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瑞兽也要滥杀了。”楚枫眼皮不抬。
“我又不是你……”
白蛇话没说完，略微皱眉：“你说，也？”
楚枫冷笑，将之前的事情，简单叙述。
“我甚至怀疑，那些佛窟供的佛像，来自你老公那一脉。”说话之际，楚枫的眼睛死死盯住白蛇。
“我们没有结发……”
白蛇摇头：“还有，你想错了。”
“当心那一脉确实有问题，但他绝对不是坏人。”白蛇确信：“当初，那群邪僧想杀我取妖丹，还说我是十恶不赦的妖魔，是他私下救出了我。”
“那也不能证明他不坏。”
白蛇挑眉，不知为何，她和楚枫说话永远不投机。
“我东西给我，我再告诉你。”
“你先告诉我。”
“……”
白蛇无可奈何：“当时，他只是个没有半点修为的文僧，每天诵读经文，一介凡人，都敢为了不认识的我，忤逆他已经修成金刚师兄师父们，你觉得这样的人，是坏人么？”
“文僧？”
楚枫瞳孔一缩。
不对，他见过大河，对方一直行单手礼，武僧！
似乎知晓楚枫的疑惑，白蛇道：“我躲在江水里，后来有一天，当心来的时候，他一身血，第一次向我行了单手礼。”
“后来我才知道，单手礼，只有武僧才用。”
“自那之后，传出了大禅寺灭门的消息。”
楚枫惊讶了。
他当初猜得没错。
大河，确实是为了杀人，才行武僧礼！
“还有件事，我感觉今天撞邪了。”
“没有当心的舍利压制，你还每天带着那群邪僧的骨头串，你不撞邪谁撞邪？”白蛇抢答道。
楚枫脸色变得黑了下来。
这么一说来，都说得通了，这舍利的主人，甚至想接纳神童的身体复苏，还急着恢复实力，想要对付他！
难不成……
那佛窟之上，最顶上那位无头菩萨，就是这舍利之一？
楚枫看了眼手串，眯起眼，将其丢给了白蛇。
“送你了，当是你亲我脖子的回礼。”
“谁亲你了！”白蛇恼怒，还是将舍利接下，不然这群邪僧没当心压制，她不放心：“竿给我，我走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还有件事，答得出来我就给你。”楚枫道。
白蛇哪有心情和楚枫废话，就要抢夺之时，楚枫开口，说出五个字：“九御，御万灵。”
白蛇呼吸一滞。
可以明显看见，白皙美人脸上的错愕之色，神色变幻不定看着楚枫，许久之后才道：“你真的是……”
一时间，她有些惊恐后退，这一撤，撤出数百米。
“你还没说……”
“你别过来！”白蛇连喊：“你们一脉，都有问题。”
楚枫又进一步。
露出笑容：“咱什么关系，躲着我做什么……你说是吧，虬褫，啊，不，小白？”
白蛇仿若极其惊恐：“别乱叫我！”
“为什么啊，小白。”
楚枫继续喊了一声。
轰隆隆！
九霄之上，忽然降下天雷，直接劈在白蛇的身上，将后者身体批得焦黑，衣裳破碎，蛇鳞四散。
楚枫嘴角轻抽。
这种等级的天雷，他挨了也绝对不好受！
“楚枫，你！”
“不关我的事啊，小白……”
轰！
又是一道雷，白蛇全身冒烟，气息又弱了几分。
“别喊了……”美人浑身冒烟，显得有些可怜。
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喊了她名字？
就在这一瞬间，楚枫脑海中，那种明悟之感，又逐渐升起。
“九御，御万灵……”
“万物有灵，万灵御，为灵冠名！得名者，飞升天外仙！”
又是那一道苍老的声音！
楚枫嘴角轻抽。
看白蛇皮开肉绽的样子，似乎再劈两下，真得升仙了。
随后他发现了不对劲。
艰难爬起的白蛇，头顶两边，有些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长出来。
角？
化龙？
楚枫瞳孔收缩。
白蛇，本就是虬褫，相传是天上之龙，被贬凡间，如今头上长角，不正是化为神龙的征兆？
白蛇也像是注意到什么，摸了摸自己脑袋，一时间竟愣住。
“好丑！”
“你，你别再喊了！”
“别走啊。”
白蛇显得有些委屈，抬起手，抢过楚枫手中的鱼竿，而后身形越退越远：“别叫我小……叫我虬褫！”
楚枫思忖。
这一刻，他想通了那天雷是什么。
雷劫！
飞升劫！
这九御一脉，究竟是什么，听对方的意思，为白蛇冠名，就能让其飞升？
如果说得是真的的话，他多叫几次小白，对方说不定真的……
楚枫摇摇头。
苍穹之上的一堆问道骨还摆在那里，他可不想送白蛇去那里，也就点头：“不叫你了。”
美人这才委屈地停下。
“九御一脉，向来是单传，他们……很强，不但强，这一脉手段很诡异，就像你刚才那般！我曾经遇到过一位。”
楚枫心中一动：“难不成是老逸？”
天空中，有一丝压力传来。
而后楚枫觉得不好，又改口：“灵帝，逸宸？”
“不认识。”
白蛇摇头：“但应该不是，我遇到的，是一位女子。”
她想了想，又道：“你不用想着遇到他们，你所说的逸宸，应该已经不在了，只不过是一缕残存意志而已。”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
“我说过，九御一脉向来单传，而且，当初那位女仙和我说过，一个时代只会产生一位九御，她之前的几代，都可以认为不在了。”
说起这个，白蛇神色有些黯然，显然，她对那位女子，似乎颇有好感。
“居然是你。”她有些难以置信，而后又摇头：“也正常。”
“她曾经，名声似乎也不怎么样。”
“别说也。”楚枫脸黑了下来。
再怎么说，武王殿殿主，为九州战神，至少在大理，在武王殿，名声也还算可以的……吧。
“好好珍惜吧，传承不易。”白蛇盯了楚枫许久，摇了摇头，捡起地上一片蛇鳞，丢给楚枫。
“很多传承复苏了，如果遇到了我那个时代的顶尖古妖，可用它表明身份，虬褫，还是有些名望的。”
“我的宝贝都在你那里，我没什么东西给你了，这只钓竿，我留着有用。”
“你的剑，还有昊天塔，一定要好好保存，唔，可能还有其它几件神器，上一代九御，也在找它们。”
“你要做什么？”楚枫感觉，这白蛇是有托孤的意思？
“星空之外，出现了一个虫洞，有东西想要出来，通过因果，我看见……那些东西，来自那道门之后。”白蛇抬起头，看着苍穹，眉头轻皱。
“当心让我活到现在，可能……就是要我帮忙吧。”
“等等！”
楚枫忽然道。
背对楚枫的美人，嘴角轻轻一翘，现在才念及她的好？
“我都帮你进一步进化了，”楚枫皱眉：“作为报答，你走之前，能不能再咬我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