他们?”上仙瞪着大眼睛问道,“他们是谁?”
“黑衣人。”
“黑衣人?”他目不转睛盯着墨掉问道,“啥黑衣人?”
“说得简单直白点,就是穿着玄字的黑色衣服的人。说得玄幻一些,他们是地下世界的异族,既是鬼又是人。武艺超强,智商超高,还超团结,关键超多。”
“你继续。”
“尤其那个西门欢能出土回到地面世界。”
“会有这等事?”
“他吃过地面世界的千年人参酒和大力神丸,身体内外有时珍丹……。”
“西门欢是什么鬼?”上仙打断墨掉的话说,“快给我讲一讲。”
“这个西门欢究竟是哪方神圣,我现在还不知道。只知道他每晚八九点钟,就出现在一九五八号别墅,跟冯玉耳鬼混。鸡鸣之后,外面蒙蒙亮,他提起裤子就跑了。”
“他到一九五八号别墅干嘛子?”
“鬼混。”
上仙听说地下世界的人在地面世界鬼混,半信半疑,向后退一步问道:
“死鬼跟地面世界的活人鬼混?”
“是的。”
“你要救那女子?”
“对。”
“那女子如今在哪里?”
“要是犯病的时候,她在七大洲四大洋,包括地下世界,居无不定,要是不犯病她就躺在一九五八号别墅实心紫檀红木床上。”
“小伙子,”上仙拍拍墨掉的肩膀说,“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救人要紧。”
墨掉已经一天两夜没吃东西了,肚子咕咕叫。
可是又不好开口,总不能让上仙既赔丹药,还搭上一顿晚饭吧?
出门在外,不能得寸进尺。
于是点点头说,“多谢上仙赐药。”
“主要是没人做饭,我做得也不好吃……。”
“点外卖,”黑熊打断师兄的话说,“花不了几个钱。”
“不是救人如救火吗?点外卖也需要时间。”上仙转身对母老虎说,“王姑娘?”
王尊在睡觉,听见师兄叫它,翻身下床,一边抹眼睛,一边走过来,“师兄,你叫我?”
“黑兄,你把小伙子送到谷口,再顺便巡视个哨岗。早去早回。”
黑熊点点头,十分乐意。
上仙又招呼王姑娘说,“你出懒人谷之后,就回家向我师弟报平安。对了,您要随时提醒师弟,在跳广场舞的时候,不能过于辛苦。上年纪了锻炼身体固然重要,但文明也不能失。叫他抽时间过来喝酒。”
“要得。”
“还有,告诉他要文明泡妞,别动不动打架,一把年纪争风吃醋不好看。”
母老虎低着头说,“来喝酒的时候亲自对他说吧。”
“不准闲逛听到没有?”
母老虎明白师兄的意思,是叫它别勾引黑熊逛马路,快去快回,回来做晚饭喝酒。
因此母老虎心里极为不爽,低着头说,“我知道了。”
“我没说您。”师兄见王姑娘不高兴,于是讨好地说道,“我怎么说王姑娘呢,我是说黑熊别逛马路,危险。”
不过黑熊听说母老虎一道出山,高兴地张嘴舔舐,恨不得马上出发。
上仙见王姑娘还是不开心,于是说道:
“黑熊,路上多关照王姑娘,送一程才回来。”
王尊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上仙这才抓着墨掉的手说,“小伙子,人生路上多长个心眼儿,其他的就不说了。上路吧!”
墨掉这才从怀中摸出玉佩递给上仙。
“这是老仙让我给你的。”
上仙的眼眶潮湿了。
“小伙子,你怎么不早给我呢?”
墨掉笑了笑,然后跪拜谢恩,退出懒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