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言瞪大眼睛，缓缓地，无力地……看秃头倒了下去。
“砰！”
尸体栽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天灵盖被砸凹进去一块，血如泉涌，覆盖整张脸，眼睛圆睁，死状极惨。
至死也没弄明白，锤子怎会落在他头上。
林言极其错愕。
随即反应过来，连退数步，撩起裤管，从腿间抽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小水果刀，严阵以待。
女人却像只泥塑木雕，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殷红的血滴从她手中握着的锤子一端滴落地面。
倒在血泊中的秃头，呆若木鸡的女人，不断滴血的锤子，一幕幕场景映入眼帘，思绪通透如林言，脑袋也差点当场宕机。
女人放过了他，却反手刀了自己的合作伙伴？
什么神操作！
“当啷！”
片刻后，女人手中的锤子掉落地面，她两眼无神，独自坐倒在沙发上，对一旁的林言置若罔闻。
林言趁机捡起地上的消防斧。
又过去片刻。
见沙发上的女人始终沉默，他走过去，适当保持一定距离：“你们不应该是一伙的么，我很好奇你这样做的理由。”
“他该死！”
女人抬起头，眼神不再呆滞，冰冷消退，变得很平静。
声音低沉：“他是一个卑鄙的人渣，趁我老公不在，用卑劣的手段骗我开门，将我霸占，又威胁我引诱你，这样的禽兽，难道不该死么？”
“所以，一切始作俑者是他，而你，其实也是受害者，是吗？”
林言习惯性往嘴里塞上一支烟，将之点燃。
女人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在楼道里的时候，你完全有机会跟我坦白这一切，从而借助我的力量，摆脱他的掌控，先不论我会不会拒绝，可你却没这么做。”
林言夹下唇间香烟，抖了抖烟灰，见女人不说话，他继续说：“我相信你的确很恨那个家伙，但与之比起，你更想弄清楚我身上的秘密，所以选择配合他，设下这个圈套，多半是心甘情愿，我说的没错吧？”
窗口缝隙透过的清冷月光洒在女人脸上，看上去有些苍白。
她没回答林言，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怎么认识我老公的？”
“一个偶然，他给我看过你的照片，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谁。”林言如实回答，但隐去了详细经过，没必要跟她讲这些。
她点了点头：“换作我老公在这里，我想他同样会让我这样去做，让我勾引你进入这间屋子，套取你身上的秘密，必要时，即便我跟你睡上一觉，只要目的达成，我想，他也是毫不介意的。”
林言有些惊讶，他不清楚女人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她倒是很了解四眼仔。
那家伙为求自身利益，可以恩将仇报，也可以面不改色把自己的老婆拿来交易，实是个自私自利的绝顶小人！
这夫妻俩，一个知根，一个知底，绝配！
“你对他的为人倒是了解得很清楚，既如此，为什么还会跟他成为夫妻？”
女人这种生物有时真的令人难以琢磨，明知道自己男人是这幅屌样，却还跟他在一起，图什么，图个屌？
“他贪我年轻貌美，我慕他年少多金，各取所需罢了……生活不就是这样子的吗，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因为爱情？”
原以为婚姻是神圣的，没想到到头来终究是一场交易……
林言深吸一口烟，他所认为的婚姻，是情投意合，相濡以沫，少时执汝手，老来共白头，不负青春，不枉此生。
再不济，也是俩个相互喜欢的人走到一起，生活平淡，粗茶淡饭，吵闹拌嘴，在偶尔的温馨，偶尔的浪漫，偶尔的不开心中，一路走下去。
在他看来，婚姻代表爱情。
虽从未谈过恋爱，至今仍是单身狗，但不妨碍他对爱情的憧憬。
爱情绝非女人所说的各取所需，一场交易。
咳……扯远了……林言思绪回归，就见沙发上的女人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你现在肯定在想，我是一个如此现实的女人，是吗？”
“是。”林言直视着她，直言不讳。
“追求现实有错吗？”
“没错……”
“我受人胁迫，去勾引你，套取你身上秘密，虽然带有私心，但一切的目的，都只为了在危机四伏的末世中活下去，现实是我只想活下去而已，这有错吗？”女人手掌握得很紧，声音愈加低沉，却有力。
“这……”
林言发现，他娘的竟然无法反驳。
身份对调，换作自己站在女人的位置，他绝对……也会这样做，不过所用方式大概会不同罢了。
都是为了活着嘛……不寒碜。
绕了这么一大圈，林言终于明白女人用意，也大概猜到女人接下来想说什么。
他先一步开口：“你在危急时刻手下留情，我应该好好报答你的，但一切由你而起，所以，我们互不相欠。”
女人表情凝固，未曾想到林言会如此决绝。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
林言从地板上捡起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手枪，在窗帘上蹭掉血渍，往口袋里一塞，将水果刀重新绑于小腿处，拎着消防斧走向门口。
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沙发上的动人女子道：“哦……说再见只是客气客气，毕竟大家不熟，以后能别见尽量别见。”
“等等……”
女人叫住他。
林言转身，诧异道：“还有事？”
有事你尽管说，反正我也不会答应。
女人没有说话，睁着美眸看向他，忽地双手伸向衣服下摆，慢慢的，一点点把衣服往上撩起。
林言眼皮一跳，衣服掀到一半，即将面临高峰，显现峥嵘之时，他不行了。
“停！在往上，就要404了！”
“什么？”女人动作停住，她不明白林言话语中的意思。
“没什么，你有什么事直说无妨，别整这出。”
男人的定力是有限的，老这样，他真要把持不住了。
女人并未听从林言的话，还是将衣服褪去，扔到沙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