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脱胎换骨，书院大考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张雨臣从昏沉之中苏醒过来后，天色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
那血雷劈在自己脑瓜上的时候，张雨臣只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头到尾贯穿一般，疼痛不多，反倒是升起百般乱念来。
复仇也好，贪欲也罢，各种各样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切切实实的迷失了很一阵子。
不过有三位圣贤相护的他很快就从这些邪念之中脱离出来。
要想成为圣人，也得扪心自问。
但并非是要让他将这一切粉碎，反倒是要坦坦荡荡接受。
俗话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若想成为圣贤，就首先得面对自己的不足。
在理解了这一点之后，他很快便察觉到，那看似可怕狰狞的劫难，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
和武道突破不同，那确实是需要经历一番半死不活的折磨之苦。
但若是自己能够接受贪慎痴来，却能从血雷劫中悟出一条生路。
此时的张雨臣还并不知晓他已经无意中发现了破解血雷劫的捷径，他只是很累，非常之累。
抵抗天雷劫需要花费巨大的浩然正气，纵然不需要承受皮肉之苦，却也要抵抗它的余威。
所以在张雨臣苏醒过来之后，他便清楚的看见，自己这浩然正气所凝聚的化身，早已变得支离破碎，五官都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维持一个人形。
他深吸一口气，从南柯梦中醒过来，下一秒，浑身骨骸中传来的刺痛让他差点没走动路来。
那皮肤之上更是布满漆黑的皲裂，隐约能够看到暗红色的光流在缝隙之中扭动。
“我还以为借此方法便可躲过肉身变化。”
张雨臣无奈一笑，他就知道，钻空子行不通。
如今的他只要稍微动一下就痛的半死不活，他只能先躺着，躺到疼痛稍微好些来，这才勉强下床去。
接二三清水慢慢洗净，这个过程让张雨臣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仿佛他是某种爬行类生物，正在经历巨大的蜕变。
看着那些已经坏死的皮肤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褪下来，轻微的疼痛过后便是一阵剧烈的麻痒。
“蹭蹭蹭”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他终于将身上的这些死块都处理完毕，露出一具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洁白无比的身躯。
“我操，怎么这么......娘炮？”
张雨臣望着铜镜面前的自己，忍不住有些想吐槽。
如今他的皮肤可以说白的晃眼，像是女人一般。
以前因为经常干活和挨打的缘故，他的皮肤粗糙暗沉，整个人也显得颇为阴郁。
在这皮肤变白之后，这些特质变得荡然无存。
尤其是他的脸，其实张雨臣本就不难看，五官挺拔，剑眉星目，继承了张宗寒那般冷傲，又如他母亲一般眉目温柔。
比起读书人，反倒更像是个浪迹天涯的侠客。
“光是凭这皮囊，怕是已经可以让不少小妹妹神魂颠倒了。”
张雨臣忍不住惊叹，想不到这渡劫还有这般功效来？
一时间的惊奇逐渐消失，比起他的样貌，他自然更注重自己的实力提升。
“现在我已经突破到大儒境界，那么，我所掌握的浩然正气，应当也产生了质变才对！”
张雨臣闭上眼睛，心中微微沉凝。
只是他简单试探几遍之后，便察觉到自己的不对。
我正气呢？
我浩然正气哪去了？
张雨臣一愣，感受自己体内的空空如也，顿时傻眼。
怎么自己突破了一下，反而一点浩然正气都没有了？！
......
“卧槽？”
在考场看到张雨臣这幅模样的瞬间，柴道和柳湘玉同时爆发出一声怪叫。
“你，你这是，你这是.......”
“怎么变得这么白净！”
柴道已经要张口说出无数污言秽语之词，柳湘玉则是打量着张雨臣上下的细皮嫩肉，眼中充斥着羡慕嫉妒恨的神情。
“我能不能摸一摸？”
这话若是落在别人耳中，总是有些古怪的，但是在张雨臣耳朵里，他听不出半点的暧昧意味。
他只觉得自己像个动物园的大猩猩一样被人观赏。
柳湘玉见他不说话，也就当他默认，小心翼翼的上下其手，感受着他那如同新生儿般细嫩的皮肤，忍不住哈喇子都要流下来：
“我，我若是也能有这么好的皮肤......”
“张雨臣，伱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所谓富婆大抵就是柳湘玉这般。
但张雨臣实在是没心情胡闹，他的浩然正气无影无踪，一点都感受不到，这让他愈发惶恐起来。
“这种情况，不知道杨天策有没有经历过，之后得旁敲侧击的问问他。”
虽然郁闷，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正气并不是彻底消失了，若是正气消失，儒道早已崩塌，三圣的传承更不可能支撑起来。
如今他们反而放出更耀眼的光芒，这就说明自己还是变强了。
只是他需要有人为他解答疑惑而已。
虽然很在意这件事情，但现在并没有多少时间让他分神。
因为，大考在即！
作为一场对于所有学生来说，几乎可以决定人生的重要考试，张雨臣就是想摆，也摆不了的。
因为他要进国子监当监生。
心中想着该如何作答，一旁的柳湘玉却突然叹了口气：
“我父亲好像要来天京。”
哦，关我什么事？
“因为我擅自取消婚约，我父亲很生气，所以要来质问我。”
“现在邓清远都不怎么和我说话，反倒是和你化干戈为玉帛，我父亲大概是听闻了什么风声，特意要来见见你。”
哦，好像还真关我事。
柳湘玉也显得有些紧张：
“到时候如果他语气严厉。你千万不要顶撞他，就当是为了我好。”
“他平日里素来喜欢书画，你给他找几幅名家大作，哄哄他，这样大家都好过。”
张雨臣头皮发麻：
“我就不能不见他吗？”
“他可是越王，想见谁见谁，你还能跑得脱？”
“放心吧，我会帮你的，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张雨臣叹了口气，对柳湘玉的话不置可否。
不过这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引起来的，他也就只能希望越王对他再严厉些，好让他刷刷威武不能屈了。
两人闲谈之际，两位大儒已经站在台上。
王宁还在床上趴着喝枸杞呢。
两人对视一眼，又很默契的看了一眼台下明显很刺眼的张雨臣，顿了一顿，这才发出一声呼喝：
“书院大考，正式开始！”
“有序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