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今早的瑜伽完成后,林明真到厨房,打算做个酸奶杯。

她打开冰箱,拿出酸奶和昨晚弄的隔夜燕麦,却看到冰箱里新放入了一些气泡水。

之前没见过,应该是江朔的。

这让林明真纠结起来,既然今天江朔不上班,并且她知道江朔不上班,那她要不要给他也做一份早餐?

毕竟之前他做煎蛋就不小心“做多了”,然后多出了给她的那一份。

纠结许久,还是决定大大方方给他也准备一份,毕竟越大方才越坦荡。

她在杯子里放好隔夜燕麦和酸奶,又洗了一些蓝莓和树莓,和坚果碎一起洒在酸奶上面,端着两杯漂亮的酸奶杯到餐桌上。

她的那杯都吃一半了,却一直不见江朔回来。

跑步也不该跑这么久,都已经一个小时了。

林明真想问问他,是不是不回来了?

但是一旦问了,就要为了解释“我不是关心你”而说出“我给你做了早餐”这等更加难以启齿的原因。

最后,林明真决定,如果再等一小时他不回来,她就把第二杯也吃掉。

最后,江朔当真一直没回来,林明真有些生气——气自己自作多情给他做早饭,大口地把第二杯吃掉了。

搬来华清江府的第一个周末,林明真有些无聊。

她躺在阳台的吊椅上边晃悠边给姜蔚打电话。

“姜蔚,你来找我玩吧,自己呆着好无聊。”

“行啊,我现在过去?”

林明真的“好”字已经到了嘴边,忽然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听风苑住了,而这里,是万万不能让姜蔚发现的。

她正支吾,姜蔚那边倒是笑起来:“没办法,今天是真不行,你忘了,今天我在沙市录综艺呢。”

话题就这么自然跳过了,林明真舒一口气。

“是那个《如果你想说》吗?”

“就是这个。”

姜蔚:“这次的常驻嘉宾还有程若呢。”

“是吗……”

经过这三四年的沉淀,程若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寂寂无名的小演员了,而是凭借几部小制作的网剧女主进入公众视野,一路跃进到二线。

姜蔚在电话里说:“幸好她和我不是一个类型,资源也不怎么重合,不然我真有点怵头。”

“不至于吧?”

“nonono,她势头最近很猛的。说起来,她应该算是和你一个路子的——跳芭蕾出身,头小脸小身材好,笑起来甜甜的,反正路人现在很吃这种。之前她刚火起来那阵儿,网上各种她和其他女明星合影艳压对方的通稿,那可真是腥风血雨。”

姜蔚玩笑道:“要不是姐本身蛮有个性,我都怕自己在和她的对比里自卑。”

“那她本人确实好漂亮了。”

“不过,客观来看,她的气质跟你这种专业芭蕾舞演员还是差着远呢,宝贝你要是出个道,那真是大杀四方。”

“别夸张了。”

姜蔚坐在休息室里边化妆边喝冰美式消肿,继续扯回程若的话题:“你知道吗?江老板出手可真大方,好多超一线影后视后穿不到的高定,我看程若经常穿呢。”

林明真:“那看来他们感情挺稳定。”

“应该吧,谁知道呢。”

姜蔚看到门口刚刚路过的程若,悄声道:“网友都说程若命好,要不是背后有个牛掰的对象捧着,这么漂亮要想出头可得受不少罪——想当年我可全是一个又一个龙套跑过来的。”

林明真听着,时不时应一声。

看来,江朔这个人虽然性格不怎么样,谈起恋爱来,对自己喜欢的人倒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姜蔚只当个八卦讲,浑不在意,林明真却抱着膝盖想,要不是程若已经结婚了,她说什么也要拉着江朔去离婚,成全他们一对神仙眷侣。

不知道程若什么时候才能从围城里出来……如果她一直被耽搁着的话,那江朔永远没办法和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意识到自己在为他们婚内出轨的恋情感到遗憾,林明真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警醒自己不要动摇道德底线。

周一下午,江朔去北城大剧院接林明真,今天两人要一起回珑兴庄园吃饭。

今天下午的《吉赛尔》是林明真进入新舞团后的首演,也是她第一次面向国内的芭蕾舞爱好者亮相。

北城大剧院离市中心不近,造型十分气派,远看是一座艺术气息浓郁的白色圆顶形大建筑,江朔的车等在马路对面。

剧目早就结束,观众已经渐次退场,建筑前的大阶梯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往外走。

此时距离两人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江朔给林明真发消息。

江朔:【到了】

没有回复。

他坐在车里耐心地等,时不时端详储物格里一个墨绿色丝绒面的小盒子——那是送给林明真首演成功的礼物。

知道林明真为这次演出准备了好久,但今天下午他公事缠身,没能来看,不知怎的,今天出门时忽然就拿上了去年在一个公益拍卖会上拍下来的这只手镯,或许当做礼物送给她也不错。

这样想着,江朔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面色已经柔和下来,觉得这种等待似乎也不难度过。

只是他不经意看向窗外时,远远看到剧院门口两个边说笑边向外走的身影。

女孩子一眼望去就知道是林明真,修长而挺拔的身形,露出的皮肤雪白一片,此时她在侧头看向身边的人,脖颈纤细,后脑的弧度都是优雅完美的圆形。

她的怀抱里,是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远望过去,在夕阳下像一束灿烂的火焰。

江朔微眯着眼睛,看向她身边穿驼色风衣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亚麻棕色的头发微卷,高鼻深目,皮肤冷白,是个外国人。

他们边说笑边沿台阶向下走,看起来很熟稔,一直走下长长的阶梯,到下面的广场,那人说了什么,林明真倾身向前,抱住男人。

卷毛很快抬手回抱,同时揉了揉林明真的发顶。

瞬间,江朔眼前回溯到另一幅相似的画面:大雪纷飞的首尔街边,烤肉店里烟火缭绕,烧酒入喉,烫得人心里燥热,隔着嘈杂食客,林明真和她的男主角拥抱,周围他们的同伴都在起哄。

他想起来了,当时那个黄毛,可不就是现在这个吗,曾经在舞台上,他们是亲密的搭档。

此刻,一样的拥抱,一样的熟稔,那男人眼里也是一样的爱慕。

江朔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方向盘,面色沉下来。

在他的注视里,两人分开,林明真一手抱着花,一手从包包里翻找出手机,给江朔打了语音电话。

手机响起来,江朔点击接通。

“你的车在哪里?”

“你正前方。”

他的声音低沉,有些疏离。

林明真抬眸,寻找到目标,快步走过来。

她拉开副驾车门坐上车:“你来得这么早?”

江朔余光里,她膝盖上放着的那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根本无法忽视,他唇边勾起一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不来得早,怎么看见你和那卷毛男人依依惜别?”

林明真反应了半秒,意识到他刚刚应该是看到菲利克斯了。

她好笑地看他一眼:“什么啊,那是我在澳洲时同一个舞团的朋友,这次特地飞来看我演出的。”

“对了,去年年底首尔那场《胡桃夹子》就是我俩搭档的,他演王子,你应该记得吧?”

江朔面无表情:“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聚餐的时候他跟你告白。”

林明真愣了愣,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半晌说了一句:“我们只是朋友。”

刚说完,她突然意识到这种心态不对劲——为什么自己需要向江朔自证,为什么要费口舌解释这么多?两人明明没有什么互相牵制的关系,难道这场表面婚姻真的对她产生了潜移默化的束缚吗?

林明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总之我不会在婚姻存续期间谈恋爱的,你放心。”

江朔不说话。

她有些不平衡,心想,我不也没有管你和程若怎么样么。

江朔:“你都换舞团了,他还追过来,看来你这朋友是真挺喜欢你。”

“那叫欣赏。我们两个一起从平平无奇的群舞,一步一步走到团里的独舞,每次演出结束都会互相送花,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一个习惯……算了,反正这些和你也没关系。”

林明真把玫瑰往他那边斜了斜:“你看,好看吗?”

江朔瞥了一眼:“丑。”

林明真:……

她耸耸肩:“无所谓,你的态度也和我没关系。”

江朔脸色似乎更沉,没再说话。

红灯了,林明真没兴趣玩手机,眼睛随意看着车里的小装饰,有挂坠,有泡泡玛特小摆件,大概是程若放在这里的。

忽然,她看到储物格里一个丝绒面的墨绿色首饰盒,很漂亮。

林明真饶有兴致,指着它问江朔:“这是什么?”

江朔扫了一眼:“你自己看。”

林明真伸手拿过来,轻轻打开磁吸盖子,入目是一只翡翠手镯。

淡紫的底色,种水通透细腻,飘花灵动飘逸,整只镯子都泛着柔光,仙气盈盈,不似凡品。

她被这只手镯的品相惊艳到:“好漂亮,你送给谁的?”

江朔没笑:“和你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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