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禁止转载【二更合一】

季长栋最后还是被抬去了卫生站,连打了二针吊瓶才缓过这口气。

醒来时满脑子都是自己总价值超过两千的木箱子,他立即翻身下床去找,都忽略了二条腿全被打折的事。

深更半夜,卫生站里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平日就睡在卫生站的老李大夫被吵醒,只好去查看这个不省心的病人。

结果,好嘛,固定的夹板都被季长栋摔飞了,原本已经扶正并开始愈合的患处再次被扭曲成其他角度,老李大夫看着都觉得疼,季长栋更是疼出一身虚汗,却除了惨叫什么都做不了。

老李大夫听完热闹后,虽说十分看不上季长栋,或者说全村上下就没一个人看得上他的,但到底是医者仁心,还是在没人支付医药费的情况下就着手医治了。

当然药费肯定不能短了他的,毕竟季长栋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开,即便要将他踢出教师队伍,也不可能连之前的工资都扣下,这笔钱刚好用来覆盖卫生站的医药费。

说起来季长栋这人还真够不是东西的,老婆给生了五个儿子,还在外面到处乱搞,而且这还是他第二任老婆,以前都以为季长栋是人好但克妻,现在真相被揭开,那还真就说不准前两任早早离世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季长栋另一大优点就是对孩子好,肯勒紧裤腰带供孩子读书,但得知他已经将季寒深的高考成绩卖上了一千块的天价,对他就只剩啐了。

而且随着这些炸裂的渣滓行径在十里八村迅速传开,还有人说起自己曾在瓦头村李傻子家门口看见过季长栋,当时没多想,但现在知道他是个卖儿子的烂人后很难不往坏里想。

要知道瓦头村算是县周围这一片最偏的村子了,长在大山坳里,但瓦头村李家却很有钱。

家里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年外出打工,结果不到一年就给埋井下了,矿场给赔了一大笔钱,就这么让李家从原本穷得揭不开锅,一下变成瓦头村最富的一家。

不过钱有了,人也是真没了,传宗接代就剩小儿子了,但小儿子是个傻子,哪怕李家没什么文化也知道这傻子更容易生出小傻子,所以李家对儿媳妇的选择相当苛刻。

不仅要长得好的,还要一看就聪明伶俐的,还得有点学历,为的就是改善自家傻子儿子的基因。

之前就开过两百块的高价,想买他们村的村花进门,奈何村花家条件虽然一般,但也没到要把孩子往火坑里推的程度。

事没成,但二百块彩礼的事却传得人尽皆知,邻近的这些个村庄都知道有这么一家天价彩礼。

之前没觉得季长栋会是个卖儿卖女的,自然不会多做联想,现在一想季家唯一的丫头也十五了,就有好奇的去李家询问,结果还真问到了。

李老太骂骂咧咧说季长栋开口就要五百的彩礼,还要她傻子儿子等他闺女四年,可给李老太气坏了,他闺女是仙女啊敢要五百?!

消息传回来,大家伙这才知道,好家伙这人不光卖

儿子,女儿也一样,或者说卖得更狠,这要是李老太真愿意付这五百,那季春兰这辈子可就毁了。

别说小林村了,别的村但凡听过此事的都很是不齿,见事情闹成这样,季长栋是彻底里子面子都掉个精光,伍大勇才说出当年姚老头死时找自己做过见证的事,要求季长栋必须将季寒深供到高中毕业。

当时他就不太理解,觉得季长栋这种好女婿哪需要见证?就当老爷子走之前想让心里彻底踏实下来,而且他一直也不是喜欢说长道短的人,这事也就一直没对外提过。

现在翻出来放一起看,没准姚老头少这一步,季长栋是真的不会供,当然,即便供了也要套取更多的价值,这就没将两个孩子当亲生的,季长栋纯纯就是牲口。

是以季长栋清醒后嚷着让人帮他找木箱,全村上下没一个搭理他的,就连伍大勇都推脱说当时来看热闹的太多了。

说不上万人空巷但的确是附近能跑来的全凑过来了,而且季家这大瓜高潮迭起的,压根没人注意到期间有谁偷偷去了后屋把地凿开了。

伍大勇问他丢了多少,季长栋也只是说丢了很多,是他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伍大勇自然觉得就是二百块定金,外加一些小钱,私心里是觉得这种不义之财丢了活该,嘴上还是诚恳建议他去县里报公安。

季长栋是真想去,但他只要没傻就肯定不能去,他那些钱哪有正道来的?

就不说这二百块明确犯法的定金,姚老头当年留下的正儿八经家底没多少,贵就贵在虎皮上,但他要敢说钱是卖虎皮赚到的,那根本走不出公安局,非得算他一个挖公家墙角,可如果不说虎皮说是祖上留下的,人家也不可能信啊。

整个小林村谁不知道谁?季家祖上代代贫农,季长栋亲爹死的时候,他和寡妇娘险些饿死,要是没有姚老头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两说,更不要说还能有今天这样体面的好生活。

现在季长栋丢了木箱这个命根子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炕上发疯。

秦秀红双腿健全,发起疯来也更有优势,她清楚木箱子里肯定不止二百块,季长栋前两任老婆都很有钱,姚淑芬就不用说了,女知青魏霞那可是大城市的工人家庭出身。

结婚时家里不同意,魏霞就能自掏腰包买了自行车当嫁妆,能给下乡插队的女儿塞这么多钱,足可见其家底不一般。

只不过秦秀红一向知道季长栋把钱把得紧,进门后至今都没摸到过那些钱的边,但她也没着急,反正自己五个儿子,季长栋肯定是不能捂一辈子的。

结果这笔钱她见都没见过,就连带着箱子一起丢了,秦秀红疯得比季长栋都厉害,每天不是在骚扰其他村民就是在骚扰他人的路上,试图通过各种歪门邪道翻遍千家万户。

然而没疯多久,夫妻俩就被一起带走调查了。

出事的不止有季长栋夫妻,定金条子上的吕永刚也被记录在案,再想提前做些手脚顶替他人高考成绩是绝不可能了。

而季长栋不止工作丢了,这次被带走

更多是因为他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

这方面要么就是捂在村里大事化小,一旦被捅到县里市里是很容易被立成典型打的,季长栋可不止是出轨,相当于同时和多人发生关系,事情闹起来不是一般的严重。

秦秀红生怕季长栋连累自己,想着一到公安就把季长栋和大嫂以及胡家秀的事情都交代了。

还打算把自己之前怀疑过的那几个挨个提一圈,她过不好,那就谁都别想好,季长栋有宝端的时候她可以咬牙忍了。

但现在季长栋没了工作留下来也没半点用处,不如她配合些为堂哥出口恶气,这样以后堂哥念她的好还能贴补一二,然后她再出去找箱子,找到了那些钱就都是她的了。

结果夫妻俩也算心有灵犀,秦秀红盘算着出卖季长栋的时候,季长栋也恶声恶气地威胁她:“你敢说些有的没的,我就把咱俩当初的事情抖搂出来,还有你哥把我打成这样的事,咱们谁都别想好!”

当然,季长栋这一步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凡将他和秦秀红当年做下的污糟事捅出来,他自己的刑期也会往上涨,而且他不看别的也得考虑自己还有五个儿子,他俩如果都蹲大牢了,孩子咋办?

不过这事也不是季长栋和秦秀红想瞒就能瞒得住的,毕竟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已故的女知青魏霞的娘家人,却是早就清楚季长栋是个人渣。

事情还得说回准备进京的父崽身上。

季春兰想回去拿行李,季寒深当然没让,两大一小直接从大队部出发,就这么一个抱着胖崽,一个抱着胖鱼,走了不到两里地就遇上牛车了,直接把二人送上公共汽车。

季寒深先带季春兰去买了个厚实的新棉袄,又去黑市淘了不少东西,拎着东西带着季春兰去找老师赵红梅。

虽然能单独给季春兰租个住处,但这年头县城里的治安他不是很放心,思来想去还是想看看老师那边能不能帮忙收留季春兰一段时间。

是以季寒深提着一条鲫鱼、两斤猪肉、两斤鸡蛋、一斤鸡蛋糕、二盒饼干和一堆蔬菜水果上门了,打算直接给老师做顿大餐,顺便让季春兰和他家小猪崽好好开个荤。

赵红梅自是惊讶不已,听季寒深简明扼要说完家里大致情况后,更是惊到不知说什么好了。

一般能供到县高的,都是县里乡里条件很不错的人家,对孩子教育都比较上心,所以赵红梅还真没接触过这么奇葩的家长。

“……所以我想路过宁市时去找一下魏家,但我妹坐不了火车。”季寒深肯定不能看着季春兰留火坑里,但他现在的能力也的确有限,希望有个稳妥的地方能让季春兰把高中读完。

要是季春兰成绩不错能上大学就更好了,大学毕业包分工作,她自己就能过得很好。

即便魏家不情愿为季春兰出钱读书,魏霞剩下的钱也足够季春兰读完高中考上大学的。

等季春兰读大学时大学多半要改为收费模式,不过那时候季寒深也马上毕业了,而且季

春兰也可以拿奖学金勤工俭学,两人一起努力怎么也能将大学读下来。

赵红梅对于眼前兄妹的遭遇自然十分同情,而且她本就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更是看不得这种事情:“这么多年没联系,你还能找到魏家吗?”

季寒深颔首:“应该可以,我有当年的通讯地址,是工厂家属楼。”木箱里用来装钱的信封,正是当年魏家寄来的,上面有双方的详细地址。

魏霞家庭条件很是不错,家里都是工人,现在工人退休了还能找家里人接班,基本上几代人都不会脱离这个圈子,即便魏家有什么大变故搬走了,家属楼也能打探出一些消息。

赵红梅闻言点点头,这个忙她肯定是要帮的。

抬头看向正低头咔咔刨饭的小孩,先问道:“你这个弟弟,也打算一起留下?”

季寒深摇了摇头:“您不用担心他。”

季春兰和崽子来之前就被季寒深这个“大家长”培训过了,崽子暂时的身份就是两人最小的弟弟,因为家里闹起来顾不上怕出事,被季寒深临时带出来打算送去托儿所。

毕竟两岁半的小孩不比季春兰这个大姑娘,不是有个落脚的地方待着就行,还需要大人照顾着,季寒深肯定不可能给赵红梅添这个麻烦。

季寒深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佳的硬菜,赵红梅听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却没什么胃口。

倒是季春兰和崽子姑侄二人,一个赛一个像逃荒来的,吃得根本顾不上抬头,落在赵红梅眼里就更加可怜了,因着一直低头猛炫,倒是忽略了崽可是个白嫩小胖崽。

季寒深却看得眼角抽抽,季春兰肚子里没有油水,吃成这样倒也正常,但他可从来没薄带过这馋嘴小崽子。

赵红梅家是省会的,在县高教书算是支教,带完这届她就会回去,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倒是很方便将季春兰留下来。

她也考虑过要不要通过私人关系帮季春兰弄一张介绍信,但思来想去还是不太稳妥,现在魏家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万一那边不接受,季寒深总不能再将人带去京市。

最后赵红梅同意季春兰留下来,但让季寒深将鸡蛋、鸡蛋糕、饼干这些能存的住的都带走了,刚好他可以明天带车上吃。

季寒深走之前,带着崽子和季春兰去了趟照相馆,目的是给季春兰拍张照片带给魏家人看。

崽搂着亲爹的脖子哼唧:“趴趴也想要鸭~”

季寒深穷惯了,习惯精打细算将每笔钱都用到刀刃上,崽子不提他就没想过父崽合影的事,毕竟这么多年他也没拍过一张照片,更没有什么用照片记录成长的概念。

但崽子一说,季寒深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再苦不能苦崽子,想要的东西只要不太过分就都能被满足。

父崽先抱着合照了一张,被摄影师好一顿夸:“嘿,这小哥俩长得真好,要不要给我们留底当个模特?可以给你们少二块钱。”

考虑到崽子来自未来,季寒深不想横生枝节就婉拒了,之后又在崽子的要求下

,两大一小合了一张影。

季春兰穿着新棉袄和新外裤,头发梳成规规整整的麻花辫,虽然身体没法一下就补回来,但脱离季家后整个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二人合照上她和崽子一个赛一个笑容灿烂,倒显得只微抿了抿唇角的季寒深有些严肃。

“哇趴趴,你看,我哥照的好凶!”

“没有很凶啦,特别好看!”虽然季寒深让崽子在季春兰面前先不要叫爸,但崽子依旧是个专业爸吹。

季春兰问过两次崽子身份,都被季寒深一句“你别管”按回去了,季春兰向来听大哥的话,虽然搞不清楚,但还是很配合地在赵红梅面前将崽说成家里最小的弟弟。

季寒深拿着父崽合照看了好半晌,等照片的时候,他注意到照相馆里其他人留下的模特照,才知道县里条件好的人家每年都会带孩子来拍一张生日照。

虽然一张照片就要五块,但季寒深还是立即决定每年都要带崽子来照一张

别的孩子有的,他的崽也要有。

季寒深进京肯定是要寻亲的,但他也没有想过依靠亲生父母,毕竟分别近二十年他们只有血缘没有感情,也许那些人都更想要被他们亲手养大的孩子,他也已经成年,想要带崽过上怎样的生活,靠着双手努力便是。

所以季寒深即便手里攥着一千多的巨款,也只在崽子衣食方面大方一些。

等他将季春兰送回赵红梅家,先给了季春兰五十块钱,让她暂时缝进棉袄里别弄丢了。

季寒深没瞒着她,直说这笔钱是她妈当年留下的,但他现在不能全给她,只能先给她二十块压兜,如有什么意外季春兰手里有钱也好应对。

至于另外二十块,是要季春兰离开赵红梅家时再偷偷留下的食宿费,正常给的话赵红梅肯定不会要的。

“哥,你放心吧,我手脚勤快眼里有活,绝对不给赵老师添麻烦!”季春兰信心满满地说道。

季寒深微勾了勾唇:“行,哥信你,这段时间没法回去上学,你在家没事的时候也得多看看书……”

季春兰心里咕哝大哥可太能念叨了,学习的事已经提了四五遍,到底是多不放心?

但季春兰可不敢在季寒深面前表露不满,倒是季寒深胸前挂着的崽子先听困了,奶乎乎打了个小哈欠,然后学着季寒深的语气跟他异口同声:“……你得奔着大学努力,几道吗?”

季春兰噗嗤一笑:“哈哈哈哈孩子都记住了哥!”

季寒深:“……”

季春兰可太喜欢这只跟大哥长得巨像,却比大哥可爱无数倍的小幼崽,两人虽然凑一起一共没吃过几顿饭,但因为高度同频的炫饭速度,已经成功晋升为彼此最合拍的饭搭子。

最后季寒深难得大方,在季春兰眼巴巴祈求下将崽子递出去给她抱了一下。

崽的小甜嘴正常发挥:“宝也会想你哒!~”

可把季春兰稀罕坏了:“呜呜呜我一定要考去京市!!!”

寒深是下午的火车,到京市全程要一天半,但他中途要下车去趟宁市,也就是第二天早上到站。

出于方便和崽子的舒适性考虑,季寒深买的是卧铺票,上车就先将火车上床单被罩换成自己的,崽子满意地钻进干净的老棉布被窝打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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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还没开,人还不断往车上走,同时窗外还有人敲窗户叫卖熟食。

虽然崽中午没少炫,但闻着飘进来的肉香立即从中层卧铺里探出小脑袋:“爸爸!烧鸡!”

他没吃过,吸溜!

季寒深打算车子开动就带崽子去餐车上吃,他提前打听过这趟火车的餐车味道很好,而且选择很多还不需要票。

但见崽子眼底再次冒出小星星,季寒深还是撸了把崽子的毛脑壳,认命爬下床去窗边买烧鸡。

季寒深下床后第一件事,是先将探头探脑的小崽子按回去:“躺进去,你要是从这上面掉下来,以后就什么都不给买了。”

这种买鸡关头,崽子自然识时务,立即将小脑瓜收了回去,奶声奶气向亲爹保证:“宝超听话哒!~”

卖烧鸡的大娘很会做生意,虽然季寒深只说要烧鸡,她还是将腰间的挎篮往上送了送:“小伙子黏苞米不来两穗就着吃?我家这苞米又甜又糯。”

崽子唰的冒头:“要的要的!”

“那给我装两个吧。”季寒深说完回头盯了崽子一眼,将冒出来的小脑袋再次按回去,崽子十分狗腿地给了亲爹一个飞吻。

大娘装好烧鸡和玉米,找钱时再次发动金牌销售技能:“呀,小伙子,看你家胖娃是个能吃的,给你拿两个茶叶蛋凑整吧?”

崽咻的探头:“好鸭好鸭!”

季寒深:“……”

原本他只想买个烧鸡,等火车开动拎着烧鸡带崽子去餐车吃个痛快,结果这小臭崽左一个“要的”,右一个“好鸭”,搭配大娘利落的打包动作,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他是不是惯大劲儿了?

季寒深闭了闭眼,索性将小崽子从中铺上薅下来:“你还想吃什么?”

崽喜出望外,大眼睛瞬间亮成灯泡,小白爪点了一圈,除了茶叶蛋还要了八个肉包子。

“爸爸~宝可太太太爱你了鸭!~”

季寒深呵呵一笑:“你不后悔就行。”

崽子吸着口水摇头:“咋可能后悔捏?”回小林村听了一耳朵八卦,崽子的口音迅速被带偏。

季寒深淡笑不语,刚好下铺的人还没上车,就抱着崽子坐到桌子旁开吃。

二块钱一只的烧鸡少说也有两斤半,掰开后肚子里还塞了土豆,虽不比肉值钱,但浸透了鸡汁味道不比肉差。

金牌销售大娘没虚假宣传,玉米确实香甜黏糯,父崽一人一个啃完后,崽子又向肉包子伸出魔爪。

暴风吸入过后,崽子撑得仰倒在季寒深怀里,由着亲爹用湿手帕给他细细擦脸,整只崽享受地眯起眼。

“爸爸,宝好开心喔~”前两个世界从来没有吃这么爽过,还是跟着年轻的亲爹好啊,都不限制他吃肉肉!

季寒深将手帕脏了的一面叠起来:“你开心就好。”

崽子太小自然是要走哪带哪,季寒深带崽洗完手帕后,就提议到处溜达溜达消消食。

崽虽然有点困了,但还是任由亲爹牵着小手往前走,季寒深顺利将崽子领到了餐车里。

扑面而来的各种香味,可比单一的烤鸡香的更有层次,季寒深还怕崽子太矮看不清桌上的食物,十分体贴地将崽子抱了起来。

打眼看去,便宜大碗的铝饭盒盖浇饭,莲花白炒肉丝荤素搭配看起来油汪汪的,还有不少人点餐的,那花样就多了,一节车厢仿若移动版国营饭店。

季寒深到底还年轻,看着怀里明显后悔死了的崽子,嘴角微勾轻飘飘开口:“爸爸本来想买个烧鸡就带你来这边吃的……”

崽小脸一瘪,仰头看满嘴风凉话的亲爹,再闻着满车厢扑鼻的香气,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哇呜呜呜呜呜呜爸爸坏!”

季寒深眼含笑意,及时捂住崽子的嘴:“这是公共场合,小朋友不能哭闹。”

他气息一顿,一本正经道:“是你自己选的,而且你都说了不后悔怎么还能跟爸爸哭呢?”

崽心碎哽咽:“窝、窝后悔、说窝不后悔啦!!!”

季寒深难得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晚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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