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延帝不信邪，看着身旁要买下高脚杯的男人，上前搭话道：“仁兄，这琉璃杯这么贵，你也要买回家么？”
喊价的男人财大气粗道：“嘿，看您的衣着打扮应该挺有钱的，也不像是穷苦之人，这不买回家干嘛？你不知道，在下也算是对家琉璃斋的常客，他们家的琉璃质量还没有这里的一半好，价格便宜又公道，摆在家中可不就显得我家有钱么？你做生意的都不懂这些，你不表现的自己有钱，谁跟你做生意啊，到时候都怕你不干了，赔本了可怎么办？这琉璃可是最能彰显实力的，说了你也不懂。”
他摇摇头，一下子抓起六个琉璃杯去找赵掌柜结账。
这波操作直接把永延帝看傻了，这都行？
细细品味刚刚那男人说过的话，也算是有点依据。
作为皇帝，他自然知道民间的一些事情。
比如说商人们因为身份卑贱，喜欢用一些昂贵的物品以体现自己与普通人的不同，从而达到优越感，让自己的心理感受到平衡。
而商人们之间，还会为同一件物品而攀比。
现在看来，这琉璃倒是成了他们之间用来攀比的物品。
想通这点，永延帝不禁高看林念一眼。
属实是站着把钱给赚了！
这时，又听见有人喊道：“掌柜的，不是说有编号么？前十号我全要了，全要了，多少钱都要！”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看向那人。
“这不是张家的人么？他们也要?”
“管他张家还是李家，哪怕是陈家来了，我也要抢，我也要，我出双倍价格！”
“我出三倍！”
永延帝目瞪口呆，从未想过商人之间会因为这么点的琉璃用品，而这么疯狂。
这也太疯狂了吧？
这都要抢？
本以为花大价钱买琉璃已经够疯狂了，没想到为了区区编号，还能抢的这么疯狂？
永延帝狠狠的震惊住了，不禁侧头看向林念。
林念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还感觉在情理之中。
编号而已，在后世已经见怪不怪。
无论是企鹅马的企鹅号，越短越值钱，看着是一堆数据，实则能卖出大几万，这都已经见怪不怪。
只不过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一切太过新颖。
这还是林念没搞出后世豪车们的全球限量，那才是真的大赚！
限量999，限量888，唯一编号，听着就很激动，而林念只是现在没作用出来。
等编号的热度下降再搞，肯定还会有人买账！
一波接一波，所以这个不急。
“陛下，人嘛，就是这样，越稀有的东西他们越想占有，即便不稀有也要把它变的稀有，这样才能拥有更高的溢价，即便他们知道，但又不得不买单。”林念笑吟吟的解释道。
永延帝刮目相看，没想到林念的脑子居然这么好使，这才多大的人啊，就有这么些歪理。
说是歪理，但细品之下，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你这么漫天要价，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不买账么？”
“不会的，如果他们真的能联合的话，那京城就不会只有一个世家，店铺也不会遍地开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啊，谁也怕自己吃亏，也怕对方占便宜，所以他们根本不会联合起来！”
“小小年纪深谙人性之道，不可多得。既然如此，那就如此，朕倒要看看你这生意能做多大。”
永延帝明面上是反对官家从商的，但事实上也管不过来，各有利弊，只要不是做事太狠就行。
就像是朝廷中不少官员都有自己的店铺，没有店铺也是挂名找人代理，这件事根本管不过来。
林念想做就让他做吧。
“陛下，瞧您说的。”林念咧嘴一笑。“这一号到五号都是留给您的，而在店里摆着的都是二十号开外。”
“哦？”
永延帝闻言内心很是受用，同时撇了眼店里的琉璃编号，好像还真是如此。
“那中间的编号呢？都是送人的么？”
“陛下，大家都这么照顾我，我还能不送给大家么。”
“你小子……”永延帝笑着摇头。
于是乎，在店里最珍贵的就是二十一号。
引来了一众商人的趋之若鹜。
看着他们争的头破血流，价格一遍又一遍的刷新了永延帝的认知！
从一开始的二百两，涨到了两千两，两万两。
所有人都动容了。
永延帝真没想到这编号赋予的价值会这么高。
那要是这么算的话，那自己的一号岂不能卖出二百万两？
当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瞬间意识到了这编号的可怕之处。
就连他皇帝都顶不住来推测自己手中编号的价值，可想而知这编号是有多么的完美。
其他大臣们更是如此，碍于永延帝在场，他们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
但也无心去听程铁懿诉说艰苦的峥嵘岁月，只想近距离感受一下这琉璃。
……
短短一天时间，三家琉璃店的所有琉璃全都卖完。
销售额达到了惊人的六十万两！
足足六十万两！
所有人都震惊了！
就连最便宜的第500号琉璃，都卖出了3000两的高价。
赵掌柜算账时手都是颤抖的。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卖出这么多钱。
区区几百件物品，能卖出六十万两的高价！
就连林念都愣住了。
他预计这一次琉璃撑死能卖出20w两左右。
毕竟前100号确实值钱，后续的价格不会太高。
鬼知道这群商人跟八百年没见过直接疯了一样，连500号都卖出了三千两。
绝了！
比他预计的20w多了足足三倍多！
赚翻了！
林念和赵掌柜的反应还在情理之内，意料之中。
毕竟赵掌柜好歹也是掌柜，虽然没见过这么多钱，但平时也是见钱的主。
林念则是心里有底，只是惊讶而已。
唯独程铁懿。
那反应堪比老母猪上吊，叫个不停啊！
兴奋的根本找不到北，一直在大吼。
“爹啊，娘啊，儿子我赚钱了啊，赚钱了！”
“真嘞，真嘞赚钱了，赚了好多，好多！！”
“老赵，今晚就把俺娘的嫁妆给抬回去，还有俺当初当出去的东西，也抬回去，抬回去！！！”
程铁懿兴奋的跟个人猿泰山一样，嗷嗷嗷叫个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