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林子业挥刀自宫

陈小妹离开公堂压抑在心里许久的郁气消散,她看向身旁的姜婵,微微一笑,感激道,“多谢二大娘子。”

姜婵笑着摆手:“陈姑娘言重了,能将林子业绳之以法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何须这般客气。”

陈小妹苦笑一声,眼泪无声滑落,“若没有二大娘子帮衬寻找,凭我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寻到妹妹的踪迹。

此生,我愿为二大娘子做牛做马,报答这一份恩情。”

姜婵微叹道,“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友,若是如你那般说,我腹中的孩子也当替你做牛做马。”

陈小妹慌乱摆手:“二大娘子我……”

翠微抿嘴笑道,“陈姑娘莫要再说了,二大娘子既已开口便是真心待你,你尽管受着便是。”

姜婵看着陈小妹面上的担忧褪去,故作生气道,“翠微说话可小心着皮,若是说错一句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翠微笑着躲在陈小妹身后,见主仆二人嬉戏打闹,陈小妹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下,掩唇笑出声。

又两日,丞相府的丑闻已传遍城内外,林子业死罪难逃。

林丞相急得团团转,一旁的丞相夫人面色惨白,双目红肿,憔悴了许多。

她伤心抹泪道,“老爷,业儿自幼乖巧孝顺,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遭此酷刑啊。”

好端端的寿宴变成丧宴,丞相夫人的眼泪往下流,哭得愈发响亮。

林丞相被恼得心气不顺,红着眼吼道,“哭哭哭,若是哭就能将业儿换回来,他早便回来了!”

林丞相瞋目切齿:“如今之计唯有在行刑时偷梁换柱,寻个死囚替业儿上路,届时再重新给业儿寻个身份带回府里。”

哭声戛然而止,丞相夫人面露喜色,顾不得面上的泪走到丞相身侧,“业儿能活命!”

“自然。”

丞相疾首蹙眉,拂袖离开。

他来到书房,吩咐暗卫找准时机李代桃僵,守着林子业的安危。

林子业被押入地牢后,整日疯疯癫癫的蜷缩在角落,嘴里念念有词。

狱卒见他可怜,端着白粥走到他身前宽慰道,“你定是饿了才会出幻想,将这碗白粥饮下垫垫肚子便什么都会消失。”

林子业将头埋在膝间,惊惶道,“真……真的?”

抬头看向狱卒,一双绿豆般大的眼里骤然充斥着恐惧,林子业失声尖叫,打翻递来的白粥。

那些女鬼趴在狱卒的身上死死地看着他,分明就在等着他去死!

“滚——!”

林子业面色凄惨,浑身瘫软在地抽搐着,嘴巴大张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狱卒左右观望,心里有些发悚,他不禁疑惑林子业到底瞧见了什么,才会吓成这副模样。

太邪了,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狱卒起身离去,慌乱间撞上桌边,身侧的短剑掉落在地。

他匆忙锁上狱门,不敢再看林子业一眼。

林子业两眼发直,肥胖的身子不听使唤,像是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他畏缩着身子,念念有词:“你们要如何才能放过我,只要你们说我做便是!”

阴森的邪笑响起,衣衫褴褛的红衣女人飘至林子业身侧,裹挟着寒意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耳廓。

“放过你?可得问问我们这些姐妹们同不同意!”

女人姣好的脸庞瞬间扭曲,血腥腐烂的伤口遍布,林子业尖叫一声,吓得魂魄离身,像一团烂泥软瘫到地上。

“哈哈哈哈——!”

漂浮在周遭的女鬼笑得格外阴冷,林子业喘着气,面如死灰。

遭林子业刨腹取婴的女鬼拖着湿漉漉的肠子飘至短剑旁,她僵硬着转过头,“咯咯”笑出了声。

“只要你用这把短剑斩了你那腌赞之物,我们姐妹几人便不再纠缠你。”

“咯咯,她说得极是,只要你没有了这腌赞之物便不能再祸及她人。”

林子业眼神涣散,面若死灰仿佛要窒息般,他不受控制的怕向短剑,念念有词:

“只要拿剑斩了便可吗……”

“若你们不在缠着我,你们想要便拿走……全部都拿走……”

“我还想活着,想活着……”

林子业精神恍惚,双手举起短剑,他狠狠地朝着双腿间刺去,刀刃划破衣裳,刺入脆弱的部位。

“啊——!”

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云霄,叫人不寒而栗。

狱卒闻声而来,见林子业倒在血泊之中,惊起满身冷汗:“快去寻丞相来,林公子寻短见了!”

丞相夫人守在床边嚎啕大哭,院里的丫鬟跪在地上一同哭起来。

顿时愁云惨淡一片。

“我的儿啊,你怎会这般糊涂啊!”

林子业气若游丝般躺在床榻上,若非微微伏起的胸膛,叫谁看了都以为他已断气。

郎中摸着胡须诊脉,他面色凝重的摇摇头,“公子伤势过重,无药可医。”

丞相夫人哭哭啼啼,“业儿,你怎能狠心抛下母亲离开啊!”

郎中背上诊箱转身离去,却丞相夫人拦住去路。

她恶狠狠地瞪着郎中,愤恨道,“你定是庸医,业儿好端端的怎会无药可医,若是业儿醒不过来,你便给他陪葬!”

郎中面色一变,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丞相急得在外踱步,城里城外医术高明的郎中都被他请来,替林子业诊脉后个个摇头,唉声叹气。

眼瞧着林子业的呼吸愈发微弱,肥胖的身躯渐渐开始发冷僵硬,他却只能看着,心里像是揪着般难受得紧。

不一会瞧见一丫鬟着急忙慌跑进来,她喊道:

“老爷,府外有名老翁自称神医前来拜见您!”

丞相大惊:“什么!快将他请进来!”

丫鬟忙应下退出去,片刻后又回来,身后跟着一名老者。

老者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脸上布满皱纹,他笑起时,深陷的眼睛逐渐明亮,看上去极为精神。

老者恭敬朝丞相作揖,“丞相大人。”

林丞相故作镇定道,“老者寻我不知所为何事?”

老者意味深长道,“自是为了令公子而来。”

林丞相心下一沉,忙道,“老者可是有办法救犬子一命?”

“正是。”

林丞相面露喜色将他迎了进去,老者从诊箱拿出脉枕,伸手搭在微弱的脉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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