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真疯了

葱油面上来了,葱花味混着浓浓的油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莫水鸢迫不及待吃了一口,偏清淡的口味,吃了却是唇齿留香。她赞道:“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谢私霈尝了一口,“的确不错。”

两人边用饭边聊天,看着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对小夫妻。虽有人惊叹两人相貌好,但也只是偶尔瞧上两眼心里羡慕两句。

故而,除去方才的一句“用膳”外,两人并未再引起众人的注意。

实则,两人却是在时时刻刻注意着众人的动向。

方才提到“用膳”时,有几人反应最大,这其中存在两种可能。

其一,性格使然。其二,该是他们“用膳”的时候了,所以时刻惦记着,这才会一听到就有了反应。

那几人吃了面,又聊了会儿天,看了一眼天色,嘴里嘀咕着,“差不多该去了。”

不多时,几人付了钱,纷纷起身往外走。

谢私霈状似不经意地付了钱,也同莫水鸢往外走。

一行人行色匆匆,钻进巷子,一通七绕八拐,若不是莫水鸢同谢私霈一路紧跟,中途就要跟丢了。

再往前走,却是柳暗花明,视线敞亮,一座未完工的建筑呈现在两人跟前。

这是一座普通的宅院,并不很大,可容几百余人,还处于修缮状态。

方才那喊着“用膳”的几人,轻车熟路地走过去。有个人坐在那儿,见到他们,问了句什么,便取出薄子在上面落了一笔,几人便进去了。

除去这几人,周围还有不少人。手里拿着各种施工的工具,或是搬运石块,或是运沙包,或是敲敲打打,一片忙碌。

看到这里,两人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莫水鸢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用膳。可,建房就说建房,为何要说用膳呢?”

谢私霈摇头,亦是困惑。许是还有未解之谜。

正巧这时有位小哥过来,行色匆匆,想着也是赶来“用膳”的。

双方打了个照面,那人吃惊,“这不是莫大夫吗!”

莫水鸢定睛一看,是白日娘亲倒了的那位男子,可真是巧了。她冲男子微笑示意,男子问道,“二位这是,也来用膳?”

“不是,我们二人正好路过此地。”想着这男子是个孝子,本性该不坏,或许可以从他这里打探消息。

“小哥,你说的用膳,便是建房吧?”

“是了,不过二位怎会如此问?”小哥楞了下反应过来,“哦,二位是外地人吧,这么问也就不足为奇了。”

见他愿意说,莫水鸢便继续追问,“是的,我们夫妻两从外地来,对这卢唐县诸多事情不大了解,还望小哥解惑。”

这些事,县衙大人曾说过不必向外人多言,可小哥想着,白日里这位大夫还救过自己的娘亲,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稍加顾虑片刻,便就说了。

“是这样的莫大夫,我们卢唐县的百姓都会来这里帮忙建宅,人一到这,就会有人送来白粥点心,算是犒劳。”

“那这用膳一词是因为……”莫水鸢欲言又止,大抵猜到了。

小哥笑着点头,“有那贪嘴的小孩,见了吃的,就喊着用膳了用膳了,我们呢,时常也拿来打趣,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这么喊了。”

莫水鸢了然,“原是如此。”

“是为何人建宅?”谢私霈问到了点子上,但心里已然有了猜测,能带动全县百姓前来建房的,恐怕也只有那一人了。

“自然就是县衙大人了。”

果然如此。

莫水鸢看了一眼谢私霈,彼此的一个眼神,便是千言万语。

“除去这白粥点心外,该有工钱吧?”

小哥点头,“这是自然的。县衙大人宽厚待人,工钱也给的及时,从不会少的。”

“如此,小哥便去吧,可别误了时辰。”莫水鸢谢过,问得差不多了,两人转身离开。

“这么听着,这建宅似乎并无不妥之处。”

两人出了巷子,回到热闹的大街,莫水鸢把玩着从谢私霈那里拿来的折扇,若有所思。

的确,表面来看,并无不妥之处。拿钱办事,向来如此,看百姓的样子也是自愿的,县衙大人没打没骂,白粥点心管够,工钱也给了,叫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可不知怎么的,莫水鸢总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那位小哥对他们有所隐瞒?

有马车经过,谢私霈揽过身侧的莫水鸢,让她走在里侧,这才道,“或许那便是他知道的全部了,并未隐瞒。但,这并非真相的全部。”

先前他们在林果村,那陈锋也听过这卢唐县,却也不曾听人说过有任何可疑之处。而他们初来此处,亦是一切正常。

可眼下,那疯子的所言,老板娘的异常之处,以及这说正常却又难掩怪异的“用膳”,都不得不让人相信,这卢唐县,并非它表面看上去的那样风平浪静。

而这,或许就是县衙大人想要叫他们看到的。那么,去了这层伪装,它的内里又会是何模样?

谁也不知道。

莫水鸢想起那个疯子,想要去看看那人的情况,若是他醒了,或许能打听到什么。

两人乘坐马车来到郊外的一处宅院,侍卫上前来,面色不大好,“王妃王爷,那人醒了,只是……”

“怎么了?人跑了?”

侍卫摇头,“那人醒后一直疯疯癫癫,说着胡话。先前还能说上几句,现下却是半句也听不懂了。”

怎么会这样?

两人进屋,就见那疯子坐在床上,嘴里念念有词,见了两人,好奇地眨眨眼,像是瞧见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还拍起了手,哈哈的笑。

谢私霈上前将人控制住,莫水鸢简单地为他把了脉,摇了摇头,“该是先前就受了刺激,一场大病后,就愈发的神志不清了。”

初见他时,人人只是喊他疯子,可当时的他并未真疯了。因为他不论是说话,还是答话,都很有条理。可眼下,竟是真成了个痴傻儿了。

“他脑后有伤口,可能是有淤血,我开几味药,看看有没有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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