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祖母

今天的危机可算过去。

皇上准备叫人送梁菲菲回去。

梁菲菲哀求道。

“皇上,嫔妾的奶奶病重,不知还可以撑多长时间。

嫔妾心里万分担心,非常想回家去瞧瞧,求你可以准允。”

皇上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爽利应了下来。

“出宫行,可你如今怀着身孕,务必要当心。

等下寡人派个御医去恭德侯府瞧瞧,希望可以帮到你们。”

梁菲菲喜出望外,望向皇上的眼神里充满感激。

“谢谢你!”

原先她对皇上的感情很复杂。

因为她并不是是自愿跟了皇上的,她从头至尾都是被逼的。

哪怕最后成为嫔妃,也是她迫于现实的无奈选择。

可这一刻,她突然体会到了皇上的魅力。

那种魅力叫她有一瞬时心动。

可因为心系奶奶的安危,梁菲菲没去细品这一瞬的感觉。

她命人把文月送回镜舫斋好好照顾,而后跟梁苏苏仓促地离开未央宫,乘坐舆车直奔恭德侯府而去。

舆车中。

迎春把令牌两手奉还。

直到此刻她还心有余悸。

要知道她活这样大,还从没有见过皇上呢!

当她揣着令牌和守门的侍卫说自个想要求见皇上时,声音抖的不成模样。

后边真正见到皇上时,她更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

梁苏苏收好令牌,暗想今天多亏这块令牌,否则迎春都没有法见到皇上,回去她的好好感谢一下清河王才可以。

一想到清河王,她不免便想起了临出门时亲他的那下,脸面上有一些发烫。

直到此刻,梁菲菲才知道皇上之所以可以那样及时地出现,都是因为梁苏苏叫人去通风报信了。

梁菲菲问出心中许久的困惑。

“二妹,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身孕?”

梁苏苏哼说:“我瞎猜的,不能么?”

梁菲菲:“你就不怕猜错了么?万一我没有有身孕,皇后一定会借机治你欺君之罪。”

梁苏苏理直气壮地辩解道。

“我只说你可能是有身孕,又没有说你肯定便怀上,是她自个误解了,凭什么治我罪?!”

梁菲菲摇头叹息:“哪里有你想的那样简单?

事关皇室人嗣,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误解就轻轻揭过去。

幸亏我这回是真怀上,否则……”

她的话没有说完,可意思非常明显。

若她没怀上,她跟二妹都危矣!

她见二妹还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

“以后你别再那样冲动,这回你可以逃过一劫,可下回便未必了,你切不可再冒险。”

梁苏苏扭开头:“我的事才别你管!”

梁菲菲心中非常自责。

分明她才是姐,可一直都是二妹在保护她。

她真的太没有用。

如果她可以再厉害点,地位再高上一点,二妹也就不必为她而冒险。

舆车停在恭德侯府门口。

梁菲菲在姑姑搀扶下,下车。

门房见到二位小姐同时回了,非常吃惊。

好快恭德侯梁敬祖跟霍氏便收到消息,仓促地赶来。

梁敬祖跟霍氏要朝梁菲菲见礼。

“请少嫔娘娘安……”

梁菲菲赶快避开:“父亲,娘亲,你们千万别这样,闺女受不起啊。”

梁敬祖心中实际上也蛮别扭的,可面上依旧说。

“礼不可废。”

梁菲菲:“家中又没外人,不必在乎那一些繁文缛节。”

梁敬祖这才放弃行礼的想法,对她问。

“你不是在宫中住着么?怎么突然便回了?”

梁菲菲:“我听二妹说奶奶病重,我心中属实担心的很,就请求皇上开恩,允我回家来看望奶奶。”

梁敬祖骂她一句。

“这点小事也值当你去求皇上?也不怕别人说你是恃宠而骄。”

话虽这样说,可他还是立刻带着两个闺女去了长春馆。

老太太确实是病的非常重了。

上回梁苏苏见到她时,她虽不可以动,可起码还可以说话,脑筋也是清醒。

可如今她却连话都说不清,人也迷迷瞪瞪。

哪怕她最心心念念的长孙女儿出现于眼前,她也认不出了,两只浑浊的眼始终看着门外,好像等什么人。

梁菲菲跪在床榻旁,握住老太太那枯槁的手,抽噎着唤了声。

“奶奶。”

老太太听见她的声音,眼球终究转动了下。

老太太竭力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

可她的面前始终模糊,怎么全都看不清楚。

梁菲菲牢牢握着她的手,哭着说。

“奶奶,是孙女儿不孝,你都病的这样重了,孙女儿却没有可以在你身旁尽孝。”

泪顺着面颊滑落,砸在老太太的手背上。

老太太的手指动了动,而后慢慢握住她手。

好像是无声的宽慰。

似是叫她不要哭,也似是叫她别自责。

梁菲菲却哭的更厉害了。

她甚至都忘自个还是孕妇的事实,趴在老太太的胳膊上泣不成声。

这时老管家仓促地跑进。

“启禀侯爷、太太,御医院来人了,说是奉皇上命令,前来给老太太看诊。”

梁敬祖忙说:“快快将人请进!”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还会派御医来。

这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却代表着皇上还记的恭德侯府。

这就已是天大的恩宠了!

梁敬祖本人虽说挂着恭德侯的爵位,可身上没实职,家中其它人也全都是靠着吃老本过日子,未可以可以得到入朝为官的机会。

这导致整个恭德侯府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若非梁菲菲进宫当了少嫔,恐怕皇上都已忘了京里还有恭德侯这样一号人。

梁敬祖偷偷、欢喜,大闺女运气是真好呀,一下便飞上枝头,连家中全都可以跟着沾光。

御医来后,梁菲菲赶快擦干泪,起身避开位置。

等到诊断结束,御医对恭德侯摆手,示意他到外边说。

所以二人走出房间,站在廊下轻声交谈起。

片刻后,梁敬祖回到屋中,步伐很沉重。

梁菲菲跟梁苏苏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状况非常不妙。

霍氏问:“御医怎么说啊?”

梁敬祖沉疼的说。

“他说娘亲的病已非常严重,靠药物是没有法子缓解的。

他只可以试着用针灸,瞧瞧可以否帮娘亲减缓一部分痛楚。

他叫我们做好最坏打算。”

梁菲菲身子摇晃了下,险些要摔倒,幸亏站在一旁的梁苏苏及时抬手扶了她一把。

霍氏的眼圈也有一些发红。

她虽说和老太太相处的并非融洽,可老太太也不曾特地苛待过她。

二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这样多年,早就已习惯了。

现在乍一听闻老太太不行了,霍氏心中不免伤心。

御医进给老太太施针。

等针灸完,老太太的精神果然清醒很多,甚至都可以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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