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了母亲的消息

被点到名字的小翠吓得抖了抖,立马替自己洗白:“小青,你在说什么呢?虽然平日我与你交好,但这种做伪证的事,我可做不到!”

“小翠!”小青怒斥,接着问,“小红,你可看到了?”

小红脸色煞白,双腿在烈日下瑟瑟发抖,吐出的词也含糊不清:“我……我……”

“嗯?”四营营长挑眉看她,目光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营长,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吓懵了的小红跪在地上,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小青……”

“小青,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总不可能是在场的每一位都冤枉了你吧!”四营营长笑得格外灿烂,说出的话却是寒彻骨髓,“小青同初柳一同陷害芳芳,以同罪处罚,来人,把她们拉下去,问斩!”

柳星时挑眉:“慢着!我可是柳王妃送来的士兵,你们未经柳王妃同意就私自处罚了我,柳王妃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哟!”四营营长放声大笑,“还敢拿那个女人来威胁我?看你死到临头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哥哥燕子穆,在军中的声望水涨船高,迟早会取代了的那个姓柳的女人!”

原来如此。柳星时攥紧拳头,原来燕子穆承受这些不白之冤,全是拜他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燕子明所赐!

“现在,你们就安心上路吧!拿下!”燕子明狰狞狂笑。

“住手!干什么呢?”一声喝下,蠢蠢欲动的士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

燕子明一愣,瞪大眼睛刚想呵斥,却发现来者很眼熟,他在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查找,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可是总军营里的军师大人林莳啊!

“军师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燕子明翻身下马,又扶着芳芳下了马,冲林莳鞠躬,吩咐道,“快快快快,把我准备的好茶拿来给军师大人解解渴!”

林莳笑了:“这倒不必,只是我先前听你们这分外热闹,可否告知我发生了什么事呢?”

燕子明呵呵笑着:“不过是一些军中事罢了,就不劳军师大人费心了。”

“不必如此。军中事便是我的事,讲讲吧!”林莳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大有一探究竟的样子。

燕子明脸上维持的忠厚的笑容快绷不住了:“不过是教训两个犯了错的小兵罢了,让军师大人见笑了!”

他的喉腔里已经有隐隐怒火,这个该死的军师!来干什么不好,偏偏来管四营里的事,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小兵?”林莳挑眉,一副大为震惊的样子,接着她走到柳星时的面前,抱拳:“王妃,末将来迟,请王妃责罚!”

“王妃?开什么玩笑?”燕子明看着眼前的其貌不扬的女子,“即便我未曾见过王妃,但是王妃的风姿绰约早已深入人心,军师大人如今却说她是王妃?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还有,王妃日理万机,怎会有空来我这小小的四营?”

柳星时啧啧称奇,四营果真是人才辈出,燕子明溜须拍马的水平与刚才的芳芳与小翠有过之而无不及。军中人人皆知军师与王妃关系密切,他的话,看似是在嘲讽莳莳,实则是在夸扬自己。

果然,听了他的一席话,林莳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出的话既无奈又语重心长:“营长,她真的是王妃。”

柳星时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冷笑一声:“怎么?难道本宫的身份,还要拿证据证明吗?”

她有意无意散发出的威严,加上林莳的态度,让燕子明不疑有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王妃恕罪!小的不是有意冒犯的!”

柳星时和蔼可亲地冲他笑:“还认得我就好。”

“幸好今天我来了,要是不是我,换作任何一个普通士兵,可能就任你们斩了。”她的面上依旧是盈盈笑意,只是眼底的寒意,让燕子明心里发毛。

“参见王妃!”士兵们纷纷跪下,浩浩汤汤的一片,气势恢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一直崇拜的王妃,竟然是刚刚那个容貌平平的女子。

而她揭开人皮面具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叛变”的竟然是小翠。

“王妃……王妃!奴婢……奴婢刚刚是真情实意想帮您的!奴婢真的不知道芳芳姐会这么巧赶到!或许是有人陷害奴婢也不一定!”小翠爬过去抱住柳星时的腿,泪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柳星时,委实楚楚可怜。

“真情实意?呵……”柳星时勾了勾嘴角,和蔼可亲地反问,“刚刚是谁说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看不惯我?她想让别人都厌恶来这里的每一个人?”

“还有,你是我的兵,身为军人,一口一个奴婢,奴颜媚色,成何体统!你是来保家卫国的,不是来溜须拍马的!”

小翠的脸一层一层地白了下去,到最后失了血色。

柳星时看着小翠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回想起她刚刚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有这么可怕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呢……

她只是重复了一遍小翠之前说过的话罢了。

小翠哑口无声了一阵后,仿佛想到了什么,闭上眼睛承认:“是!我确实想让芳芳厌恶你,可是我也没想过要你的命啊!分明是芳芳,是她一直在咄咄逼人,先前欺负小青,后来又欺负我,最后甚至想要王妃您的命!”

柳星时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小翠的头颅,她想拆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小翠是怎么在短短的一柱香的时辰里,将自己从施暴者转变为受害者的?

“你……”芳芳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上小翠的姐妹情深了,“小翠,你怎么敢背叛我!我平时对你那么好,我有的东西都会分你一份,你怎么能背叛我!”

小翠连连磕头:“对不住了芳芳姐!现在王妃已经发现了你的所作所为,恕小翠大义灭亲!小翠不想再助纣为虐,一错再错了!”

“啪!”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柳星时一看,是林莳在鼓掌。

林莳皮笑肉不笑地对燕子明笑:“燕营长,您的部下,真是给我们演了一出好戏啊!”

“呵呵呵,”燕子明的面子挂不住了,反手一巴掌拍在芳芳的脸上,“贱人!谁准你欺上瞒下,欺负同袍的?”

芳芳瞪大眼睛抚摸自己被打红的那一侧脸,她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还在和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下一刻会为了外人甩自己一巴掌。

“好了,”柳星时见狗咬狗的戏演得差不多了,索性下令了断这件事,“芳芳欺辱同袍,媚上欺下,军杖八十,没收所有财产。小翠助纣为虐,军杖六十,没收所有财产。燕子明管教失职,诋毁兄长,没收所有财产,打入大牢,听凭发落!”

“燕子明这件事,就交给燕子穆来办吧。”柳星时转头对林莳说道。

林莳神色似有纠结:“王妃,这恐怕……”

柳星时淡淡一笑:“放心,我相信燕子穆会处理好的。这也是给他一个正名的机会。”

于是,刚刚上来想抓柳星时的士兵,抓走了他们的前主子

“王妃!”小青爬过来,冲柳星时重重磕了个头,“谢王妃帮我!”

“没事。”柳星时笑了,她在等小青的下一句话。

可是小青迟迟没有行动。

柳星时很有耐心地提醒了她一句:“你母亲的救命钱?”

小青终于反应过来:“王妃,小青知道,您已经帮了小青很多了,小青万不该再麻烦您;可是家母已经病入膏肓,小青想问问,您能否借小青十两黄金,等小青发了军饷就还您!”

瞧这话说的。柳星时无奈叹了口气。

林莳自然知道自家王妃是什么心思,在一旁旁敲侧击:“王妃一向深明大义,不该拿的钱,一分都不能拿;该拿的钱,王妃会帮你要回来的!你不用如此客气,王妃很好的!”

这暗示得已经够明显了,小青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先是抖了一下,接着幸福慢慢随着筋脉蔓延到了五脏六腑:“多谢王妃!”

她悄悄瞥了眼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的柳星时,刚刚她还认为柳星时是个冷面无情的铁血王妃,此刻她真心实意地认为柳星时的笑容比春风还要温柔几分。

“没收的财产,该物归原主的,就物归原主。余下财产,一律充公!你们可有异议?”柳星时抿了口林莳递上来的茶水,神色依旧淡淡。

众人一起跪下:“多谢王妃!”

铮铮铁骨,喊出了属于他们的忠诚!

还是一样的夏季,还是一样的炎炎烈日,他们却发现,阳光格外明媚,清风格外温暖,王妃的形象第一次真正定格在他们的心中,王妃的笑容第一次有了温度。

柳星时扶起跪在地上的小青,说:“现在四营还少一个营长,你可愿担此重任?就当帮我一个忙?”

“啊……谢谢王妃重视!只是我恐怕不行……我没有领导能力,性格又懦弱……”小青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没关系的。对军队将领来说,最重要的是为人善良,刚刚你勇敢站出,其为善;不畏强权,其为勇。更何况,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对我而言,在四营里的人里面,你是不二人选。”柳星时含着笑鼓舞她。

小青顿时像打了满满一盆鸡血一般:“好!王妃!小青愿为您效劳!您有什么需要的,即便让小青上刀山下火海,小青也绝不说二话!”

“这样才好嘛!”柳星时拍拍小青的肩膀,“好好做,不会的问莳莳,她很乐意解答的!”

然后就受到了林莳的白眼攻击。

林莳也笑了:“呵呵呵……是啊,我可是很乐意解答的呢!”

叛军已除,柳星时便回去了。

“星时,有消息了!我手下的人说,在刘家看到了你娘的另一个玉镯!”易栩霆走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哪儿的刘家?”一刹那,柳星时只觉得空气都凝固了。

“西虞,刘家。”易栩霆说。

“我知道了。”

西虞刘家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大家族,是一个比柳家还要强盛的家族,也就是说,柳星时想要查出母亲的下落,不能硬刚,只能智取。

“星时,我还有仗要打……你小心点。”易栩霆说。

柳星时垂下眼眸,掩盖眼中的不舍:“我会的。”

柳星时回到柳府,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

柳星时回头,看到了柳雪柠泪眼朦胧的眼睛。

接着她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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