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娘和高婶正好一起出门，看到顾昭昭和老太太一起出来，当时就惊讶的出声问。
老太太一听这话，瞬间抓住门框，说什么都不肯迈过去一步。
顾昭昭满头黑线的看着闹剧。
以这老太太都能训练蚂蚁的头脑，肯定不会相信俩邻居老太太的胡咧咧。
她根本就是找借口不出门，好在家里继续玩。
“不出门去锻炼会不消化，明天就只能给你继续喝白粥了。”
这番话特别好用。
老太太蹭地一跳出门，那动作比年轻人都迅速。
她捋了捋鬓角飞起的花白碎发，仰着下巴背着手向胡同外。
那步伐妥妥的国家元首去接见外宾。
哪里有一点像是去遛弯？
顾昭昭挠了挠脸颊，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卿阳河入夜还有不少划船，河面倒影着灯光碎影，一派纸醉金迷的浪漫。
河岸边杨柳青青，有不少大人带着孩童玩耍。
很巧的是没走几步，就遇到正在卖烟花动物的向日葵。
只不过向日葵忙着做生意，根本就没抬头看这边。
顾昭昭暗中观察一下，她做的小动物都附和要求没有安全隐患。
这才放心的拉着老太太往另一边走。
这个时代没有广场舞，可是有一些老年人阻止在一起学习五禽戏。
那就是强身健体的舞蹈，类似于后来的太极拳，不过可比太极拳激烈多了。
老太太被顾昭昭拉着看了一会儿，就给推到最后面去学习。
老太太嘀嘀咕咕说她不尊老爱幼，干站了一会儿，见更多的人看向自己。
才不得不伸手去比划。
那手脚动起来就像新长出来似的。
顾昭昭捂着脸，简直没眼看。
她根本就放不开。
也不知道是在矜持啥。
不过好在有顾昭昭在后面盯着，还有明天的粥品看着，她总算是在后面比划一个多时辰。
回来的时候满脑门是汗，也不知道是天气闷热导致，还是真的出力了。
不过看着老太太脸上明显多了几分红润，顾昭昭觉得这方法没毛病。
明天还得继续带她来。
回家以后，顾昭昭烧了热水，催促老太太洗簌完毕。
自己这才去洗。
颜庭筠也不知道在忙啥，都到了午夜时分还没回来。
顾昭昭就关门落闩，对他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
第二天，她查看了大麦的发芽情况。
就是这一晚上的时间，麦芽已经有半厘米高。
大麦的发芽率也是真快！
看这样，两三天就能尝试制作第一批麦芽糖。
想想都很开心。
接下来的几种水果，顾昭昭没有什么信心，不过既然买都买来了，不试试也浪费。
于是她这一天又都在熬糖中度过，结论和她预估的没有什么差别。
傍晚的时候，池水墨又来了。
可见他的确对制糖这个新商机抱有很大的期待。
顾昭昭带着他参观新制作的几种糖，最后才来到大麦苗的笸箩前。
池水墨看着已经小指长的麦苗，那张清雅绝伦的脸上难得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也能制糖？”
那岂不是满地都是糖？
为何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一个人制糖成功，反倒是让糖价居高不下到普通百姓根本吃不起呢？
“步骤有点复杂，可能还没有人尝试过吧！我……也是看过一本古书上记载过，想要试试能不能复原。”
顾昭昭可不敢把这么大的功劳领下。
那是古代人民的智慧结晶，她怕说自己想出来的，会被人追到梦里去质问。
所以她很谦虚的把制作方法推给古书。
池水墨却是很震惊的看着她，甚至比知道大麦芽能制糖更震惊的，追问：
“你还识字？”
他记得她上次画图写的东西，那简直跟狗爬似的。
那东西完全不能成为字好么？
毕竟他不认识啊！
他虽然不考科举，但也爱读书。
“……”
顾昭昭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坑呢！
“不识字，就听别人读过，我在旁边很好奇的记住了这么稀奇古怪的方法。只是从前没想起来，这不是昨天和今天试了太多的方法，根本无法补充原料。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的事了，这才想要试试嘛！池公子不会怪我滥用职权，随心所欲乱买东西胡来吧？”
她立刻就把话说的谦逊起来。
生怕池水墨继续怀疑她有问题。
在这个普遍学历为胎教的古代，她是真的不敢随便暴露。
池水墨深深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派人好好去打探一下顾昭昭的出身和家庭情况。
他用人从来不找不知根知底的。
但是因为顾昭昭画的饼太大，他一时冲动就给忘记了。
后来看顾昭昭干得好，也就没想过再调查。
但是如今……还是仔细查查的好。
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制糖工坊不能再停工了。
顾昭昭丝毫没想到，自己就随便说几句话，居然就让池水墨下定决心调查她的家庭情况。
她正常的下班，正常的回家，正常的在院子里遇到颜庭筠。
“家里有没有吃的？喝了酒，胃疼。”
颜庭筠开口就是等投喂，可怜巴巴的捂着胃部，看起来是真的很难受。
顾昭昭无奈的看他一眼，如今这关系也不好拒绝他，于是很认命的去厨房加班给他熬小米粥养胃。
谁成想端着粥进门的时候，颜庭筠居然捂着胃部趴在床上睡着了。
“……”
看他紧皱眉头的样子，也知道他睡得不舒服。
顾昭昭把粥碗放到一旁，出去洗簌完毕回来，看温度差不多了。
才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颜庭筠，起来喝点粥再睡吧。”
顾昭昭的声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