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留守京中以待提审

要说有铜铁原料,估计这帮臣工丝毫不会阻挠。

这些年为了壮大神机营,各地布政司都调遣了不少徭役前去验矿藏。

兵刃制作和火药的储备,国朝有一大队人马可用。

但朱阳说只有煤矿,那就让人失了兴致了,普通煤矿各地都有产出,除却兵刃打造外,更多的是民间供暖。

炭才几文钱,煤的用处并没有多大。

可当皇帝的,总不能编造漠北有铜铁的假消息吧。

朱阳是方法,他能理解,但就一个筑城都思量甚多,更别说传播汉学,开放乡试会试了。

至于拉拢各地豪绅去漠北,阻力得有多大。

朱棣靠在椅子上,思考如何破局。

现在算得上父子俩联手,先下了一城,草原筑城,石料是个问题,更多的是运送民夫过去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更别说这一群民夫的口粮问题。

“等会你出去,内阁肯定会把你堵住,你只用说筑城得提上议程,待旨意发出便可动身,至于前期的粮草征调,你与文渊阁大学士金善拟定,下诏开海禁收出入关税,得钱之后收取粮草,征调民夫。”

“至于开拓漠北,朕得传召各地藩王,看他们是否有意,助朕把疆域拓展出去了!”

朱高炽抬起头,“诸藩在各地,与漠北相接无非秦王,晋王和赵王,除却这几位藩王,其他的估计漠北对他们毫无吸引力!”

朱棣眨眨眼,“朕怎么没想到,倒是再可以封一个漠北王来着,今日国朝比洪武朝多了大半漠北之地,这倒也是一块封地!”

可等话说完,朱棣却是一愣,漠北换哪个宗亲来能守得住?

也就只有他,当朝皇帝日思夜想的想平定漠北。

朱高炽抬起头,“倒是可以封一个异族的!”

“那朕不走唐宗老路,还坏了皇明祖训,不可行不可行,唉,可惜老四了!”

老四?

朱高炽低眉顺眼,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老四朱高燨不到一岁就夭折,这倒是老父亲一件憾事,如今他为太子,老二朱高煦封了汉王,老三朱高燧为赵王,若能多个老四,倒是可以在封地上调整一二。

现如今这藩王封地都已经定好了,新征伐的土地,再行分封不合礼制。

“要不就按朱阳说的,漠北算不得多好,不然放给士绅,奖励他们到草原放牧,促进与当地的融合。”

“慢慢来吧,又或者,继续回诏狱,说这一策不可行,要他再想想别的辙?”

朱高炽身子一抖,再回去今晚就得睡诏狱了。

“臣倒是有个想法,不用去诏狱也能套话!”

“你说!”

……

看着夜幕降临,蹲在诏狱的朱阳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大牢里睡着了,倒也不觉得饥饿,但天太冷,消耗太大,不多时就是饥寒交迫。

朱阳估摸着再睡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现在的诏狱,监牢不止他这种小黑屋,进诏狱的时候朱阳就看到了不少庭院,也属于诏狱范围。

看来那些是关押一些品秩高的大员的。

朱阳能在进来见到礼部六品官职的老爷子,已经算是十分幸运了。

同案罪犯能关押在一起,可能也是因为事关几大进士,不怕罪犯串供。

“唉,老头子的罪说大也不大,陆征说的明白,太子爷已经力保他们了,就是不知我这胡诌的路子,能不能助他脱罪了。”

朱阳揉了揉塞进衣服中的干草,这玩意保暖还是不行。

看着牢里放着的一碗剩饭,朱阳还是没胃口,老爷子要不能脱罪,回来给他带点吃好也好。

要是没带着,那他再考虑吃冷的剩饭。

吃惯了自己制的盐,这大明朝市面上流通的苦涩粗盐,实在难以下口,更别提做的饭菜能有什么滋味了,先前尝了一口牢饭,差点没把昨夜的鸭子给吐出来。

对了,诏狱里不还有两位能量大的文臣,朱阳略微思考。

不比对大明还需要去认知的人,朱阳是亲自在大明朝呆了二十多年了,如今诏狱之中,尚有内阁辅臣之姿的杨溥,黄淮。

若是能有机会,倒可以去传递几个信息,助他们脱罪。

与其等自己的几个学生来施救,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总会找到办法的。

有了念头,朱阳就思考起如何破局来。

混吃等死,那也得到了外边再谋出路。

只是刚琢磨到几个要点,正沉思的时候,大牢外的门响了。

预期中的父子俩并未出现,倒是锦衣卫服饰的人来到了牢门前。

“北镇抚司小旗官卢俊?”

卢俊一愣,冷笑了一声,“罪犯还识得我?”

“那是自然,毕竟是你亲自带人抓我的!”

卢俊点点头,打开了牢门,“本官就喜欢你这种记仇的,把仇给记好咯,别忘记了!”

“你要作甚,这大晚上的不会还传召我去受刑吧!”朱阳真就有些无语。

思考着该用什么方式来让自己免于皮肉之苦。

未成想卢俊冷笑一声,“你小子走运了,先前与你关押的燕大人向内阁提了几条策略,内阁念在他劳苦功高,年逾花甲还在为国分忧,免了他的罪责!”

朱英心头悲喜交加,喜的是老头脱罪了,悲的是自己没了狱友,想出去难度陡然上来了。

卢俊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至于你,那燕大人再三向北镇抚司担保,让你留守京中,以待提审!”

“什么叫留守京中,以待提审?”

朱阳听得出是保释的意味,看来燕老头果然是有情有义。

能把北镇抚司走通的,估计花了不少银两。

“出去之后,找机会再谢过人家燕大人吧,不过你小子别太高兴的太早,若是结党有了眉目,本官还得继续抓你下狱!”

朱阳兴奋的从怀里掏出干草,“谢过大人了!”

“谢我,贱骨头!”

卢俊说着打开牢门,引导着朱阳走了出去。

夜幕里的诏狱,不少地方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惨叫声,有卢俊带路,一直穿过了戒备森严的诏狱,终于来到了府衙之外。

“上车,你留守的地方离这远着呢!”

朱阳也没心思逃跑,能出诏狱,那往后操作的空间就大起来了。

随着马车一路摇晃,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等朱阳下了马车,才看到这是胡同巷道里的一处小院。

远眺望去,皇城距离此处也就一里地而已。

“进去吧,往后自然有我北镇抚司看管,你的一言一行皆在我等掌控之中,别想着耍花样!”

朱阳点点头,临近房门,还是转身说道:“还记得你捉我来京师的路上跟你说的话吗?”

卢俊一愣,“你区区一介下九流的贱商,说的话如何能信?”

“信还是要信的,东郊杨柳庄的枯井里,有我藏着的一万宝钞,你去取来,分我一点就行。”

卢俊插着腰,一脸无奈,“若没有,如何能算?”

“之前是下狱想贿赂你,怎料你是油盐不进,现在我人都出狱了,以我的情况,可能很快就没有罪责加身,那贿赂也就不成立了,当我请你帮忙的费用。”

朱阳一声叹息,无奈说道:“这可是京城,没钱怎么能成。”

“要吃饭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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