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之上。
苏白玉和段家老祖聊了很多。
从对方的话语中，他得知了所谓的仙乡到底是何种产物。
同时也得以从只言片语中管中窥豹感受到曾经仙道时代的宏伟。
但可惜这些终究是过去式。
曾经的仙人陨灭，耀眼的天骄凋零。
大道隐遁，仙道不存，纵使曾经最接近仙人的渡劫期修士都不得不自称天人，将自身从曾经繁华的仙道时代中剥离。
而如段家老祖和其余仙州七家的老祖更是不得不用灵脉自封法，封存自身。
可就算这样，随着时光的流逝，各地灵脉也在逐渐衰弱。
尤其是近千年，灵脉的灵气浓郁成都更是直线下降。
迫使他们不得不从沉睡中苏醒。
苏白玉能感受得到这些人的怕。
他们惧怕死亡。
寿元将近永远是他们最致命的地方。
所以当苏白玉问到，段家老祖为何告诉他这么时。
段家老祖只是苦涩一笑：“不怕贵客笑话，其实在下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希望贵客能够告知。”
“何事？”苏白玉问道。
段家老祖目光变的有些炙热：“敢问贵客到底是在外界晋升成天人的？”
自从仙道时代成为过去式之后。
哪怕在仙乡之内。
可以说成为天人都是极为妄想的一件事。
因为
他们清楚，这个世界的道与理不存，灵气更是快速消散。
世间规则极度接近末法，根本不足以蕴养出一位天人。
可以说在这个时代，修士是一种极为悲哀的存在，归墟（半步鬼神）已经是最终极限。
而他们这些仙道遗留产物唯有依靠旁门手段才能苟延残喘。
所以段家老祖很好奇，苏白玉到底是怎么成为天人的。
又或者说，他内心在期盼一个答案。
他希望自己所想为真。
苏白玉静静看着对方。
良久后他终于开口道：“时代的过去是必然，任何一种文明都不可能永久昌盛，仙道时代后的这个时代或许终究也会如曾经之前无数个时代一般，最终迎来自身的辉煌。”
闻言老者微愣，随后目光释然，脸上浮现喜色一阵大笑。
对于自己的这套说辞，其实苏白玉并不认为算得上是撒谎。
因为他清楚，未曾亲眼见证过仙道时代的辉煌，谁知道他撒谎会不会被对方察觉。
所以他的回答只能是模棱两可。
而同时，他更明白身处绝望的人也总希望能听到看到自己所期盼的一幕。
所以话说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
相反，他若是满口保证将话说的太满，弄好不好还适得其反引起对方的怀疑。
再加上纵观历史，他所言也确
实有一定的逻辑。
毕竟无论是哪个时代，都分三个阶段。
起步，巅峰，落幕。
而至于武者时代能不能如仙道时代那般辉煌，那就要全看以后得发展如何。
此刻段家老祖对于苏白玉的这个答案他似乎也很满意。
而其实转念想想，这个逻辑似乎也说得过去。
毕竟天人已经是目前世间绝顶。
哪怕在曾经仙道时代，每一位能够踏入渡劫期的大能都有自身的秘密。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苏白玉会告诉他如何在外界成为天人。
但从苏白玉的话语中，他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是啊，时代过去是必然，但仙道时代的下一个时代呢？
它总有巅峰的一天，它总有成长为如曾经仙道时代辉煌的一天。
既如此，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道与理的回归，天道正在逐渐苏醒，大道或许将会在不久的将来重现。
此刻段家老祖深信这一点。
毕竟他眼前之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若无道与理的寄托，对方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到这里，段家老祖那颗悬了数千年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在下还有一个请求，不知贵客可愿答应，只要贵客愿意，此番贵客所求，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动用一切力量帮贵客实现此行目的。
闻言苏白玉眉头微蹙。
因为他感觉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眼前这老家伙是不是在吹牛。
来的路上，他就问了段家人三件事。
怎么去三仙岛和瀛洲，知不知道张家，听没听过仙府。
对此段家人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可现在眼前这人虽没明说却话里话外都在表示，他兴许知道。
思索片刻后，苏白玉问道：“什么请求？”
段家老祖笑道：“可否请贵客留下一份外界的功法。”
“此番如果真如贵客所言，时代更迭最终迎来辉煌，那如我等这般上个时代的遗留产物必然也要改变自身的道与理才算是真正适应时代。”
听此苏白玉微微颔首。
这个请求并不过分。
一份功法而已，他自然也舍得。
毕竟这些年阴司却确实搜刮了不少顶级功法，而阴司之人能用得上的又少之又少。
所以对此他毫不吝啬。
“这本《飞仙经》是诸夏一个顶级宗门的功法，修炼至巅峰可入半步鬼神也就是你们的归墟境。”苏白玉手掌一翻出现一本秘籍说道。
对于这般手段，段家老祖并无任何惊奇。
毕竟作为曾经仙道时代渡劫期的大能，这种空间的手段他早已见惯不惯。
比如储物戒指就是最为司空见惯的一种。
段家老祖接过功
法大致翻了一下，内心很满意。
毕竟到了他这种层次，能修炼成天人和能修炼成归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哪怕功法残缺，以他的手段也能推演出来后续的熟练路数。
所以当下段家老祖就收下了这本功法。
而后他便说道：“我听族人说贵客来时问了三个问题。”
“仙乡张家，仙府还有怎么去瀛洲和三仙岛？”
苏白玉不可否认微微颔首。
见此段家老祖坦言道：“第一个问题，说实话在下也不是很肯定。”
“毕竟仙乡之内，并不是只有仙州八家和太虚仙府跟护道者一脉。”
“这里面也有不少从仙道时代存活下来的遗民，种姓之杂甚至不亚于外界。”
“不过若说值得贵客一探究竟的，或许唯有瀛洲的护道者一脉。”
听此苏白玉微微皱眉。
紧接着段家老祖继续解释道。
“护道者一脉，来历十分神秘。”
“其实哪怕如在下这种从仙道时代就存活下来的幸存者都无法窥清护道者一脉的跟脚。”
“不过有一点在下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护道者一脉绝对跟曾经仙界的天庭有关。”
“而天庭的最后一任天帝，太初天帝就是姓张……”
姓张？天帝？
“张玉皇？”
听着段家老祖的话，苏白玉瞬间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