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咸甜

因为扯领口的一瞬间,衬衫上的两颗纽扣崩落,夏思树胸前大片的肌肤暴露出来。

她微喘着气,眼眶红着看邹风在沙发原位坐了一会,看着她,而后起身,走到门后的位置将那件T恤拾起,拉开了门,光线从外面洒进这间房间,他往外走,边重新将T恤往身上套,随后门重新被关合。

这段时间内,夏思树动了动手指,睫毛颤了下,缓慢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呼出了一口气,靠在那缓神。

灯光依旧未开,月光从植被密叶中洋洋洒洒穿过。

邹风是十分钟后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件外套。

从江诗那拿的。

那天夏思树是穿着那件外套被邹风带回去的。

之后江诗回忆起来,说要不是带她走的那个人是邹风,估计得先报个警——因为她的状态看上去让人担心得不行。

两人一起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她跟在邹风身后一言不发地垂着眼,眼眶微红,肩后的发丝微乱,妆容也轻微晕染。

至于身上为什么多了件欲盖弥彰的外套,在场的人也不是七八岁,即便不说,但谁不清楚。

就这样,夏思树被邹风领回了颐和公馆。

她在夜间出租车上沉默了一路,公馆院落中的灯都还亮着。

回到卧室后,两人之间还处于缄默的阶段,邹风去了一楼给她找些解酒东西,免得宿醉第二天头疼。

夏思树独自坐了一会儿L,随后缓慢地脱下外面那件外套,将它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接着将还没被扯坏的剩下三颗纽扣解开,拉下短裙的侧腰拉链,随意地脱下丢在地毯上,自己光着脚朝浴室的方向走。

她的面颊还是红,尤其是卸妆之后,那种醉意的感觉就更加明显。

只是她自己觉得大脑还算清晰,想得清事情。

半小时后,她简单把身上擦干,裹着浴巾出去。

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睡裙换上。

差不多就是刚穿好的工夫,卧室门被敲了两声,而后被推开。

秦之桂还没休息,煮了两份葛花解酒汤,邹风拿了过来。

书桌的座椅被抽开,夏思树低着头,拿着汤匙小口喝着。

没开冷气,露台的门开着,外头的凉风吹进来,带走身上的潮气,让人觉得舒适不少。

而邹风从她的房间出去,他的那碗他一口没动。

片刻之后,将汤喝完,夏思树撂下了汤匙。

高考的结束,毕业派对精力的消耗,以及最后的周旋争执,她现在只想休息。

临睡前她还是选择打开冷气,关上了露台的门,取消设了近两年的闹钟,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今晚该睡一个好觉了。

睡前工作准备好,夏思树靠在床头,翻了翻积压在那的信息。

后天夏京曳从京北回来,要一块去城郊的邹风爷爷那过一天。

老爷子最近在城郊那

片盘了处鱼塘,没事就和几个老朋友钓钓鱼,原本那片算是农家乐,但位置偏,客少,就把那片盘了出去。

难得这段时间学业结束,周慈专程打了电话过来,让邹风和夏思树过去玩玩。

简单地回了一个“嗯”

“?[(”

的一声熄灭灯,而差不多就是同时,卧室门再次被推开,走廊和平层露台的光线照射进来,光线从那张地毯沙发一直到大半部分的枕被边缘。

似乎也是没想到夏思树休息得这么早,邹风停在门口的脚步停顿片刻。

而就在这样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夏思树静静坐在那,抬着眼看向他,呼吸细微起伏。

因为不知道他过来想干什么,于是只好犹豫着,试探地轻声问:“是要继续吗?”

......

邹风原本没想这个。

过来是要跟她聊聊以后跟人生,趁着情绪下来,都还算冷静,但这会改了主意。

成长环境或是身边人的行为,叫邹风对这种事没什么观念上的约束。

但他不会干这种乘人之危的事,要是她明天脑子完全醒了,后悔了,也挺麻烦。而且做起来没措施,总不能真这个时候,弄出来个孩子喜当爹。

但那两秒,夏思树认真地问他是不是要继续时。

他看了她又两秒,觉着换个玩法也行。

卧室门被“咔”得一声关实,房间内重新陷入昏暗。

因为光线转变得突然,夏思树好几秒后才适应月光和路灯投进来的视线,而那个时候邹风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来。

她抬头望着他,漂亮的褐色眼睛里盛着莹淡的月光。

“就这么想?”邹风看着她,口腔里解酒的薄荷硬糖在牙齿间摩擦出声响。

不等夏思树仔细想好回答他,面前的身影已经压了过来。

带着薄荷凉意的一个吻。

他洗了澡,碎发还潮,她陷在被榻间,手碰到的年轻身体线条分明而带着张力。

邹风的手已经从她的腰间换到她的胸前,比在高尔夫的时候直接,总共就一层睡裙布料,他捏着她,细细密密的吻让她觉得头晕目眩,不仅察觉到了自己的潮湿,也感觉到他的反应。

而不等她完全地沉浸在这种感觉里,邹风的注意力被她锁骨上的那块痕迹重新吸引了过去,指腹碰了碰,随即低下了头,夏思树瞬间痛得倒吸了一口气。

邹风似乎是有那么些癖好,不会因为她的吃痛而停住自己的行为。

好在这份痛感对她来说还可以忍受,催着情和欲,在她忍耐度的边缘。

而这次的感受也与她设想的不同,不是她以前看过听闻过的那样。

他亲吻着她,呼吸纠缠,先是用指腹初体验地玩了她片刻,不算有章法,却叫她心悸。

夏思树闭着眼,面颊微红地抱着他,额头微微出汗,直到闭合处被沾带着潮湿的东西缓慢地向上顶蹭开,那样

陌生的异物和触碰感让她有一瞬间的发蒙。

发丝散落在枕边,夏思树情不自禁地咬着唇,耳根子到脖颈处都迅速蔓延起一抹薄红,浑身发烫。

一个操控者,一个被操控者。

相比她的窘迫,邹风显得坦然自若。

他口中还含着那颗醒酒提神的薄荷糖,丝丝凉凉的温度蔓延在舌尖。

蒙了层纱般的皎洁月光下,夏思树似乎见到了他嘴角挑了点微不可察的弧度,而让她浑身发烫的这个动作只是开始。

不知道真正的性嗳是会比这个更轻松还是更难忍,她感觉到被碾蹭不停,带着水渍的拍打和摩擦,因为身体部位的型体差异,闭合的地方即便被顶开也被他完全的覆盖抵压着,每一下都完完整整地将她翻蹭得彻底。

夏思树控制不住的,抓着被角小声地喊了他一声,她有些受不了。

那人“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冷清清地一个声音,但没等她说下句,便弯下腰,捞了她一把,用带着薄荷凉意的唇腔和她接吻。

那颗糖换到她的唇间,因为清凉而有种痛辣感,糖果抵着她的舌尖,被咬碎,融化吞下,邹风右手掐在她的下巴下方。

夏思树被折腾得控制不住地流出生理性的眼泪。

可她不敢出声,怕被秦之桂或是公馆内的其他人听见。

可邹风似乎很享受这种恶劣,一点都没因为这张床有点年代,动起来噪音大,而放轻自己的动作。他把她的腿拢在一起,就按照这样的方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停了停,抬手把夏思树拎了起来,让她跪着。

夏思树咬着唇,手指按在床头,指尖因为用力的按压泛白又蒙上一层晕粉。

她好想哭,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挛了十几秒,而就在这个空当,邹风停了会,抬手摸了下她的腿内侧,垂着眼看了手上两秒,扬了下眉,给了她喘口气的时间,才重新按住她的后背,手上的液体蹭回她自己的肌肤上,混合着薄汗。

而最后邹风又把她拎了回来,回到刚一开始的姿势,夏思树喉咙干涩地睡在枕被间,脸颊发烫。

结束后她喘着气,望着窗外的夜色轻微失神,因为姿势的原因,属于邹风的东西大部分落在了她的腹部和胸前,下巴或是别处似乎也沾到了些。

房间里满是他们的气息。

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似乎还处于回神阶段。

就这样坐了一会,邹风下了床,把刚才撂在一旁的衣服重新穿好。

他垂着眼,摸了下裤兜内的烟,回头望了还在床上的夏思树一眼了,走过去,推开露台的门,回过身倚在栏杆那,点了根烟,在夜风中呼出了一口。

两人之间是扇窗,邹风站在那个位置,边抽手上的烟边下巴微抬地朝着房间内的她看。

他眼皮耷拉着,似乎也是爽到了,看着夏思树被折腾得那副样像是看着自己满意的作品。

也是直到这会,隔着那扇窗户夏思树和他的目光对上,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躺在这的

样子有多狼狈。

她眼睫垂了垂,

下意识地想扯过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

随即下一秒又意识到了还沾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挡什么?”就在这时,邹风已经抽完了那根烟,从露台进来。

夏思树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到下面外部和腿内侧的灼热,赶在他过来之前,拿过撂在旁边还微潮着的浴巾围住了自己。

那一晚邹风是在夏思树房间过的。

生物钟的原因,夏思树还是一早就醒了,邹风还睡着,似乎因为这原本就是他的房间,从而睡得十分安然。

她放轻脚步地在浴室洗漱,随即就在洗漱台的那面镜中看见了自己的锁骨那块。

昨晚就觉得被咬破皮了,虽然伤口细微,但周围是块紫红色的亲热痕迹,就显得可怖可怜。

是夏天,已经穿不了高领,夏思树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找了块创可贴遮着。

因为高考的结束,手机微信组内成员都十分活跃。

班干部的群内消息一晚上就叠了99+条,在讨论毕业的相关事宜。

联高每年的毕业典礼都举办得十分隆重,会有往届的荣誉校友出席,包括交流合作的光英私立那边。

大概初步计划出来后的好几天,班干部们要回联高组织策划出节目,她和邹风都要过去。

邹风这天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依旧是那副公子哥的做派。

而因为夏京曳的即将回来,邹风就只在她那住过一晚。

去老爷子那是她回来的第二天,邹鸢也跟着她一道回来。

这次的聚会本就是因为周慈想念记挂邹风,于是叫着他们都过去吃个饭,一家人聚一聚。

那片被盘下的园子除去池塘,也种着应季的蔬果和青菜,夏思树是坐着夏京曳的车过去的,张叔开着车。

邹风出门得晚,也懒得搭她们的车,他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夏思树刚好坐在那只井口旁,旁边长着棵杨树遮着太阳,她垂着眼,穿着件修身的宽带背心,正在清凉的水中清洗刚摘下的脆桃。

见他到了,夏思树朝他递过去一只,问他要吗。

“小风跟小树的关系,看起来好像不错。”邹鸢观察着两人,无意说着。

周慈“嗯”了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轻微地挤在一起,朝着他们的位置看了眼:“毕竟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你当时要是把那个孩子留着,估计也十六七了,也能跟小风当个玩伴。”

听了这话,邹鸢不再说什么,收回了眼。

因为这地方原本是农家乐,所以院中有几处黄泥堆砌起的烤台,上面盖着遮挡暑意的凉亭。见今天几个孩子都在,于是叫了人过来,简易地给几个孩子搭了个烧烤架。

还没放假,只是周末,直到饭点那对哥哥弟弟才放下笔,被允许过来玩一会。

烤台是个圆形,夏思树在夏京曳的身边坐下,邹风在她的对面。

初夏天,烟熏火燎的木炭混着园中植物的气味,两个孩子边玩边吃闹个不停,老爷子还在鱼塘那边没过来,跟两个今天专程过来的老朋友比着钓鱼,对这年轻人的东西也不感兴趣。

而就在夏思树安静地坐在那,翻着手上的一串西兰花的时候。

邹鸢刚好从她身边经过,垂眼看了她一眼,手上给两个孩子拿外套的动作稍停,试着问:“小树是不是谈恋爱了?”

“……”

夏思树垂着眼,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身体微僵,后背因为一瞬间的紧张而出汗。

夏京曳在一旁朝她望了望,但并没说话。

那个创可贴一回颐和公馆她就见着了,欲盖弥彰但又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贴在那,只是没提。

而就在这种她紧张得想着要怎么回的时候,邹风坐在烧烤架的对面,唯恐不乱地忍不住笑了声。

他抬眼看着她,手撑在下巴颏的下方,在烤台的侧面避开几个大人的视线,故意地用膝盖碰了碰她,跟着问:“妹妹是不是谈恋爱了?”

蔫坏,又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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