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幕间密谈(四)

“我们或许可以开始吃晚饭了。”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斯拉格霍恩奢华的客厅随着他的话语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中午时的大礼堂,只不过这次,桌子只有一张,不多不少的17把椅子分列两侧。

桌子上的美食琳琅纷呈,但一时之间却没人动弹。穆迪冷眼瞟着邓布利多,卢平和小天狼星则注视着哈利。显然对于这里的大部分人而言,这并不是一顿晚饭,而是一次谈话机会。

最终还是邓布利多先一步坐下,穆迪和麦格教授紧随其后。哈利决定坐在另一端,于是小天狼星与卢平唐克斯坐在了他们三人对面。

邓布利多对面前的红烧排骨满意地点了点头,并在穆迪开口前盛了几块出来。

“我想知道,阿不思——”穆迪看上去对面前的食物毫无兴趣,他抱着手面对着邓布利多。

“你对那男孩的规划是什么,或者说你想怎么训练他除掉伏地魔。”

“阿拉斯托,老朋友,”邓布利多用刀叉切下一块肉,“吃饭的时候我们可以换个更轻松的话题,不是吗?”

“我希望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穆迪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我不指望你对我们和盘托出,但既然你对那个预言深信不疑,你肯定在更早的时候就制定了计划,伏地魔不是你叉子下的土豆块随时任人宰割,你想让我们相信那男孩有能力对付这一切,起码要把你的设想告知我们一二!”

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了,麦格教授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俩。

金斯莱本想打个圆场,但邓布利多就在这时开口了。

“我相信哈利,是因为他有着伏地魔所不了解的能力,也是这种能力帮助他几度逃离险境。”

“是什么?”小天狼星抬头。他们这次没有施隔音咒,邓布利多又有意提高了声音,因此礼堂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是爱。”邓布利多注视着哈利的绿眼睛。

德拉科发出了一声嗤笑,但被斯内普瞪了回去。

“爱是一种强大而古老的魔法,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并没有训斥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伏地魔对爱的藐视让他做了十四年行尸走肉,实际上,即便是现在,他依旧存留着这种藐视。”

“您的意思是,他会因此而走上老路?”赫敏问道。

“我不确定,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推了下半月形眼镜,“想要消灭这位黑巫师一定会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伏地魔不了解爱,这可以是他的弱点,但或许谈不上致命,想要在这场战争中获取完全的胜利,我们还需要更多信息。”

“这就是您今年提出给哈利上课的原因?”麦格教授挑起眉毛。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很敏锐,米勒娃。”

“所以你选择将这些信息透露给一个小毛孩,而不是我们?”穆迪恶声恶气地问道。

“就因为我们不是什么救世之星!”他干笑了两声。

“我相信这并不是真实原由,”邓布利多微微欠身,“伏地魔有着太多不宜为人所知的秘密。”

穆迪看上去还想反驳几句,但金斯莱冲出来当了和事佬。

“我们会知道授课内容的,阿拉斯托。那本书可是从哈利视角写的,不会漏过这么重要的内容。”

他又转向邓布利多,“我也希望到时,您可以不再隐藏那些可怕的秘密。”

“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告知各位的。”邓布利多没有点头,但也未否认,“现在,我们为什么不享受我们的晚餐呢?更何况,www.youxs.org。”他用勺子轻敲了一下一旁的高脚杯。

很显然在一番争论后,许多人都把这件事忘脑后去了,于是在场的许多人都手忙脚乱地找杯子,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在大家碰了一次杯后,晚餐终于开始了。

哈利其实依旧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还是拿了一个南瓜馅饼,慢吞吞地吃着。桌上没胃口的倒不止他一个,穆迪教授已经给自己倒了第四壶酒,却分毫未动面前的餐食。

勉强拖到罗恩吃完最后一口,他们三人紧随着双胞胎走出了礼堂。

哈利已经很累了,他昨晚没怎么睡,今天又醒得很早,但考虑到包括双胞胎在内的那么多人都想听他说昨晚的谈话内容,所以还是强打精神。五个人进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里,没一会,小天狼星,卢平和唐克斯也进来了,唐克斯的头发又变成了粉红色,一下子使整个房间亮堂不少。

“人都到齐了?很好!”乔治拿腔拿调地巡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投向哈利。

哈利又开始感到口干舌燥,www.youxs.org,他不太清醒的大脑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门又开了,韦斯莱夫妇走了进来。

“我们没打扰吧?”韦斯莱问道,“莫丽和我觉得作为看着哈利长了这么大的长辈,了解一下那个沉重的宿命也是职责所在,否则莫丽今晚会因为担心睡不着觉的。”

韦斯莱夫人瞪了自己先生一眼。

“没有,当然没有,”卢平起身让出那个更宽敞的沙发,“事实上,哈利还没开始呢。”

哈利勉强冲他们笑了笑,然后回忆起了那个沙哑刺耳的预言。

“其实书里已经说了大部分了,只不过完整的预言还有一些细节。”他又将早上跟罗恩和赫敏说过的预言再度复述了一遍。

屋子里一时没人说话,就连双胞胎也难得的保持了安静。半晌,卢平问道:“预言里的‘黑魔王所不了解的能量’难道就是邓布利多说的——”

“爱,没错。”哈利点点头。

“要我说,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我真觉得这个预言有点不靠谱,”罗恩吐吐舌,“用爱打败伏地魔听起来像一个童话故事。”

“晚餐时邓布利多说的那些倒提醒我了,”小天狼星灰色的眼睛闪着不知名的情绪,“你的母亲为保护你而死,很可能就是在那时触发了这种古老的魔法,使得伏地魔被自己的魔咒反弹,继而销声匿迹。”

“邓布利多也是这么说的,他还告诉我,这种魔法会保护我到成年。”

小天狼星又皱了下眉,“可是——这种魔法的条件是要求全心全意,不顾自身的保护,如果伏地魔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杀掉你们全家,那么很大可能,这种护佑也不会形成——”

卢平也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

“伏地魔可能本来不想杀我母亲?”哈利也皱起眉头。

“可是这怎么会呢?”罗恩大声问道,“伏地魔甚至不会放过一个婴儿,怎么可能会放过哈利的母亲?”

“或许是我记错了也说不准,许多古老魔法的启动没有那么严苛的条件的。”小天狼星反过来平复起了他们的情绪。

“所以也就是说,哈利会是命中注定打败伏地魔的人喽?”弗雷德问道。

他旁边的韦斯莱夫人,从听完这个预言开始就在一刻不停的绞手帕。听罢儿子的问题,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哈利,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

哈利很想扭过头,他不想面对这样的目光,可他还是硬着头皮没有躲开,“邓布利多说,是这样的。”他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

小天狼星和卢平这次没有读书时反应那么激烈,似乎在这几小时的过程中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两人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韦斯莱夫人颤抖了一下,有点像在抽泣,韦斯莱先生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将目光投向哈利,“我虽然不赞同,哈利,但我也无法阻止,邓布利多总是自有一番道理,”韦斯莱先生苦笑了一下,“但我希望你可以让我们分担,不要总是想一个人去战斗——”

“说的没错!”小天狼星接下了他的话,“我们都是你可以信任的长辈,我希望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把我们排除在外,好吗?”

哈利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他努力点了点头,别开了目光。

“这个预言一定会给你很大压力,如果感到不适,别忘了找我们聊聊,我们都很愿意给你提供帮助!”唐克斯冲哈利俏皮一笑。

“我们都会助你一臂之力,哈利。”卢平轻轻说道,“别过分逞强,有我们能做的,就交给我们。”

结束这场晚间谈话的很长一段时间,哈利的大脑都在回荡着长辈们的这些话,这一晚他没有失眠,而且难得地做了个美梦,他梦见与亲友们并肩战斗,最终伏地魔死了,他像个凡人一样倒在地上,哈利身旁的人在欢呼,迫不及待地与他拥抱,一切都结束了。

无责任黑兄弟小剧场:

小天狼星真的没想今晚再跟那个斯莱特林小混蛋住一起,但这该死的门牌就这样贴在了仅剩的唯一一间房门上,真是狗屁的有求必应,这破屋子完全在选择性装聋。可是为了不睡门厅,他只能推开门。

他本以为雷古勒斯早就睡了,没想到屋子里依旧开着灯,自己的弟弟坐在床上看着书,看到他回来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还在生气?”小天狼星走过去。

“哪敢,布莱克家仅剩的继承人当然有权决定那房子用来干什么。”

又来了,小天狼星心里叹了口气,自从午餐时谈到格里莫广场曾当过凤凰社总部之后,这小东西就一直在生闷气。见鬼的,也不想想,他还能拿那房子怎么办,难道放着发霉就比当总部更好吗?

当然为了防止雷古勒斯继续跟他像昨天一样大吵一架,他觉得还是要少说点火上浇油的话,于是某只格兰芬多选择了怀柔政策。

“我们真的没有把那间屋子怎么样,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尤其你的房间,我可是什么都没动。”小天狼星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重点不是你们把那间屋子怎么样!”雷古勒斯终于合上了书,“你任由一帮子人在布莱克老宅里进进出出,这真的是很不尊敬的,就算不是我,母亲在的话也会很生气。”他皱着眉看向自己的哥哥,“当然,听到你们没有动里面的东西,我还是有点欣慰的。”

小天狼星心虚地咽了下口水。他一屁股坐在了雷古勒斯的床沿上,“你倒是说的没错,那老妖婆在格里莫当总部期间,只要醒着就会不停尖叫,咒骂。”

“是画像,”他看到弟弟脸上的疑问补充道,“沃尔布加早就死了,在——”他想说在你死后不久,但又觉得这样会让这个妈咪的乖宝宝伤心好一阵子,于是咽下了后半句,“在我进阿兹卡班不久。”他改口道。

雷古勒斯沉默了,也许是母亲的死亡让他没心思再揪着布莱克老宅的应用场景,他靠在床头,眼睛空茫地看着天花板。

小天狼星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对沃尔布加的仅剩的亲情早在离家出走前就被消磨没了,那老妖婆的死对于他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这也导致了他实在说不出什么母亲会在天堂看着我们之类的话,那在他听起来会是一句诅咒。也在他搜肠刮肚之际,雷古勒斯说话了。

“我们都挺不负责任的。”小布莱克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

被算在不负责任范围内的西里斯:……

“不是吗,”雷古勒斯又将目光投向小天狼星,“你在15岁离开家,然后又进阿兹卡班,我17岁死掉,我们都没有考虑过父母会如何,家族会如何。”

“打住一下,”小天狼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把你自己算上就行了,我觉得沃尔布加无数次想过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雷古勒斯向他投去不赞同的一瞥。

“该睡觉了,小雷。”小天狼星没有再跟他继续争执的打算,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快午夜了,他拍了拍雷古勒斯的脑袋,然后迅速关掉灯,砸到了另一张床上。

“快睡,熬夜长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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